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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有感情,”陸子安嗤笑地拍開他的手,戲謔地看著他,說道:“跟我有感情,不怕你家王爺吃醋?”“那能是一樣的感情嗎?”顧攸寧被他猩紅的眼眸盯著,頓覺后背發涼,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別過臉去,然后說道:“你別這樣直勾勾地盯著我,我怕我晚上做噩夢?!?/br>陸子安滿臉嫌棄,再次拍開他的手,怒道:“你管我?。?!”猩紅的美目迸射出懾人的精光,美則美矣,但就是太特么嚇人了。其實紅色眼睛還好些,就是這青灰的死人臉色,還有脖頸處蜿蜒而上的黑色血管,實在讓顧攸寧接受不能。“行行行,我不管你,你也別瞪我?。?!”顧攸寧一激靈,然后還是他自己別過臉區,說道:“我不看你行了吧,您隨意?。?!”陸子安冷哼,脫了鞋在床里靠墻坐著。顧攸寧有點不落忍,轉頭看他,開始轉移話題,說道:“你剛才為什么站在門口那啊,差點嚇死我?。?!”“我自己一個人在睡覺,忽然聽見門外有聲響,以為是進來了什么歹人,正準備喊人的時候,看見匕首從門縫里傳進來,一想就是你?!标懽影渤靶Φ乜戳怂谎?,說道:“既然想偷偷摸摸地進來,還用這么正大光明的手段,天下不會有這樣的笨賊?!?/br>顧攸寧:“………”賤人?。?!你特么才笨呢?。?!誰要偷偷摸摸進來了,是看著門鎖著才用匕首的好嗎?。。?!他再腹誹了一通,最后決定自己不跟中了劇毒的白發病患一般見識?。?!于是咳了咳問道:“那你這毒每月都會發作嗎?”陸子安點點頭。“………”顧攸寧聽后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看,半響突然嘿嘿得笑出聲來。陸子安瞇了瞇猩紅的眸子,就算見他陰毒發作,也不用這么開心地笑出聲來吧。“別誤會,別誤會,我不是幸災樂禍,”顧攸寧趕緊解釋,可是仍然忍不住笑意地說道:“我就是想起來,你這個每月都來一次,有點像女人每月的那個什么……恩……。你懂的?。?!”話音剛落,顧攸寧就被枕頭砸中腦袋,頓時眼冒金星。“你干什么,開個玩笑,這么認真干嘛?。?!”顧攸寧捂著腦袋怒斥他。陸子安冷哼:“活該?。?!”顧攸寧嗤之以鼻,隨后湊到他身邊,問道:“所以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誰這么壞給你下的毒???”陸子安渾身一僵,抬頭看了眼他,半晌才開口說話。他家本是深山中隱世的百花圖一族,他父親便是族長,他是妾生子本就不受重視,又因從小體弱,更不被寄予希望,五歲那年,大他七歲的嫡長兄得了一種奇怪的病,整日囈語不斷,經常全身都蜿蜒著黑色的血管。他的父親是當世百花圖唯一的傳人,見被寄予希望的長子得如此罕見的病憂心不已,便動了歪心。百花圖雖然名字好聽,但是最先開始卻是至陰至毒之術,向來奉承以人治人,換句話說,無論病成什么樣的人,只要你抓到一個健康的大活人,百花圖族就可以為其換命,這法子雖然陰毒,但是何其不易,可見百花圖族家學淵源。可就在百年前,有一富貴人家到他家祖先府邸奉上千金,以求為愛子續命,并且依照那個不言而喻的規矩,也帶來一個健康的活人,那個要被換命的人,被毒啞了還帶來一個鐵面具,當時的族長不以為然,也不肯親自出手,便交由徒弟去做,兩天以后,事成了,富貴人家的公子活了下來,那個帶鐵面具的啞巴全身被掏空地死了,那徒弟見他帶著鐵面具,有些好奇,便將面具摘下來想看他長什么樣,誰知這一摘下來發現這人竟是當時族長多年所戀的愛人。那個族長是江湖上有名的冷心冷情,但是卻對愛人深情不已,那人覺得他百花圖族逆天而為,于德有失,便從他手中逃走了,族長派人滿天下的找,誰知再見之時,竟然已經天人永隔,而且還是他親手害死的。族長幾乎發狂,將那富貴人家全族屠盡,可他覺著仍然不足以安慰愛人在天之靈,因為他無法原諒自己,因為愛人還活著的時候,還在他身邊的時候,無數次曾勸他,百花圖族有很多好的醫書,以人治人實在不妥,可當時他不聽,如今報復在他身上了。此后他便夜以繼日將百花圖一族的醫書全部重新整理,將所有關于以人治人之術全部銷毀,重立族規,命后人子孫,再不準動起陰毒之術,并帶著所有族人歸隱深山,沒多久便自殺了,他弟弟不忍這門家學就此失傳,便偷偷地留了一份,只是眼看著自己哥哥被此害成這樣,雖然留了一份,但是也悄悄地封存起來。誰知百年以后,陸子安的父親見寄予眾望的長子得了怪病,百花圖族本就精通醫術,可是卻拿怪病束手無策,不禁想起封存的獨門家學。上面記載著長子的怪病需要過血,也就是將另外一個人血過到病人身上,將二人的血交換,這樣病便也過到那個人身上,只是這個人,必須是病人的血親。如此一來,他的父親便將目光放在了他這個不受寵身體又不好的庶子身上。整個過程極其血腥殘忍,他父親原本以為自己這個庶子活不下來了,誰知陰毒到了他身體里竟然慢慢地蟄伏回去,可是他父親害怕日后毒發,過血之事被人知道,本想弄死他,被陸子安的親生母親救下,拼死托人將只有五歲的陸子安送出去,特地囑咐送到天山一門手中,而且期待日后能有機會相認,母親親手在他腰際紋了百花圖騰。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別人下的毒,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被自己親生父親弄成這副模樣的。從前在天山的時候,只有他師傅一個人見過他中毒之后的模樣,隨后到了南充也只有蕭靖宇和少數幾個親信知道,顧攸寧實在是在意料之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陸子安總對顧攸寧有著傾訴的欲望。也許是因為,有些話,你不能與太親近的人說,也不能與陌生人說,可總要說出來,心里才會好受一些。而此時,楚豫和蕭靖宇站在門外靜靜地聽著。楚豫低垂著眼簾面無表情,蕭靖宇腰板挺直,也沒什么表情,只是眼底冷意如同堅冰。他們來的時候,陸子安已經說了大半。蕭靖宇只聽到了最后的一段話。也是最重要的。他終于知道是誰將陸子安害成這樣的了。第二百九十九章才子詩云顧攸寧一直在屋里,坐在床榻上,安靜地聽著陸子安訴說著不為人知的往事。“這么多年,你就沒有試著再找找他?”顧攸寧好看的眉毛因為氣憤而緊緊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