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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被屋外的光映襯著發亮,“并不是洪管事,只恨自己罷了?!?/br>“你聽見洪叔的話了,覺得我會趕你走,是嗎?我會讓你被別人糟踐?或者凍死?病死?還是……你不喜歡這里?”他突然眼睛就濕了。我像被雷擊中似的,猛地縮回手。心像被錘子狠狠捶了一下。我慌亂的抹著他紅紅的眼睛。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這種脆弱的表情,他的外殼一向堅固,仿佛可以刀槍不入,早就忘記他才是最善于偽裝的。如今,平靜的面容終于支撐不住,有了裂痕。我措手不及。“對不起,”他第一次主動這樣說,聲音黯啞,滲著不分不易察覺的苦澀,“這段時間你對我很好。我做了那幾樁忤逆的事,你不僅沒有打罵我,還肯幫我。我身上的傷,也是你細心照料好的。沫樂這樣出身,去哪都一樣。一切都是注定好了的。何必有所希冀?!?/br>他這樣說,我好似所有的付出得到了回應一般,我抱住他:“怕什么?我會一直對你好的?!?/br>“讓我走吧,”他只一下,就極力止住了激動的情緒,努力恢復平靜,淚似乎收回了眼底,什么也沒流下來,“我總有一天要走的,我不想把心留下?!?/br>如果不是他眼睛依然微紅,我還以為,剛才那個沫樂是我的錯覺。“不會的,不會的。你永遠和我在一起,我會愛你憐你,彌補你以前受過的苦。相信我一回吧?!蔽业故窍M芸蕹鰜?,“我已經說服洪叔了,其實他并沒有那么不通人情。你們誰都不用走,都陪著我?!?/br>沫樂看著我,看著我的眼睛,里面有太多東西需要我解讀。他似是嘆了口氣,身子放松倚在床邊,轉開了目光:“等到,需要我離開的時候,不要用其他理由,我會乖乖離開的。允諾我的錢也要給我?!?/br>我好像也能感覺到他的不安與猶豫,我堅定的說:“不會有那么一天的?!蔽冶WC!我心中暗暗道。作者有話要說: 這邊居然下雪了在走之前還能見一場這邊的雪開心啊再下的大些就更好了大家注意増衣防寒哦~~~撒花~☆、第六章好景洪叔和沫樂算是相安無事了,起碼現在是這樣。我還有不到一年的時間,讓洪叔徹底接受沫樂。晚上,沫樂的凍傷已經好很多了,我給他今天的新傷上藥,看著背上和手臂上的紅腫和烏青,我心疼了,恨自己白天居然還責問他:“你不懂得跑嗎?洪叔打你,你大聲喊我也行啊?!?/br>沫樂靜靜地趴在床上,頓了一會兒才悶悶地說:“誰知道你會不會和他一起……”我沒聽懂:“什么一起?”說完,我就懂了,嘆了口氣“呆子,我怎么會打你?!?/br>涂完藥,要歇下的時候,我說:“我想留下來?!?/br>他把頭轉向床里側:“你才是大少爺,這里你最大?!彼炎约好摴?,坦然地趴在那。我把被子拉上來蓋在他的身上。他回過頭看著我:“你應該想要我吧,這么久了?!?/br>我把一個吻印在他的額上:“想,但不是現在?!?/br>我留在了沫樂的屋里,什么都沒做。我想把他圈在懷里睡,用臉頰抵著他溫熱的額頭。這次,沫樂倒是很乖很配合。我發現沫樂很喜歡竹子。這是相處的這么久,第一次發現他有些什么喜好。這讓我有些小開心。他的窗前正好有一小片竹子,天氣越來越暖,竹子更加茂綠。沫樂常常就那么打開窗戶倚靠著,看著竹子發呆,似乎會想到什么開心的事,有時候自己都會不自知的笑起來。我偷偷的觀察著,似乎發現了別人的小秘密。我請人移植了許多新的竹子,把前院后院全部裝點了起來。正好春暖,竹子長勢很喜人。我在書案上,正調著墨的濃淡,一簇錯落有致的竹子就躍然紙上。沫樂似乎很喜歡,難得夸了我一句:“不錯嘛?!?/br>我心中沾沾自喜:“喜歡嗎?我教你畫?!?/br>沫樂搖搖頭:“我識的字有限,現在更是拿不起筆了?!?/br>“你怎的忘了,我可是私塾先生啊。近水樓臺先得月,你算是撿著了?!?/br>他抬起頭,撇撇嘴,似乎很不屑。想起他屋里有一本西廂記,我當時還心下感嘆,崔鶯鶯和張生有情人終成眷屬,不知孤孤單單飄蕩在凡塵的沫樂,看了又做何感想。如今,我們便要做那人人羨慕的有情人了。我教他畫竹子,他不喜歡墨色的竹子,非要畫綠色的。我只好在墨中加了些綠色,調在一起,看起來依然雅致。“平兒,那支霜皊你收到哪里去了?”霜皊是我前些日子閑來無事做的一只筆,現在正適合沫樂用。平兒朝我吐吐舌頭:“少爺啊,您還知道小的才是您的書童啊。自從沫少爺進了書房,我就閑下來?!?/br>我拿筆敲了一下他腦瓜:“得,敢和我說嘴了?!?/br>沫樂見了,道:“你連下人也管不住,把平兒交予我兩天,保管整的服服帖帖?!?/br>平兒趕忙說:“平兒鬧著耍呢,這就取筆去?!?/br>我笑了:“你倒是厲害?!边@幾天,沫樂話也多了,雖然性子還是那么不討人喜歡,但這世上只要我知道他的好就夠了。我看平兒與私塾里的孩子年紀相仿,便讓他也坐在里面聽課,他已經和我的學生們很相熟了。今天上課,我特意讓沫樂坐在我下首,名義是我的管事,監督學生們專心聽課。“……泛愛眾,而親仁,有余力,則學文……”我一句。“……泛愛眾,而親仁,有余力,則學文……”學生們一句,連沫樂也不動聲色地跟著念,他比這幫孩子要認真的多。漸漸地,我就發現有沫樂在課上的好處了。學生們居然都挺怕他,他課上都很嚴肅的樣子,不茍言笑。每到背書的時候,我會讓沫樂檢查他們,沫樂就手里拿一根藤條,也沒有打人,但以前總在我這吞吞吐吐背好幾次的幾個小家伙,在沫樂那一次就過了。看來,沫樂更有震懾作用。天越來越熱,想給一家上下做些衣服,也想帶沫樂出去走走。就讓平兒駕車出去。路上,看著近日終于長了些許rou的沫樂,越發顯的俊逸起來,他呆呆地看著外面,不知在想什么,我忍不住伸手摟住他腰。他想得出神,被我一摟,居然本能的全身僵硬了一下,又立馬強迫自己放松下來。我吻吻他的臉側安撫他:“想什么呢?”他回過神來,靠在我身上:“想怎么討少爺開心???”我嗤之以鼻:“就不能找個好點的理由敷衍我?還有,叫我簡行?!蔽易闹瓨返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