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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馬上就要入宮,蘇沅心里有點失落,不過今日總算見著了,好過之前多少天連影子都沒有。她點點頭:“你小心點……對了,還有樁事兒忘了說,陸靜英把大哥勸回去住了,不知道想干什么呢。你說,我要不要去提醒下大哥?” “別去!”陸策制止,“我不在家,你別去大房那兒。大哥這事兒,等我回來再說,他們畢竟是親兄妹,再如何,陸靜英不會害大哥的性命,至多是利用他罷,且應該不會那么快,大哥怕是因為陸靜英受傷,一時心軟,不定就真的相信她,且看看?!?/br> 蘇沅答應一聲:“我知道了?!?/br> 陸策端起桌上涼掉的茶喝了一口:“我走了?!?/br> 蘇沅看著他,想說點兒什么,可他們之間好像從來都是陸策說些甜言蜜語,她一點不慣,便是緊緊抿著唇。 陸策走上去,抬起她下頜親了口便大踏步離開了房間。 利用蘇沅的計策,陸策很快就向吳太后舉薦了傅大夫,說是他在桐州認識的,前陣子因為祁徽病重,心里擔心,便寫信予傅大夫,叫他趕往這里。 吳太后對陸策的看法談不上好,不過是因為祁徽看重,才愿意聽他說幾句話,上回打傷陸靜英,也是她自己為殺雞儆猴,告誡自己的弟弟曹國公,才會袒護陸策。今日聽陸策舉薦大夫,便是想一笑了之。 誰料祁徽卻聽進去了,偏是要傅大夫予他看病,說陸策肯定不會胡亂舉薦,說得急了又是一陣咳嗽,險些昏厥。 宮里的太醫偏偏沒法子治,說祁徽天生體弱,壽元一早注定,吳太后心疼之余,便是想死馬當作活馬醫,宣了傅大夫入宮。 這一晃過去,已入小寒,晚上飄了雪下來,將屋檐遮的一片白。 曹國公立在窗口,手里握著剛溫好的酒,心里很不痛快。 他的姐夫,蔣氏的哥哥,五軍都督蔣復慢慢走過來:“從之,恕我直言,太后娘娘一階女流,根本就不懂政事,卻貪圖權利緊握不放,導致大梁而今分崩離析,便是她一手造成。如若從之你掌權就不同了……” “你給我閉嘴?!辈車D過頭道,“忤逆大罪,你也敢胡說?” 司馬昭之心,也不知道遮掩什么,蔣復笑了笑:“如果你想一直俯首稱臣,便當我這話白說了罷。畢竟太后是你親jiejie,再不會重用,飯還是會留一口。不像蔡庸,整日山珍海味,前陣子又提拔了他幾個門生,甚至還想舉薦武將呢,我看我這都督的名頭,很快也要不???,到時候怎么也得把兵權交出來?!?/br> 蔡庸! 曹國公差點把酒盞捏碎。 他被太后冷落之后,蔡庸趁機奪他之勢,已經有不少人倒戈。 “你光憑個嘴皮子能成什么事?”曹國公踱回屋中央,“我就不信蔡庸沒什么把柄,你給我從今天起,好好的徹查,一定要把蔡庸的老底給我翻出來!” 蔣復輕咳一聲:“我們不是沒翻過啊,可惜蔡庸這老狐貍,尾巴藏得好。再說,就算有些許污跡,人無完人,恐怕太后娘娘也不會治他的罪。當年太后監國,多少大臣反對,可是他一手扶持上來的?!?/br> 曹國公一把摔碎酒盞:“老子還為她雙手占滿鮮血了!英國公,陸錦麟,哪個不是老子殺的?我算看透她了,用著你時,捧你上天,一旦忤逆她,連只狗都不如!” 哪怕是親姐弟,她不是毫不留情的就打他的臉嗎? 也是,她若不是那般狠毒,先帝也不至于就只寵著她一個,后宮之中,沒有一個妃子能生下孩子來。曹國公陰冷的笑了笑,也只有那個宮人能幸免于難,將祁徽生下了,不過,這本來也是她一早計劃好的。 “如若查不到,就把蔡庸……”他做了一個咔嚓的手勢。 蔣復心領神會,告辭而去。 陸策伏在屋頂上,渾身落滿了雪,幾乎成了一個雪人,連呼吸都隱藏在了雪里,他就知道蔣復今日入國公府,定是有什么謀劃。 這曹國公,果然心狠手辣,不過也是狗急跳墻。 輕輕掃落雪花,他耳朵聽著各方動靜,眼見巡邏的護衛剛剛而過,便是一個縱越,落到了遠處,很快消失在了高墻之外,地上連個腳印都沒有。 蘇沅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就覺得被窩中一冷,好像天氣驟然一變似的,連炭都失去了效用。 她翻了個身,心想明天得要寶綠多添點炭了,不然燒不到早上就沒了。誰想到,緊跟著胸前又一涼,腰上又一涼,上上下下,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碰她。她一下清醒過來,差點要叫,卻被男人捂住了嘴。 “是我?!甭曇羟逦攵?。 蘇沅瞪圓了眼睛,轉過頭看他,發現陸策不知何時回來了,正坐在床邊。 “你怎么在自己家也跟做賊似的?”她輕聲道,“翻窗子進來的嗎?怎么她們都沒有稟告?” “已經子時了,打攪她們作甚?!标懖呶锹湓谒鳖i。 涼涼的,好像整個人都是涼的,蘇沅驚訝:“你怎么了?渾身那么冷!”打量他,才發現陸策穿了黑色的夜行服,身上披得大氅卻是雪白的,襯得他一雙眸子也是雪亮,看來他是去夜探哪里了! 她一下有了精神,坐起來道:“表哥,你去哪里做賊了?”緊接著哎呀一聲,“好冷!”連忙又縮了回去。 陸策哭笑不得,早知道剛才忍住不碰她了,瞧瞧這樣子,這一晚上怕是睡不好了。 果然,秉燭夜談。 第92章 這陣子雪斷斷續續,落了好一陣,直等到春節前才停了,看著外面陽光普照,蘇沅想到陸策所說,傅大夫對祁徽之病有六七分的把握,心情不由大好,早膳都多吃了半籠小籠包,正待要出去散步消食,便是聽采芹稟告,說是蘇錦來了。 她站在門口相迎,笑道:“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賞梅罷?!?/br> 蘇錦穿著厚實的棉襖,最外面是件狐裘,袖口衣領都露出雪白的狐毛來,聞言欣喜:“連著下雪,劉先生都不曾來了,我在家中寂寥,便是來找你賞花的,幸好你也得空?!鄙锨巴熳∷?,“得知我來,祖母,母親都令我問候你。對了,還有慎兒,繡兒,你可知,繡兒都會叫娘了,把母親喜得掉眼淚,想抱與你看,不過天亮便罷了?!?/br> 蘇沅笑:“真是大好事兒,恐怕很快也會叫爹爹了吧?!焙闷娴膯柼K錦,“父親,他近日忙嗎?” “說來還真忙呢,往前再如何,晚上都會回來用晚膳,但是我聽母親說,有幾日竟然到戌時才回。怕是年底了,衙署事務繁忙?!?/br> 只有蘇沅知曉,父親定是開始為祁徽效力了。 兩人攜手走入園中,蘇沅問起孟家。 “還不知,聽父親的意思,許是要到明年定親?!?/br> 見她語氣淡淡的,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