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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柔意。喝地這么爽快,沒想到醉的也同樣爽快。周何生不由地笑出聲來,用胳膊環抱住顧遠晨的腰,把人移動到沙發上躺好。這才覺得他有多么瘦,那么高的個子,體重卻實在不成比例。周何生也喝了不少酒,雖然酒量一直不錯,但到了此時也微有酣意。居高臨下地俯看顧遠晨,頭枕著沙發扶手,睫毛齊刷刷地交織在眼下,干花質地的嘴唇,中心地帶還留著酒水的潤澤,一片亮一片暗,讓他想起了小時候每每端在眼前看不厭的萬花筒。安靜醉下的人額頭上還有一絡垂下的碎發,柔軟,微帶卷曲,尾稍合在他的眉毛上,黑上愈黑。周何生覺得自己心里經歷了一個奇妙的泡茶過程,干枯的茶葉是心,瞧著他就有股熱流涌進玻璃杯里,不過一朵花開的時間,那滿杯的葉片全舒展開了。這是不是就是書上說的人和人的頻率問題?頻率套上了,就有特別的吸引力,這么又急切又奇妙又溫暖的感覺,似乎也是他從沒有過的,即使是和陸玉娜戀愛時。在周何生發愣的這一時刻,顧遠晨無意識地嗯了一聲,翻身側過去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手臂從肘部折疊著靠近臉,衣袖被動作抻褪了些,左手腕上露出一串半透明的串珠。周何生彎下腰端詳,是白色有點玉質的圓珠,一個個大約5mm左右,看著就有溫潤剃透,靈氣撲人的感覺,只是白珠串的很稀疏,套在顧遠晨的手腕上露出了將近一個珠子的空隙。正是8月天,就算這樓房半邊靠山,又有不少槐樹遮陰,天氣還是不算多涼快的,尤其對喝過酒的人??深欉h晨一如既往地穿著長袖衣,今天更是件黑色襯衫,領口袖口全部緊閉。周何生怕他醉酒后悶地熱,便小心替他解開領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又接著把袖扣打開,擼起一截衣袖好涼快點。左手臂倒不曾計較,只戴著串珠而已,可露出右胳膊,周何生頓時一愣。那上面青紫的淤傷一大片,傷處微有些腫起,很是觸目驚心。回憶中初見顧遠晨時就恍惚看到,只是這么清晰直接地面對,本就瘦弱的胳膊上傷痕累累,還是讓他心內發寒。打架?摔傷?還是?何少傷發愣地看了半天,猛然想起顧遠晨大熱天地穿這么嚴實,八成是不愿意被人看到身上的傷痕,自己這么著就把它晾出來,等他醒來可不招難過?這下又慌手慌腳地把顧遠晨的衣袖放下來,重新扣好。再想想領口也惹懷疑,放輕動作把那兩顆扣子重新復原,才松下一口氣,竟是滿身冒汗。周何生一個人在這里搗動一陣,酒勁有些上頭,再加上自己嚇自己地弄了一身汗,再難支撐。搖搖晃晃地去上了個廁所,摸到臥室一頭倒在床上。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幾無聲息中,只有掛鐘急促地走動。指向6點11分,三十度的角。沙發上的顧遠晨不知是在夢中還是清醒著,身子慢慢蜷縮起來,一只褲角被壓住,露出光裸的腳踝。他的臉半亮在光線里,眼窩卻疊入陰影中,印染著幽幽的光。第十四章夢醒無平靜周何生夢見自己拉著黑皮箱的把手,沖顧遠晨說:“我幫你拿?!焙堂悼吭陂T邊上涂指甲,猩紅猩紅的,說你幫他拿,他要幫我拿花盆,不然花盆砸下來,誰也逃不了。周何生搬起箱子往樓上拖,十一個臺階,又十一個臺階,他剛說到了到了。卻一頭撞在胡碧玫身上。她唉呦呦的端詳著指甲,說你幫他拿,他要幫我拿花盆,不然花盆砸下來,誰也逃不了。這不是已經搬上來了嗎?周何生直起腰,卻看見門口上大大地標著一個401。他迷迷糊糊地搬起箱子,繼續向上爬,十一個臺階,又十一個臺階。可放下箱子抬頭看,上面還是一個401,沒變,一點沒變。周何生煩亂地揪住身后的顧遠晨,說你看到了嗎?我們剛才搬了一層的,應該是501才對,是501。顧遠晨卻象沒聽到他的話,空著手推他說:“花盆呢?花盤沒了?!?/br>周何生剛要說話,面前的門吱呀一聲開了,胡碧玫把他們拉到房間里,關上門。她站在空蕩蕩的房間里,嘴巴猩紅,指甲也猩紅地說:“你說要幫我拿花盤,花盤沒了,誰也逃不了?!?/br>門猛地劇烈晃動起來,有誰砰砰到敲著,叫著:“周何生!周何生!你快出來!”周何生從夢中驚醒,人已經滾到了床邊上,來不及收拾自己滿身的汗,就聽得門外果然有錘門聲,還伴著卞忠誠的急呼:“小周,小周,你快出來!”還沒醒利落就著急忙慌地直奔門口,臥室沒沒開燈,只有客廳亮著。周何生砰地撞到臥室的門框上,這突如其來的疼痛,才讓他徹底清醒,以最快速度沖過去把大門打開。門外是卞忠誠一張焦急的老臉,身后還跟著一個卞真,眼睛滴溜溜地望著他。“周大哥,快跟我們下去,丫丫媽打電話說丫丫爸出去找敲窗戶的拼命,現在都沒回來!”卞真年輕膽大,嘴巴也利落,三言兩語地就把事情說個清楚。周何生聞言也是一驚,這整棟樓除了二樓那三個半大的小子,就剩自己和游路鋼是能撐事的男丁,游路鋼上次又受了驚,出了事不來找他還能找誰?當下二話不說就要要跟去,卻聽得身后傳來腳步聲,從廚房里走出一個顧遠晨,他大概是醒來正收拾茶幾上的醉酒殘留現場。周何生一拍腦袋,怎么睡地把屋里還有個人都忘記了,遂一拉顧遠晨,不由分說地一起帶出門。下到一樓,丫丫媽正又怕又急地哭個不停,她自丫丫出事就生了場大病,這才剛好點,卻也比過去瘦了好幾圈。一見這幾個人下來,她可算找到能依靠的主心骨了,拉住第一個下來的周何生就哭訴:“怎么辦啊……他……他都去了一個多小時了……”卞真趕快扶住丫丫媽,女孩子總是會勸人,她旁敲側擊地問:“沒事的,沒事的,可能是耽擱了,你把詳細情況跟我們說說,我們好去找陳哥?!?/br>丫丫媽也知道這時候哭不是辦法,強忍著定住心神,勉強敘述了經過。原來自丫丫出事,一家的平靜徹底打破不說,她生了病更是弄的愁云殘霧。好不容易這幾天她身體好了些,誰知今天晚上夫妻兩人剛睡下,就聽到窗外鈴鐺嘩啦啦地響,接著又是過去那種敲窗戶的聲音。一頓一頓,怎么都不停。聯想到就是這敲窗戶的聲音讓自家牽上魚絲,又是因魚絲丫丫才會出意外。怎不讓丫丫爸火冒心顫?二話不說抄起栽樹用的鐵锨就沖出門去。丫丫媽死說活說都沒攔住他,這一去就是一個多小時,人也沒回來,無法之下她才打了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