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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了個圈子走回集市,尋到家中奴仆抓起領子一問,疾步就朝酒樓而來。 尋到三樓,只見小廝守著門,他不管不顧一腳踢開了門。 雅間里,陸策面色微紅,腿上坐著蘇沅,她手里端著酒盅,正喂陸策喝,看到陸煥揚,嚇得酒盅都掉了下來。陸策更是惱火,放下蘇沅,轉過身瞧著他,冷冷道:“不知父親來此貴干?兒子倒不知,父親竟何時有踹門的雅趣了?!?/br> 桌上滿是酒菜,碗筷都很凌亂,一看便是吃了許久,陸煥揚審視了下,拂袖而去。 他的這手暗器獨步天下,曾經只教給陸靜英,陸策與陸嶸,但他一雙親兒女都不可能,自然就只剩下陸策了,然而,他似乎想錯了,他這個兒子武功雖然好,卻胸無大志,與那皇帝做酒rou之友,娶了妻子,又沉溺于溫柔鄉。陸煥揚擰起眉,可不是陸策,會是誰呢?誰會知曉他的這個計劃,救了蔡庸的命,但又傷了蔡庸。 那個人到底想做什么? 而他呢,刺殺蔡庸失敗,又打草驚蛇,恐怕曹國公再不會信任他了,說不定還以為是他故意的,陸煥揚心頭一沉。 蘇沅關上門,低聲與陸策道:“他可會相信?” “應該會信,畢竟你演得不錯?!标懖弑鹚?,“不過還能演得更好一點?!?/br> “怎么演?”她道。 “把這酒喝了,”陸策道,“喂我?!?/br> 蘇沅臉一下紅透了,嗔道:“去,你個登徒子!” “說我登徒子?”陸策斜睨她,自己喝了口酒:“好,那我做回真正的登徒子,別動,我喂你?!?/br> 蘇沅驚得在屋里跑,他在后面逗她,兩人一陣打鬧。 玩累了,坐在窗口看了會兒花燈,等到亥時方才歸家。 第96章 蔡庸被刺,當日便驚動到了吳太后。 曹國公雖然是她弟弟,可幾斤幾兩她心里清楚,領兵作戰勉勉強強,論到朝政,卻是牛犢子叫街蒙了門,弄不清。不若蔡庸顧全大局,且又愿意輔佐她,故而聽聞他受傷,吳太后連忙便使了三個太醫去與蔡庸治傷。 要說這傷不致命,但蔡庸一把年紀,被刺到左胸,這半邊人廢了,手都抬不起來,躺在床上左哼哼右哼哼,渾身難受。眼見三個太醫來,便是叫他們帶話,說他恐怕要致仕,再不好匡扶吳太后。繼續匡扶下去,只怕連命都沒有的,他還想留住這一把老骨頭。蔡庸宦海沉浮多年,心里早已猜到必是曹國公所為,想要他的命。只他命大,逃過一劫,那暗器稍稍往里一點,他就得死!可惜證據不足,不好指控,就以此激怒吳太后。 他手下門生又遍地,不到幾日,奏疏紛紛,都是彈劾曹國公的。 兩方正式交戰,朝堂雞飛狗跳。 衙署各種事物都受到影響,一時有大亂之相。 眼見不知如何收拾,曹國公與蔣復,幾位門客坐在書房商議,曹國公怒聲道:“這陸煥揚真正是草包,原以為他武功了得,結果這么一樁事情都做不好,早知如此,還不如不動蔡庸。那老賊,還用苦rou計,也不知jiejie可會信了他?!?/br> “我看不如就此……”蔣復低聲道,“我都督府隨時聽令,紹廷在宮中,手下上千禁軍,一聲號令,圍堵禁宮不難?!?/br> “你當如此容易?”看蔣復說得好似切菜一樣,曹國公忍不住恥笑,“當年我殺英國公,死了多少人?你以為她身邊沒有兵馬嗎,就算拿了禁宮,城外還有三大營呢,你覺得一定會聽從我們?萬一反撲過來,擋得住嗎?別說魏國公……是了,而今也不知他在何處,怎的消息都沒有,原本我們三十萬兵馬,竟是被他與那武有年瓜分干凈了,且不在我們控制之中?!?/br> 那才是最大的威脅。 江山可不是一個京都,那是京都之外更廣闊的皇土! 想著,曹國公突然有些惱火,他或許太疏忽了,太早養尊處優了! “那姐夫,你說怎么辦?”蔣復冷笑一聲,“總不能坐以待斃罷?” “且讓我想想?!辈車烈?。 宮里一時也沒個動靜,不過吳太后心里很亂,一山不容二虎,很早前,蔡庸就與曹國公不合,誰也不服誰,都靠她在中間周旋,方能平衡,但現在,這種平衡顯然被打破了。她伸手捏了捏眉心,看向大理寺堂官戚云從:“蔡大人的這樁案子,你們查的如何?” “回稟娘娘,刺客尚不曾抓到,不過這暗器的來歷卻是有眉目了?!?/br> 上元節,京都百姓十之七八都來觀燈,街道上如何熱鬧,吳太后心里清楚,那人是如過江之鯽,如何能輕易捕獲,上回白河的刺客都廢了數月功夫呢,她道:“那還不快快說來?!?/br> “暗器形狀乃尋常飛鏢,但所用精鐵卻是少見,千錘百打,定出自于軍中匠人之手,此等飛鏢多見于三大營,都督府……” 吳太后臉色不由一沉。 這三營有兩營的虎符都在曹國公之手,都督府更不用說了,總都督便是曹國公的小舅子蔣復,難道真是她那好弟弟派人去刺殺蔡庸?可他而今錦衣玉食,富貴滿堂,還不滿足嗎,非得要跟她爭權奪利?非要逼得她出手不可?吳太后渾身發顫,咬了咬牙,低聲道:“都下去吧?!?/br> 戚云從聽令退出。 常炳與吳太后倒了一盞茶,輕聲道:“許是有什么誤會,國公爺怎會那么糊涂,要去刺殺蔡大人呢?誰都知,您多倚重他,這回幸好蔡大人不曾有事,不然那么多奏疏,那么多的事兒,您如何忙得過來?都交與國公爺不成?不是奴婢說,國公爺真不是治世之才,且也不知多少年不曾打仗了,哪里會想不明白,要做出這種事情?!?/br> 像是勸,卻更如火上澆油,吳太后把茶盞一下摔了。 山雨欲來風滿樓,整個京都都有種說不出的沉郁,但在蘇沅看來,那卻是黎明前的黑暗,只等太陽的初升,故而她心情極為的歡快。不止她如此,老太太心情也非常好,過完年,馬上兒子就要娶妻了,這一天便是讓阮直去送聘禮于殷絡。殷絡父母雙亡,而今住在阮直替她cao辦的院子里,大大的二進,非常寬敞,身邊還添了兩個丫環,兩個小廝。 住得久了,隔壁鄰居都知曉她是麒麟胡同阮大人的未婚妻。 在喧鬧的鞭炮聲中,阮直便是把聘禮送過來了,殷絡羞答答去迎接,吩咐小廝打開倉門,將聘禮送進去,轉身繃著臉,把阮直一把拉到臥房,關上了門。 窗子也是關得嚴實的,顯得屋里有些昏暗,倒是將殷絡一張臉襯得更白了,好像美玉一般毫無瑕疵,阮直盯著看了看,邪笑道:“這大白天的,你就不怕別人誤會,我們到底還不曾成親呢,你這清白……” “別給我打岔?!币蠼j咬牙道,“我嫁給你,可是為殺曹國公。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