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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為網游談笑風生。聽說施詩磊那個和尚的號的級別,玩道長的袁康彈完琴,走過來也加入了聊天。符欽若從一開始就跟他們在一起,但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說話。女孩子們準備了許多糕點,他一塊也沒吃,就默默站在旁邊喝酒,在被人圍著的時候時不時說兩句話。他是在場唯一一個不穿漢服的人,還是那件白襯衫,在紅暈的燈籠旁透著淡淡的微潮的光。符欽若該是酒量不好,微醺之后話才漸漸多起來,琴是他的,被慫恿著撫上一曲他也應承下來。施詩磊不知不覺走到石案旁,看他們幾個剛才畫出來的寫意畫。畫中風景正是燈影朦朧的古鎮水鄉。“等一下要讓符欽若提幾個字,他的楷書很好,小篆也是?!痹刀酥谱哌^來欣賞這幅新畫。施詩磊回頭看了一眼一曲終了,坐在江盈身邊手把手教她撫琴的符欽若,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眉。他模仿著做了一個撫琴的動作,問,“這樣以后彈出來的聲音,有什么學名嗎?”“嗯?那個叫走手音?!痹狄沧⒁獾剿麄儍蓚€人,喝著酒,笑道,“他的按音和走手音都很自然,當初我學琴的時候,還特意跟他請教過。江盈有興趣學琴?”施詩磊意義不明地笑,“誰知道呢?”第5章果真是在畫將成的時候,邀請了符欽若來題字。他喝醉以后坐在石欄桿上,斜斜歪靠在倚著石欄桿長成的石榴樹上,目光因為喝醉而沉著潮濕的笑意,搖頭拒絕。“符公子現在哪里還能寫楷書?只能寫狂草了吧!”梁婧也喝了半醉,笑著說。施詩磊正數著河燈,聞言回頭瞥了符欽若一眼,再回頭時,都忘了自己數到了哪一盞。一直都滴酒不沾的樊靈天顛顛走過來,喝著清茶,踮了腳尖在施詩磊耳邊悄聲說,“他是彎的?!?/br>短短四個字,弄得施詩磊脫線,數河燈的手僵在半空中,轉眼無語地看他。樊靈天笑嘻嘻地說,“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友情提示一下江盈她們兩個,還有書畫社的jiejiemeimei們不要癡心妄想了?”“你管人家這么多?!笔┰娎诶湫陕暠硎舅軣o聊。他捧著茶杯望著符欽若感嘆道,“哎呦真是美膩,我都要動心了呢~”施詩磊也笑,笑得很甜,嘴巴依舊很毒,“你每分每秒都在動心?!?/br>樊靈天端正了臉面,認認真真地說,“他真的是彎的?!?/br>“關你什么事?”施詩磊不冷不熱地回答。“咦?有問題哦!”樊靈天點了點他的鼻子,“之前我就發現了。你們兩個不對頭,以前有個什么事吧?”施詩磊怎么可能把那么荒誕的故事告訴他,挑眉道,“沒什么事?!?/br>“騙人!”他手指分別在施詩磊的左右臉頰上點了一點,“要換做平時,遇上這樣的,你還這么淡定在這里數河燈???應該都已經吃到了吧?”本人就在兩米開外,就這么說真的沒關系嗎?施詩磊心里好笑,看到他往前湊也要加入數河燈的行列。只聽到“噗通”一個聲響,兩人都吃驚,往河里一看,是施詩磊的酒杯掉河里了。“啊呀!糟糕!”他自然想要彎腰下去瞎努力。施詩磊來不及拉住他,就看到他的廣袖推翻了放在一旁的茶盞,“砰”的一聲,就又犧牲了一個在地上。與袁康攀談甚歡的盧松子不得不過來數落幾句自家媳婦,施詩磊跟他蹲在地上收拾碎瓷,這對夫夫又斗起嘴來。一不留神,施詩磊還沒干透的指甲油就被碎瓷給刮花了,他條件反射罵了一聲,“cao!”面前的光影卻被遮蓋住了。“這是怎么了?”符欽若站在他們身后,雙手背在身后問。難得他不是端著臉面面對自己,施詩磊想起剛才樊靈天說的話,伸手抓住他的褲腿進一步站起來,一個小小的趔趄就往他懷里靠。“我指甲花了?!笔┰娎诜催^手給他看,“你家茶杯刮花的,得賠?!彼喙饫锟吹蕉自诘厣侠^續收拾的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都在暗笑。江盈在他們后頭,看他這副模樣,蠻不高興地說,“男人還涂指甲油,惡不惡心啊?!?/br>“傅粉何郎、留香荀令,你敢說何晏和荀彧不是真男人嗎?”施詩磊側過頭去看她,突然想到什么,笑道,“江老師的身上就很香呢~”聽他居然這樣說自己的爸爸,江盈瞪大了眼睛,又沒有當面拆穿他,做著口型罵道,“死MB!”施詩磊看她挑事,也惡狠狠地回瞪了她一眼。江盈伸手去扯符欽若的襯衫,“符欽若,不要管他了,河燈都還沒畫完?!?/br>她這么一說,施詩磊才發現符欽若手里拿著一支畫筆。符欽若對她點了點頭,向盧松子他們說碎片掃一掃就好,不用太在意,說完就被江盈給拉走了。施詩磊居然馬失前蹄,正借著酒勁在心里憤恨著,偏偏樊靈天又湊過來幸災樂禍地笑。“等著?!笔┰娎诎褜捫湔哿藘烧?,踱步走到了畫案旁邊。符欽若擅用左手,右手慵懶地背在身后,提筆在畫上點綴出幾盞粉色河燈。江盈也是國畫出身,兩人在旁人的矚目下認真寫意,而符欽若筆更不著力,暈染出來的河燈散而暈,竟更入畫中意境。“不若在這里點兩盞石榴?!笔┰娎谕煨?,用手中折扇在畫卷角落的石榴樹上輕輕一指。符欽若手稍微懸停,轉而去沾了朱砂,又添了丹茜,在黯啞的團陰中染出小小兩朵??此峁P落筆,又是旁人兩句驚嘆。“施施也是學國畫的?”韓文倩好奇道。“書法系的?!笔┰娎谛π?。收拾完東西的樊靈天走過來,對符欽若說,“施施初學歐體,后來又臨了褚河南好幾年,楷書寫得超好,你們可以切磋下!”“咦?那待會兒就施詩磊來題字吧?!痹到ㄗh道。施詩磊把下巴稍微一抬,顯出幾分得意的模樣,“這有什么不可以?不過……”他看向符欽若,“符公子還是要先賠我的指甲油。喏,你看,茶水都染上去了?!?/br>大家都注意到了施詩磊對這件事的執著,也許是喝醉了,符欽若并沒有注意到其他人的詫異。這太微妙。他握過了施詩磊的手,挑出一支工筆點了赭石,沿著施詩磊被刮花的無名指指甲順出一根細線,筆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