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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嗎?”浮沉的眼睛在那時閃過一抹憐惜與痛愛。多年來經歷□□以后戎歌才明白,浮沉那時的眼神與當日自己看到劍瀟一劍削去肩上腐rou時的眼神,定然是一樣的。浮沉蹲坐著將滿身污垢的流蘇抱在膝上,目光平視著他,“我會保護你們?!比缓髮ξ浼壹叶〉?,“讓武炎來見我?!鄙袂椴慌酝?。他不知道浮沉是如何和武炎談的,當武炎曖昧的看他一眼,興高采烈的離開后,浮沉蹲下身憐惜的揉揉他的臉,“以后這里便是你們的家了,喜歡這里嗎?”他看著浮沉溫和善良的眼睛,認真的點點頭,“喜歡?!?/br>浮沉也笑了起來,如春風拂面,“我叫陶浮沉,你以后就叫我沉哥可好?”他軟軟的聲音糯糯的叫,“沉哥……”浮沉的眼一瞬迷離,然后抱起流蘇,牽著他,“來,沉哥帶你們去吃東西?!?/br>此后他和流蘇便住在這里,那時的他剛從武炎的魔掌里逃出來,時常會在夢里驚叫出來,很多個夜晚叫醒自己的不是侍伺自己的下人,而是浮沉。推醒自己,聲音如溫和而有磁性的輕喚著,“鶗鴂,醒醒,鶗鴂……”醒來時頭上的汗已被浮沉用絲卷擦干凈,小心翼翼地將他攬在懷里,“不怕。沉哥在不怕……”浮沉身上的味道是清苦的,卻極是安人心神,很多時候他便在浮沉懷里睡著,迷迷糊糊間似有什么溫熱的東西在自己額頭滑過。現在想來那不是浮沉替自己擦汗的手指,而是他的唇?!苍滴侵约?,一如自己曾那么絕望痛苦的偷吻著劍瀟。愛情有時候真的會輪回的,你怎么對別人,別人就怎么對你!怕他孤單浮沉特意送他去私塾讀書,小孩子的記憶長久也短暫,他漸漸的從自閉中走了出來,和孩子們融入一起。跳房子、打陀螺、玩溜溜、捉迷藏……很多次他課間玩耍時,感覺有人在看著自己,一回首便對上他幽深地有些異樣的眼眸。對上他的眼睛后漸漸收起幽深,溫和一笑。偶然有暇的時候浮沉也會陪他們一起玩,微笑著看他耍賴、不講道理,縱容著他打架欺負人。浮沉從未不允許他打架,只是每次他被大些的孩子打得鼻青臉腫的時候,浮沉總是不顧臟亂將他攬在懷里,修長的手指彈落他身上的灰塵,拿出藥膏小心至極的為他擦藥。那一次他和小伙伴們玩著堆沙城,他將“旌旗”占在別人的城墻上時,浮沉過來了,蹲在雄赳赳、氣昂昂的他身邊認真的問,“鶗鴂喜歡打仗?”他年少輕狂的道:“我要讓他們的地盤都成為我的!”“鶗鴂想要天下么?”“想!”那時他看到浮沉一慣溫和的眼里忽然便有雄心萬丈,然后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頓的道:“鶗鴂,我會將這江山送到你面前!”那時候戎歌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只是那天后他在浮沉的書房里看到這么一副字畫。——江山拱手,為君一笑。此后浮沉沒有再讓他去私塾,親自教他讀書習字,很多時候他從書坐上抬起頭的時候,就見浮沉拿著筆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墨浸染了書卷也不知曉。終于有一天他忍不住問,“沉哥,你為什么這么看著我?”浮沉搖了搖頭,然后似喜似悲、似悵似苦的嘆息,“鶗鴂,你長大了呢?!?/br>這半年來浮沉著意讓人替他調理身子,他長高了些,也不似以前那般削瘦,漸漸有少年人的青春英姿。“我長大了要為沉哥打江山!”他已知道浮沉是太子,在皇子眾多的皇室要真正登上皇位還需拼打,這是他唯一能報達沉哥的。浮沉眼神又是一陣迷離,招招手讓他過去,憐惜的撫摸著他的頭,“打江山是需要流血的,鶗鴂,沉哥不想讓你再看到血?!泵棵柯牭剿麎衾锲鄳K恐懼的呼叫他都心痛不已。他那時的眼光異常堅定,“鶗鴂也不想看到沉哥手上染血,所以要替沉哥打江山!”時至今日,他依然不想看到被自己渾身泥垢染臟的白衣上染上血,可是他終究還是染上血了,不是別人的血,是他自己的!浮沉沒有說話,沉吟半晌后終于一伸臂將他抱在腿上。他那時覺得這抱與平日有所不同,可究竟哪里不同他也不知道。浮沉將手中筆遞于他,“來寫寫你的名字給沉哥看?!?/br>他便在紙上寫下龍飛鳳舞的兩個字,——鶗鴂。浮沉看了半晌,然后長嘆,“我的小鳥兒翅膀長硬了,何時飛走了如何是好?”在紙卷上寫下“緹絕”二字,“以后叫就這兩個字可好?”“為什么?”改這兩個有何意呢?浮沉當時沉吟未語,現在想來其實是怕他飛走了吧!那一抱的不同他也明白了,因為除了愛以外,還帶著欲。那天晚上浮沉第一次允許他喝酒,并陪著他喝酒。綠酒初嘗容易醉。他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浮沉抱著他,纏綿悱惻的問,“緹絕喜歡沉哥么?”“喜歡?!彼麊渭兊幕卮?,全未將浮沉與武炎聯系起來??墒歉〕羺s做了和武炎一樣的事,既使他那么溫柔痛惜,既使他那么愛意綿綿。他那時恨浮沉,恨不得一劍殺了他!可他知道流蘇和自己的命都掌握在他的手中,還未報仇他不能死!從那一刻起他長大了,再也不相信這世上的任何人!事后浮沉痛悔不已,他只是冷笑絕決的道:“陶浮沉,我終于償還了你的恩情!”浮沉說得不錯,他從來都是說著無情的話,做著有情的事。不騙他任何事,只騙他的感情。因為他知道沒有浮沉他與流蘇無法生存。他從書上看到文夫人的故事,文夫人息媯被楚文王搶去后七年不語,因為寵冠后宮。是人都犯賤,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喜歡。于是他不僅學會利用自己的美貌,更利用別人的心。作者有話要說:☆、第19章并世愛恨只醉浮沉生病了,侍妾寵姬們都去看,唯獨他不去,卻去廚房里做東西,東西做好不好吃不要緊,送不送去也不要緊,要緊的是要在自己手上留下一兩個刀傷。有個小病小癢的也不必叫大夫,擺出一副“小恙輕隨懶自呵”的隨興,他總是分外的憐惜。他不喜歡做的事情既使是好事也不要去勸,默默地替他想補救之法就好。不必任何時候都衣冠楚楚,適當的時候適當的著裝便可。也不必太在意他的情緒,想和誰哭笑玩樂都好,但求隨興。在他面前或天真無邪、或聰慧明斷、或無賴刁鉆、或嬌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