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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忙開口說道。蕭戎卻是聽的心頭略微一動,隨即松開元胤的手臂,走到船的另一頭坐下。許是天氣太熱,元胤臉頰微紅,也斂了衣袖裳擺在另一頭坐下,瞧著拿起竹竿撐著船離開岸邊的蕭戎,學著他的模樣坐直了身軀。他從未坐過這樣的小船,離水面如此之近,雖說心中有些恐懼,可瞧著面前的人是蕭戎,便也放下心來,只要有他在,必定是不會讓自己涉險的,于是便心安理得起來。“蕭卿想摘荷花?”元胤左右瞧著從身邊晃過的荷花,連忙抬手摘下一多來,層層嬌粉的花瓣中,隱藏著鵝黃的花蕊,拿起輕嗅,那陣陣幽香更是撲鼻,元胤順手便將摘下的花送到了蕭戎的面前:“這樣的行不?可香了?”“不行?!笔捜只卮鹬?。元胤有些微愣,此刻手中握著花,那嬌嫩的顏色使他根本舍不得丟棄,這樣好看的花方才被他折斷,若是此刻再丟棄在水中,與那負心的的人便也沒了兩樣。思索罷,元胤更是將手中的花握緊了些:“既是如此,朕便不幫你了,你自己摘吧?!?/br>蕭戎抬眸瞧著元胤,也放下了沾了水的竹竿,抬首瞧了元胤半晌,又側首瞧著離自己最近的蓮蓬,隨手摘下:“荷花雖好,可臣更喜歡這蓮蓬?!?/br>“哦?為何?”元胤有些詫異。蕭戎不語,只是掰開了蓮蓬取出蓮子,小心翼翼的剝開后,從懷中取出早就準備的好的一根小竹簽,從蓮子中間穿過,一粒綠色帶著凝露的蓮心便出現在了竹簽的前端:“蓮心洗凈曬干后泡茶,味苦,卻有清心敗火之效?!?/br>蕭戎拿出手絹,將蓮心擱在上頭,隨即握著已經干凈的蓮子送到了元胤的面前。元胤有些不明其意:“做什么?”“這未風干的蓮子清脆甘甜,甚是可口,陛下不嘗嘗?蓮子百合粥雖好,可到底這新鮮的蓮子才是更好?!笔捜志従忛_口,示意元胤張嘴。元胤瞧了瞧手中握著的花,隨后還是打算用嘴去叼過蕭戎指間的蓮子。也不知是為何,元胤的牙齒卻在有意無意間咬上了蕭戎的手指,不疼,卻是酥酥麻麻的,略微有些癢,就連嘴唇碰上后,也是柔軟萬分,仿若一股電流鉆進了蕭戎的身體里,那種奇異怪譎的感覺甚是令他疑惑。元胤似乎還不知眼前蕭戎的心中存著怪異的感覺,只是細細的品嘗著那蓮子的味道,從前吃過不少蓮子,可說到底卻是第一次吃這樣新鮮的蓮子,清脆甘甜,似乎是人間美味,甜味雖比西域送來的那些果品,可那味道卻是適中的,若是再甜一份,味道都不如現在的好。“蕭卿,朕還要?!痹穱L過之后,更是露出無辜的神情瞧著蕭戎。蕭戎便也如愿的再次剝了一顆蓮子,只是卻不再取出蓮心便送到了元胤的面前:“再嘗嘗?!?/br>元胤懷著疑惑咬過了那顆蓮子,只是第一口下去苦味甚濃,連忙轉頭將口中的蓮子如數的吐到了水里:“好苦啊?!?/br>“陛下,若是你第一次吃的是帶蓮心的蓮子,還會再吃那顆不帶蓮心的蓮子么?”蕭戎認真抬首瞧著元胤,言辭懇切的問道。“不,朕會懷疑苦的到底是那蓮心,還是蓮子本身?!痹芬踩鐚嵉幕卮?。“這做人亦如是?!笔捜謩冎徸诱f道,順手又將蓮子送到了元胤的嘴邊:“這販賣官爵之人,受了銀錢的蠱惑,不及時止損,便會長長久久的做下去,這買官之人,亦會用得到的官位變本加厲斂財,正所謂嘗過了甜便吃不得苦,正是如此?!?/br>“可眼前的這樁案子卻是非辦不可?!痹方乐徸诱f道。“是該辦,可該怎么辦?陛下以為讓吏部尚書請云州知府進京便能拆穿他的謊言?可陛下有沒有想過,這上頭的人為了守住自己的秘密便要滅口的做法了?刑部侍郎便是如此遇害的?!笔捜质种形罩徟?,神色凝重的看著元胤。元胤臉色也漸漸不安起來:“這云州知府既是罪犯,亦是證人,故而,他不能被害?!?/br>“比起陛下的擔憂,只怕這新人的云州知府更加惜命,更加不愿意去死了?!笔捜蛛S即說道:“陛下,明日白術便能帶回證據來,屆時臣讓他隨臣一道進宮,至于這后續安排,若是陛下信得過,便交由臣處理?!?/br>“成,朕信你?!痹妨⒓袋c頭說道,解決了心頭的一樁大事,元胤此刻便又惦記上了蕭戎手中的蓮蓬,隨后便露出憨態的笑容:“此事既有了解決的法子,朕也輕松不少,蕭卿,不妨再摘些蓮子回去?”蕭戎點點頭,隨即撐著小船,按照元胤的指示走著,再教著元胤該摘哪些蓮蓬好一些。翌日散朝以后,元胤回去甘露殿換上了便服后便前往了國學監,按照蕭戎的指示,也召了展鋒一同前往。剛進國學監,還遠遠地,元胤邊瞧見了在涼亭中候著的蕭戎主仆二人,元胤連忙上前,白術恭恭敬敬的伏地朝著元胤行禮,元胤坐下后才讓白術起身:“聽你家公子說你從云州帶回了證據來,且拿給朕看看?!?/br>白術看了蕭戎,神色凝重,隨后才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跪在元胤的面前,雙手奉上:“陛下,求陛下為云州百姓伸冤啊?!?/br>元胤瞧著白術的模樣,又瞧了蕭戎的模樣,隨即讓白術起身:“你且起來說話?!?/br>白術一抹溢出眼眶的淚水,從地上爬起來道:“公子命小人前去云州搜集罪證,果然這云州知府并非蔣紹,而是杜金堂,且云州百姓皆知這原知府蔣紹是如何被殺,只是懼怕杜金堂的報復,故而不敢聲張,陛下請看?!?/br>白術說著話,便抖開了布包,一張丈余長的白綾上書寫著云州知府這段時間內的所作所為,甚至這丈余長的白綾上,還遍布血手印,看的人是觸目驚心,分外膽寒。“這……”元胤有些不可置信,眼中除去震驚外,更多的便是憤怒。“這新上任的云州知府不過幾月時間,占耕地,搶農田,建豪院,加賦稅,強搶民女多達數十名,有些女子的父母前去要人,甚至還被活活打死……”白術似再也說不下,哽咽著垂首,只是高高的舉著手中的白綾,靜默無聲。第43章元胤瞧著那白綾上的種種罪狀,心緒復雜,五內翻騰,更讓怒火灼紅了眼。蕭戎自是瞧出了元胤的怒色,連忙揖禮道:“陛下,此刻盛怒于事無補,最重要的是讓云州知府能夠安全到京才是?!?/br>“他如此喪心病狂,若非是用他來牽出幕后主使,朕恨不得立刻就辦了他?!痹窔獾奈站o了拳頭,雙眸似要噴出火來,不過緊著蕭戎的提醒,元胤忽的明白過來:“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