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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謹慎的人,這人會是阮直嗎? 在蘇沅心里,阮直一直避免不了會做傻事,可阮直很聰明,不然也不至于把生意做得那么好。 她跟阮珍道:“我有點事要跟舅父說?!?/br> “什么事兒?”阮珍奇怪。 “不能說的,那是秘密!” 阮珍笑,不過她素來寵愛蘇沅,又心想小姑娘能有什么驚天秘密,便是道:“不要太麻煩你舅父了,知道嗎?” 蘇沅連連點頭,拉著阮直就往外走。 阮直頭疼,這小外甥兒又想差遣自己什么事了? 走到僻靜的廡廊下,蘇沅眼瞅著沒什么人在附近,低聲道:“舅父,你知道蘇明誠被殺的事情嗎?” “滿京都有不知道的嗎?” “那您知道是誰殺的嗎?”蘇沅盯著阮直,“毒害母親這件事,父親告訴我了,說就是蘇明誠做的,而在之前,我叫您去查,是不是您……” 阮直挑眉:“我倒是想呢,蘇明誠這人該殺?!?/br> 他一點不掩飾對蘇明誠的痛恨,可卻也不像是他殺的,蘇沅弄不明白了,難道真的跟阮直無關?那蘇明誠到底是惹上誰了? 她實在想不透! 蘇沅搖著小腦袋在前面走,混沒看見阮直變得漸漸陰沉的臉。 自從蘇沅來告知這件事,他就去查了,非常好查,因為蘇承芳是查案高手,只要跟著他,很快就能找到兇手。只依照蘇承芳慣來的脾性,必是當眾揭穿蘇明誠的真面目,讓他自嘗惡果,再關入牢獄,典型的官員做派??商K明誠這樣的人,做事那么毒,豈會善罷甘休? 也許過得一陣子就放出來了,畢竟他沒有殺人。 那么,蘇明誠會怎么做呢? 阮直冷笑,蘇承芳難道能從早到晚的待在阮珍身邊嗎?阮珍又是那種好騙的性子,指不定哪一日被害死,或者連蘇承芳都不能幸免。 明箭易躲,暗箭難防,他是絕對不會讓阮珍再度陷入危機的,也決不能讓阮珍去冒這種險,所以,蘇明誠必須得死! 不過他不會告訴蘇沅,小姑娘多思多慮是好事兒,可他卻不想讓蘇沅知道自己的舅父是個殺人兇手。 這世間太多的惡,太多的壞,他想在其中尋找光明,雙手卻漸漸沾滿鮮血,但這條路,他是不會放棄的,他要走到底。 因為他知,在七年前殺了戴家父子之后,他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第44章 今年的春節是蘇沅過得最高興的一個春節。 她成天笑瞇瞇的,好像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 老夫人瞧她這樣子,都有些心酸,可見這孩子早在盼望阮珍能嫁給蘇承芳了,幸好自己最后還是成全了兒子,不然指不定世上還得多一個怎么傷心的小姑娘。 “等會兒給你們姨祖母去拜個年?!蹦瓿跻?,就是要四處拜見長輩的,老夫人叮囑兩個孫女兒,說著想到蘇贍,由不得嘆了口氣,“你們堂祖父那里,也不知……要不,你們還是去看看吧,安慰安慰你們堂祖父,也不要太過打攪?!笨聪蛱K承芳,“你也一起去吧?!?/br> 蘇承芳點點頭。 本來一腔歡喜的蘇沅立時又難過起來。 原本每年這時候他們去蘇贍家,蘇文惠都會拉著她嘰嘰喳喳的說話,現在,蘇文惠在守孝呢,最可恨的是,她并不知蘇明誠做得壞事兒,還以為他是個好父親。蘇沅搖搖頭,心里不甘,但蘇文惠知道了,恐怕又會更傷心的。 真是兩難! 小女兒擰著眉,一時怒一時憂的,蘇承芳知道她曉得真相,伸手拉住她:“沅沅,別想這么多了,順其自然?!?/br> 是啊,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她又能做什么呢?只但愿蘇文惠可以早些從喪父的情緒中走出來,將來嫁個好相公! 蘇沅道:“我曉得了,爹爹!” 三個人先去威遠侯府給陸太夫人拜年。 陸太夫人早就準備了壓歲錢了,笑呵呵看兩個小姑娘磕頭,一人送一個,還給蘇承芳也送了一個:“你雖然又成親了,可在我眼里,還是我那個小外甥?!?/br> 蘇承芳笑:“小外甥多謝您了?!闭f起阮珍,“她也想來,可母親不準許?!?/br> “這不用急的,她肚子那么大是不方便,對了,是明年三月生吧?”陸太夫人道,“穩婆可請了?我跟你說,這得早些請,千萬別等,好的穩婆可吃香了,你想想,京都多少人家,多少人要生孩子,到時候只怕都請不到。還有奶娘啊,也得早點選?!?/br> “母親都請了,說那穩婆姓魯,奶娘嘛,說等二月再找?!?/br> 京都姓魯的穩婆就一位,那是非常有經驗的一個婆子,陸太夫人放心了。 正好陸靜英,陸嶸等小輩也過來拜見,陸太夫人又發了一圈的壓歲錢,笑著跟湯嬤嬤道:“瞧瞧,我每年就這個時候花費最大?!?/br> “您兒孫滿堂有福呢?!?/br> 陸太夫人哈哈笑,又看一眼蘇承芳:“我那老jiejie也是個有福之人那!”寓意馬上阮珍就要給他們蘇家多添兩個孩子了。 “都來拜見下你們表叔?!标懱蛉苏泻?。 等會兒陸煥揚兄弟兩對夫妻到了,蘇錦跟蘇沅又去拜見,把個堂房擠得滿當當的。 “好了,好了,錦兒,沅沅都來過了,嶸兒,你帶靜英他們也去趟你們姨祖母家,不要客氣,你們姨祖母肯定也有壓歲錢等著你們拿!” 幾個小輩一通歡呼,紛紛朝外走去。 蘇承芳也正是要回去,跟他們同行,正好陸策走在身邊,便是問:“策兒,皇上最近怎么樣?” 陸策在桐州待了五年,一回來就做了府軍前衛,聽說還是皇帝欽點的,蘇承芳為此有些好奇,因為陸策這孩子他是看著長大的,天性聰穎,樂善好施,所以當年才會打蔡庸的兒子,別人不敢做的他都敢做。就是一股年少的性氣輕狂了些,惹來麻煩。 可是這樣一個孩子,不應該會是愿意當玩伴的。 “還是那樣?!标懖叩?,“上次看我的斗雞好,非得搶過去,我只好再去找一只?!?/br> “是嗎?”蘇承芳打量他一眼,“看來是辛苦你了?!?/br> “這倒沒什么,反正都是玩兒?!?/br> 見父親跟陸策說話,蘇沅側頭看過來。 小姑娘今天穿著嶄新的裙衫,一件兒重蓮紋的窄袖小襖,一條淡青色細簡裙,好似個頭又拔高了,不過幾天,竟是亭亭玉立。 陸策想到她那日走了一大圈的馬,中途抱怨道,“二表哥,我是說做做樣子混過去,可沒說騎馬走著吹風兒!這還不如在火堆旁邊烤火呢,不如,你還是教教我?” 他忍不住的笑。 蘇沅被他笑得臉紅,暗想該不是想起她是哭包的事情吧? 也是,莫名其妙當著別人的面紅眼睛,誰不覺得奇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