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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躁的就像是一條瘋狗。我一下子感到無比的厭煩,所以上前一把拽住他的頭發,把他拉近些,讓他好好看著我。然后我看到了我這輩子見過的最惡心的一副表情:軟弱無能、怨恨癡纏……“你心里很清楚這事兒跟趙博陽沒半毛錢的關系,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因為我想這么做!你明白嗎?”嘆息一聲,我的手松了些力氣,把他放開了。“你他媽的就是有??!”夏軍大喊。“有病的是你!一開始是你找的我,現在把自己玩兒進去的也是你!我艸你媽的!”我罵他,他忽然間就不出聲兒了……“尹斻你他媽的沒有心是不是……”夏軍吼著,套上外套轉身跑了。當夜凌晨3時,我靠在床頭抽煙,嗆了一下。從前那只窺視著我的眼睛此時正大大方方的出現在我的窗外。它飄忽著,最后趴在我的窗戶上。“又他媽的是個冤死鬼!”我罵了一聲,懶得去拉上窗簾,于是蒙頭而睡。第二天一早,趙博陽出現在我家客廳里,他安安靜靜的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面前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你怎么進來的?”我問。“你大門沒鎖?!彼f。……蘇平飛和夏軍是好哥們,唯一不同的就是蘇平飛家里有點閑錢,就算由著他胡鬧也總有后路。正如我和趙博陽是從小一塊兒長大的關系,蘇平飛和夏軍也是從幼兒園就開始了的交情。升學這個至關重要的階段,貌似也只有他們這幫人能夠悠閑散漫的不象話。自從夏軍和我鬧翻了以后我也開始重新撿起書本來,畢竟想要做的事情,沒有鞭子抽也會去做。時隔大概兩個星期左右,有一天夏軍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要請我吃飯道歉,我拒絕了他,他卻在電話里給我哭了出來,說我不能這么對待他什么的。我以為這廝是又犯病了,索性干脆應約,準備好好的和他談談,不過等到了地方我才恍然大悟,原來那是夏軍給我下的套兒。沒見著夏軍,反而見著了夏軍的死黨蘇平飛。“尹斻!我他媽就知道你不是個什么好鳥!”蘇平飛從我一進包廂便開始暴躁的狂吠,為夏軍打抱不平。他指責我做事不負責任。他身邊圍繞著的狗腿子也煞有其事的虎視眈眈。“我他媽的早就跟夏軍說過!艸!”……我看著他吠一會兒,覺得無趣的很,轉身就要出去……“站??!”蘇平飛在我身后喊了一聲,我沒有理他。但是……“啪!”地一聲!突然間有什么東西在我轉身的那一剎那炸裂在我的耳邊。意外來得太過突然,一如當時狂妄自大的我也沒有想到------蘇平飛竟然敢讓人動手!被那只啤酒瓶子砸中時,我的耳畔開始響起一陣蜂鳴,接著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想象中的來的那樣快,我還沒反應過來什么。就感覺到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和著冰涼的啤酒前后順著頭頂往下流。伸手一摸,滿手的血,正如很多年以前被我用板磚嗨的夏軍那樣……腦袋里被攪成了一團漿糊,腳下不穩。隱約間我看見蘇平飛正陰冷冷的看著我,并用眼神示意他身邊的那幾個混子將我團團圍住以便控制。期間,我沒去做什么抵抗,就只是回看著他,順便想想日后怎么報復這孫子。我想,當時的我絕對算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家伙。似乎是怕我鬧出動靜來,蘇平飛很謹慎的讓人把我的雙手反銬住,推搡著讓我坐下。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桌上無菜,卻是真正的鴻門宴。“夏軍都跟我說了?!碧K平飛跟我攤了牌。他一臉鄙夷似的撇撇嘴,脾氣發作起來,像是夏軍一樣的變成一條瘋狗。我開始不禁懷疑他們倆該不會是親兄弟吧?……夏軍趕到時,我正盤腿坐在那張圓形的桌子上,躺倒一地的人叫我無處下腳。他呆愣愣的看著我,隨后把目光繞向我身后的那張沙發上------蘇平飛倒是毫發無損。“我……”夏軍欲言又止,似乎是感到抱歉的樣子,但是我很清楚,他并不是真的對這事兒為我感到歉意。我知道,這一回算是我還給他的……當年的那一下子。我跳下桌,繞開地上的人,拍拍夏軍的肩膀:“你跟我來一趟,我有事兒跟你說……”夏軍點頭。……高考結束后的暑假,我、趙博陽、夏軍,三個人躲在市圖書館里吹冷氣。夏軍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趙博陽看書看得入神,我望著一排又一排的巨大書架發呆。圖書館里面就只有我們三個……那一天我頭一次那么費心費口舌,可能由于我的感性系統太過頓感的關系,所以幾乎是忘記了夏軍還不是一個可以自己解決困難的人。有時候那些迷惑可能是必然的,當他迷惑不解的時候,我沒有去拉他一把反而落井下石,這是我的不對。半年以前,他開始表現出奇怪的行為:過分開心、傻笑、發呆。四個月以前,他開始對我表現出不合常理的關切態度,甚至于曾經把我的藥藏起來。三個月以前,他開始不斷的問我各種莫名其妙的問題并且表示日后想要和我合租房子。兩個月以前,他開始顯得迷惑而恐懼,偏執的思考一些他思考不了的問題。一個月以前,他開始嚴肅的希望我給他一個答案或者是承諾……在去機場的路上,趙博陽問我:“你當時是怎么解決這個麻煩的?”我很得意,然后撒了一個小謊:“我給他做了心理輔導?!?/br>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自己是一個很差勁很差勁的家伙,不過后來我發現夏軍的確和我不一樣,不是因為他腦子笨,而是因為他比我敏感脆弱,不得不承認,他是個混蛋,而我,比他混蛋百倍……趙博陽:“后來呢?那個問題的答案呢?”我:“我在懲罰我自己,就是這樣?!?/br>趙博陽:“你有病?!?/br>我:“是的,我有病?!?/br>打開車窗,我將僅剩下的最后一瓶藥灑向了丑惡的土地……作者有話要說:☆、:錦繡的騙局定西區是90年代以后新崛起的所謂的‘富人區’,很多獨棟的別墅拔地而起,第一批住進來的人中有我舅舅尹少鵬一個。很早前以前我就知道很多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就像是誰也說不清楚我為什么能看見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東西一樣。我不去追究,所以一切都會相安無事。起初,他們告訴我說我的父母要出一趟遠門,所以我要去和舅舅、表哥他們一起生活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