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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點有用的信息。 肖明卓見她眼波流轉,卻不知道她在盤算什么,站在那沉默的功夫,他有些無措,甚至不敢和陸盈盈對視。 “既然是這樣……”陸盈盈忽然開口,打破了有些僵硬地空氣,“那我就直接跟你打聽吧,你有沒有聽說過傅闌珊這個人?” 肖明卓怔住了,顯然不會想到傅闌珊這個名字會從陸盈盈嘴里說出來,至少在他的印象里,從沒有陸盈盈這么一號人。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答:“我認識她……你說的是席珠書店的那個女店員吧?” 陸盈盈再次挑眉,上下打量著肖明卓,忖度他話的可信度,想了想還是決定信他,因為他一口就說出傅闌珊是席珠書店的,一般人不可能找的這么清楚。雖然問到了這樣的信息,她始終不敢再往下打探,生怕打草驚蛇,對傅闌珊不利。住在這種地方的人非富即貴,傅闌珊要搞不好是被哪個大佬給帶到這了。如此一想,陸盈盈更覺得揪心,恨不得立刻就跟肖明卓問個明白,又顧慮重重。 肖明卓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甕聲甕氣道:“你是不是在找她?其實我和我哥也在找她,她失蹤了,不知道去哪了?!?/br> “你和你哥找她?”陸盈盈有些驚訝,腦袋里靈光一閃,她不由得問:“你哥叫什么名字?” “沈嘉成?!?/br> “哎呀!”陸盈盈恍然大悟地叫了起來:“原來你是沈總的弟弟???!” 看來陸盈盈是和沈嘉成認識的,肖明卓暗暗有些無奈,想不到他賭氣不理沈嘉成的這段時間里,他就認識了這么一個大美女。 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又彼此交換了信息,當然肖明卓刻意美化了他母親做的那些事,只說她是糊涂了,畢竟不想讓外人發覺他母親的不堪。然而他的掩飾沒有起什么作用,陸盈盈也不是個傻子,雖然肖明卓點到即止,但是她早已經腦補出一場狗血劇情來,本以為棒打鴛鴦這種事情只可能出現在古代戲文里,哪里料到都到了這個時代,還會有這么不變通的人。 因為是奔著同一個目的,兩人很快就結成了同盟,得知沈嘉成帶走了傅闌珊的東西,陸盈盈當即表示要去找沈嘉成求線索。于是他們同乘一輛車,往金庭國際小區而去。 ** 沈嘉成卻沒在小區里,他抱著箱子回了公司。 箱子里沒有什么貴重的東西,除了手機和儲錢的鐵盒子,也就只剩下幾個小本子和一本相冊。本子和相冊的封皮都磨損的厲害,可見它們的主人一直都在頻繁地翻看它們。 這是沈嘉成第一次接觸傅闌珊的私人物品,手機的密碼還是他給她設的,所以很輕易地就能解開,手機空空的,傅闌珊本就用得少,又被鄭艷給格式化了,所以就更顯得空空,沈嘉成放下手機,心里已經有了悲涼的意味,再打開鐵盒子,原本被碼成豆腐塊的錢散開了,凌亂得堆砌在一起,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他幾乎能夠想象得到當時的場景,盒子一定是被低翻在地,風一吹,全都散了,四散飄飛,她想撿卻撿不起來,她一定哭得厲害。 喉嚨滾動一聲,沈嘉成的眼神暗下來,仿佛深不見底的漩渦,滿是寂寥,再翻開小冊子,是她摘抄的詩詞,藍色的筆跡抄的字句,旁邊用黑色的筆跡寫著簪花小楷,是她的注釋。 “夢回酒醒春愁怯。寶鴨煙銷香未歇。薄衾無奈五更寒,杜鵑叫落西樓月?!?/br> 是朱淑真的阿那曲,簪花小楷在一旁標著:金鴨香銷欲斷魂,梨花春雨掩重門。記得她說過喜歡古代漢語,卻不知道是這般喜歡。她偏愛朱淑真,所以連注釋都有幾分哀怨輾轉,好似她才是站在梨花煙雨里等待良人的女子。 他嗚咽一聲,心里堵的厲害。曾答應要和她切磋古文,卻一直耽擱著,他總是忙忙忙,忙著策劃,忙著影視開發,忙著新書通告。如此看來她當真是一直在等著他,書店門前的那個廣場,每天都在接受她目光的聚焦,只因為她知道,每次他都會從那里朝她走來。 他捂著額頭,一點點往后面翻,多是一個青春期的女孩子憧憬的詩文,帶著些憂傷的意味,又帶著些朦朧的期待,她從來都是淡淡的,不求什么也不爭什么,只不過守著寂靜的世界,孤獨等待罷了。 她等來了他,可是他為她覺得不值,也為自己感到無地自容。 泛黃的相冊封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目,他強忍著心酸翻開,斑駁破舊的扉頁上,有遒勁的比劃寫著一行字:“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贈珊珊小妹?!?/br> 沈嘉成陡然一驚,倒不是因為發覺這是男人贈與傅闌珊的東西,全都是因為那字跡,竟然像是他自己的筆跡。但是怎么可能?他什么時候贈過她這樣東西,看相冊的陳舊程度,想來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那時候他還不認識她。 但是令他感到震驚的還在后面,扉頁后的第一張照片不是別人的,是他的一張半身照,坐在不知道哪里的水泥臺上,兩手扶在水泥臺的邊緣,沖著鏡頭笑著,那時他還是個少年,笑容那么青澀,他幾乎都快認不出來那就是自己。 他驀地站起身來,捧著那張照片仔細地看,不錯了,照片里的人就是他自己。他竟然不記得在哪里照過這樣的照片。更不知道這照片為何流落到了傅闌珊這里。 他驚異不已,總覺得這個相冊簡直是穿越時空的產物,再往后翻,倒全都是一個小姑娘的照片,小姑娘看起來也就七八歲的模樣,臉頰紅撲撲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一眼望去就是個美人胚子。 這……就是傅闌珊童年時的相片了。沈嘉成驚異之余,心頭忽然涌上一絲熟悉的情緒,這樣的小姑娘,好似在哪里見過。他一頁頁的往后翻,全是她的照片,不過是在不同的地方,以不同的姿態。唯有一張很特別,她站在荒草地上,身后是快要化盡的雪,□□的黃土地面有些猙獰,她穿著紅色的夾襖,很乖巧似的,怯怯看著鏡頭,眼神里帶著驚奇和疑惑,沈嘉成不難猜到,那是她第一次拍照。 他盯著那照片默對良久,忽然覺得那鏡頭后面站著的,不是別人,就是他自己——是他給她拍了這些照片。 這個想法更讓他驚奇不已。 照片右下角打著時間戳,雖然已經模糊不清了,但他還是辨認了出來,2006年2月5號——這是十年前的照片。 十年前,他上大三,那一年發生了太多太多事,很多事情他大多記不清了,包括他父母的死。那件事發生前,他還不知道自己可以脆弱到那種程度,昏天暗地,整個人都快要死了,所以每天拼命告訴自己要忘記,要忘記,那時他覺得自己快要熬不過去了,偷偷買了一瓶安眠藥——那時安眠藥還很泛濫,某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