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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簫音唉聲嘆息,單手撐著昏沉沉地腦袋,閉著雙眼,沒有說話。 許是口中沒有再嘗到酒水的甘甜,現在腦子里也清醒了許多:“這還是我們兄弟倆時隔數年頭一次聚酒,” 蕭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著手中青玉杯身。一雙星眸盯著那杯子的嘴沿若有所思。 “這整個大荀,我也只有你一個兄弟!”簫音繼續淡淡說道。語氣不咸不淡,時而有些感嘆的韻味。但那話中似乎另有深意。 蕭容這一次沒有開口說話。簫音放下支撐在桌面上的手,抬起頭來,看向那與自己輪廓相仿的側面,卻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覺,眉宇間英氣逼人,一雙星眸包容萬千,也不知那最深處的真心究竟是什么。 心底嘆息。果然兩個長的再像的人,也會是不同的風景。 “母后老年得子,也只有我們兩個兒子。若不是我與你早了半個時辰,今日這儲君之位……” “皇兄,”簫音的話逐漸變了味道,蕭容力當截斷,眸子猝然暗了暗,不知何時瞟向了他,將那微訝的容顏映入眼簾。 “今日皇兄喝多了,皇兄還是早些休息吧!臣弟也不便打擾了,便就此告辭?!币贿呎f著,一邊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托盤中,理了理裙裾,站起身子,向蕭容行了個禮。 簫音沒有說話,只定定的看著他。蕭容便當他默認了,轉身離去。 那蕭條的背影消失在大殿門口,淹沒在那白茫茫的光線下。簫音才斂上目光,半瞌上眼簾,嘴角勾起一抹翹楚的弧度。 他從未想過跟蕭容搶什么東西,也從未想過坐上今天的位置。 他們昔日關系也是那般的好,蕭容本是一個愛笑的孩子,小的時候也會圍著他轉圈圈,一口一個哥哥??墒鞘鞘裁磿r候那孩子不再展顏歡笑,也不再貪圖玩樂,整日不茍言笑,一副平平淡淡讓人看不透的表情,整日不是在書房便是武場。 是什么時候呢?他抬起右手,蜷縮起手指關節,大拇指按揉著微疼的太陽xue,回憶被拉遠。 對了,是父皇去世的時候,也是他繼了那儲君之位的時候。年僅十四的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 蕭容走后,簫音靠著龍椅竟然小睡了許久。知道聽聞殿內微細的動靜,才動了動眼皮。 鼻尖的酒香已經變成了徐徐灌入鼻翼的清香,為此讓他有些腫脹的腦袋松懈了下來,整個人也舒服了許多。 緩緩睜開眼睛,昏黃的光線下,隱隱約約看見一個廋小的身影在眼前晃動,蕭容知道是誰,繼續閉上眼睛,淡淡開口:“什么時辰了?” 那人聽見簫音的聲音,連忙跪在地上,回答:“回陛下,剛到戌時?!?/br> 簫音嗯了一聲,動了動僵硬的肩膀,直起身子,繼而拿起書桌旁的一只細長的毛筆,沾上黑墨,在宣紙上寫著什么:“太后那邊還是不肯用膳?” 一想到這里,太陽xue便突突跳動,絲絲疼意傳來。他本也沒想過姜云妨能有什么本事。 只是:“太后娘娘已經用了晚膳,此時在與大小姐在摘星臺賞月?!?/br> 鼻尖一頓,眼里一閃而過的驚詫,久久才反應過來,將手中的毛筆筆尖擱在筆枕上,站起身子:“擺駕摘星臺?!?/br> “諾?!?/br> 摘星臺 摘星臺為洛陽最高的建筑,是一個露天樓閣,最定方有一架羅漢床和一個三尺高的祭臺,祭臺上還有煙火燃盡后白色的余灰,一般來說都是用來觀測星象用的露天臺。 由于海拔較高,在這里看星星月亮無疑是最佳選擇,沒有任何遮擋物,將整個星空都能一覽無遺。 羅漢床放在露天臺右角,鋪著花色被褥,軟塌塌的。正中間擺放著矮腳幾桌,將羅漢床一分為二,兩邊分別都有個軟靠,坐上去休恬最合適不過。 桌幾上茶香入空,將那味道散了又散,吸入肺腑的時候未到自然是淡了幾層,但風雨后的空氣仿佛被清洗過一般,即使沒有茶香與熏檀,也依舊讓人覺得身心舒暢。 只留了兩個丫鬟伺候,為懶懶散散靠在羅漢的太后倒上茶水。兩盤子點心更是誘人。 姜云妨站在高臺邊緣,扶著靠手,望向深空,一顆顆明亮的星星不斷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整體而來那光芒竟比白日的光線還要好看。圓月就好比一顆巨大的珍珠,高掛在天際,讓人想要觸摸卻也只能遙遙遠望。 太后娘娘嘴角含著慈愛的笑容,端起茶水送入嘴邊,小允了一口。 “太后,這摘星臺果真名不虛傳,從這里看天上的星星美極了?!苯品粱厥?,嘴角咧開,笑容滿面,那眉眼都彎了起來。一身白衣在月光下散著暈光,將那人襯得恍若月下嫦娥,美輪美奐。 太后微怔,輕笑了兩聲。以前聽聞過這孩子確實是個活潑可愛的姑娘,只是一年前她祖母還與自己說起,這孩子不知為何變化了,整日愁在眉眼處,笑不達兩腮。 也變得不需要人保護,自己就能對那些瑣事游刃而解。雖然這樣確實是好事,卻讓人心疼。像是披著堅硬外殼的蝴蝶,在那不為人知的外殼下輕顫的雙翼,也無人能知。就算是她在傷害著自己也不會有人知道。 當時太后還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樣覺得,但是現在她怕是有點感觸了。 前些日子姜家面臨險境的時候,這個孩子也是將痛楚狠狠地隱藏在了那張清冷絕倫的容顏下。 不由得心生歉意,開了口:“若是云妨喜歡,日后多陪哀家來這里看星星!” 姜云妨嘴角僵了僵,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即還是笑容滿面,卻不似方才那般自然:“好??!” 而后又轉過了頭,淡淡的聲音傳來:“太后娘娘,今夜要不要就在這里就寢?”這已經是六月的天,夜風吹來還有些暖洋洋的感覺。 而太后又許久沒出來透透氣了,這樣也好讓她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只是不知道太后的身子如何,恐怕著涼,因而隨即尷尬的轉頭,開口道:“臣女唐突了。此地位高風中,不易安睡?!?/br> 太后抬起袖子掩唇嗤笑,覺得那時的云妨難得一見的傻乎乎的,很是可愛:“那日后天氣熱了,再來吧!” 姜云妨咧嘴傻笑,應下:“好啊?!?/br> 而此時正要抬腳走上最后一個樓梯的簫音突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