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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讀,這一代的恒國公黃林,也就是黃宗仁的父親,講究中庸不參與皇子奪嫡之爭,所以身為恒國公世子,黃宗仁雖然與楚越交好,但是這么幾年也遠著了。可無論怎樣,少年時的情義是在的,他聽說最近楚越萎靡不振,心下不解,便差人留意打聽了一下,才得知了他和兼雨的事情。他和楚越從小一起長大,出了三皇子之外,可能就只有他最了解楚越了。知道這個人最是個死心眼的,雖然他要和這些皇子保持距離,但是面對好友如今這樣,他也沒辦法這么看下去。他原本想的沒有多嚴重,楚越是什么人,從小金尊玉貴嬌慣出來的七皇子,平時張揚跋扈,也算灑脫,再被情所困也只是一時間的轉不過來彎罷了。只是,當他到了七皇子府,看見楚越的狀態的時候,他驚訝地都說不出話來。這整個人就跟魔怔了一樣,來人了也不招呼一聲,就只呆呆地看著墻上掛著的畫。黃宗仁也順著他的目光看了眼,畫上是個極明媚的少年。“就是因為他?”黃宗仁皺著眉對著管家太監說道。管家太監無奈的點點頭:“小主子走了以后,殿下就一直這樣了?!?/br>黃宗仁皺眉,走到楚越身邊,試著叫了一聲:“殿下?七殿下?”楚越聽見了,轉頭看了他一眼,隨后又轉過頭去,繼續看畫。黃宗仁看看他,死死的擰著眉,半響突然伸手拉他,說道:“走,你跟我走?。。。。?!”楚越一把揮開他,半響啞著聲音說道:“我哪兒都不去,你走吧,不用管我?!?/br>“…。。。。。?!秉S宗仁見他不爭氣的樣子頓時氣急,繼續伸手拽他,說道:“你不就是要畫上的這個孩子嗎?走走,我帶你去找他,看見他了,也省著你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平白讓人笑話?!?/br>“你知道什么?。。。?!”楚越被他弄煩了,起身一把推開他,好半天眼圈突然紅了:“他死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了……再也找不到了……”楚越頹廢地跌坐回椅子里,痛苦地閉上眼睛,渾身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他沒死了,你起來,你起來好好的,我帶你去找他……”許是看見他這樣,黃宗仁心里也不好受,他跟楚越從小就認識,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渾身都透著令人絕望的悲傷,讓他開始好奇,他跟那個叫兼雨的少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說什么?”楚越抬頭怔怔地問道。“我說他沒死,玟王府把人藏起來,騙你呢?。。?!”黃宗仁加重語氣,說道:“你說說你,這是中邪了還是昏了頭,玟王府說人死了你就信,就不知道私下里讓人去查查?”楚越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消化著他說的話,半天才反應過來:“真的?你說的是真的?”“騙你干什么?”黃宗仁恨其不爭地說道。聽見黃宗仁說兼雨沒死,楚越黯淡的眼眸,終于恢復了一點光亮,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緊抓著黃宗仁往玟王府走。兩個人坐著馬車到了玟王府附近,原本已經打算沖進玟王府去找兼雨的楚越,突然又不敢進去了。他害怕又只是一場空夢,夢醒之后,撕心裂肺的感覺會更痛。“我都打聽了,這段日子,玟王妃身邊一直都帶著個少年出來進去的?!秉S宗仁小聲地說道:“咱們在這兒等著,一定會看見他們的?!?/br>楚越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們就一直等著,等到黃昏時分,突然玟王府的大門打開,里面一陣sao動,不一會兒他就看見顧攸寧披著那件雪白貂裘走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青色菱襖,外面披著紅色斗篷的少年。黃宗仁注意到那個披著紅色斗篷的少年出現的時候,楚越頓時眼睛都直了,渾身顫抖地向他們走去。但是走了幾步以后,突然跌坐在地上。楚越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眼睛卻一直盯在兼雨身上,他一把推開黃宗仁,直直的向兼雨走去。結果還沒走到近前的時候,玟王府的侍衛刷拉一聲拔出配件,紛紛指向他。顧攸寧自然也看見了,冷笑一聲,隨即轉身看向兼雨,伸手攏了攏他身上的披風,對著身邊的小黑說道:“你先帶兼雨去馬車上?!?/br>小黑目光不善的看了眼楚越,然后回過神,對著顧攸寧點點頭:“是!”說完,便拉著兼雨的手上了馬車。楚越直勾勾地盯著兼雨看,見他要走,頓時著急地要沖過去,被侍衛反手扣住撕扯在一起。這是顧攸寧走過來,傲居的看了眼楚越,然后對著侍衛,淡然地說道:“放開他?!?/br>侍衛得令,松開了對楚越的鉗制。恢復自由的楚越仍然直勾勾的盯著兼雨的馬車,半響雙目赤紅地看向顧攸寧,啞著聲音說道:“你讓我見見他…求你了…讓我見見他……”顧攸寧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跪下,你給我跪下,我就考慮考慮?!?/br>楚越一愣,看著他沒有說話。“怎么,做不到嗎?”顧攸寧冷笑道。黃宗仁有些看不過去,開口要說話,卻被楚越制止,他低聲說道:“我跪下,你就讓我見他?!?/br>“那顆不一定……”顧攸寧說道:“我只是說,會考慮考慮,你不跪那我就走了?!?/br>說著他轉身就要走。“等等……”楚越叫住他。顧攸寧瞇了瞇眼,轉過身去。楚越咬著牙,半響緩緩的跪在顧攸寧面前,低聲說道:“我求你了,你讓我見見他?!?/br>第二百零四章春意欲來“你沒想到會有今天吧?”顧攸寧并美譽預料之中的情緒激動,而是出了奇的平和從容。跪在地上的楚越臉色蒼白得下人,寬厚的肩膀緊繃著不自主地顫抖,半響低聲地哀求道:“你讓我見見他,就看一眼,就一眼……”顧攸寧勾了勾唇角,笑了一聲蹲在面前,緋色的薄唇優雅地吐出兩個殘忍的字眼:“做夢!”楚越渾身一震,痛苦地閉了閉眼,雙目赤紅地說道:“我知道我做錯了,如今我什么下場你也見到了,難道…難道見他一眼也不行嗎?”話音一落,顧攸寧哼笑著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楚越,字字句句的說道:“楚越,我告訴你,有本事你就從玟王府再把他搶走一次,要不然你這輩子都休想再接近他,你試試看?。?!”顧攸寧轉身拂袖而去。楚越一個人跪在地上,目光癡癡地望著兼雨坐上的馬車。他現在終于知道,自己曾經所擁有的一切,尊給的皇子之位,顯赫的母家權勢,都不如那個孩子的一個轉身。從前兼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