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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也不好治理?!崩タ杂袚鷳n,但其實這擔憂說出來也沒用。佩羅已經用他治理埔塞灣的手段證明了他逐漸養成的新習慣——讓人怕,沒有關系。讓人恨,也無所謂。只要他們不說出來,不表現出來,那佩羅都可以假裝不知道。而一旦出了口,那就殺。殺一個不行,殺一群。殺一群不行,殺全家。沾親帶故地殺,連根拔起地殺,殺到沒有力氣拔槍為止,殺到對方死了,或自己死了。“你以為我不殺他全家,那些人就會心服口服了嗎?”佩羅反問。昆卡沒接話。他能看得到佩羅的改變,當初謹小慎微、以和為貴的佩羅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第三十五章我只說三點(中)薩加被帶來的時候,面色已經很蒼白了。佩羅讓人把他摁在椅子上,面對被吊著的幾根臘腸。他不想聽薩加說話,所以讓人堵住了他的嘴,順便綁住了手腳。佩羅并不認為他能罵出什么新意,而如果又是罵他全家和祖宗十八代——不用了,薩加已經用失敗的行動證明這不是好的選擇。等到薩加稍微鎮定下來,開始接受絕望的境遇時,佩羅點點頭,讓安保將汽油淋上去。于是高高的梯子架起,從上至下地將七條臘腸澆個透徹。還有力氣的人繼續蠕動了一下,讓佩羅有一瞬間后悔自己在白天做這件事。如果換成晚上該有多好,若是周圍都黑透了,這光芒才能照亮天際。他招手讓詩人過來,給了他一個打火機。而后慢慢地踱步到薩加的旁邊,伸手摁住了對方的肩膀。薩加最后的力氣就只夠顫抖了,當佩羅輕聲對詩人道一句“點燈”后,薩加便連顫抖都不會了。他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若不是他的雙手被反綁著,恐怕他還要捂住耳朵不敢去聽。七條臘腸發出凄厲的慘叫,在火光中燃放著最后的生命活力。他們的身后是湛藍的天際,遙遠廣闊,一望無垠。佩羅一瞬不瞬地盯著那些rou`體變成黑色,一分一秒等待著他們的嘶吼消散。世界仿佛也因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在等待著一個結局。佩羅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天,他也曾經目睹過這樣的大火。那時候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房子,那房子被風一吹就吱吱呀呀地響,好像隨時都會轟然倒下。但佩羅在里面待了一整年。他用干草和不知道什么人剩下的布料蓋在身上,用撿來的塑料盆接住漏下的水珠,每一天精疲力竭時他就會蜷縮在靠近爐子旁的角落,那角落最不透風,也最安全。他在那個破屋里熬過了人生中最寒冷的冬季,等到春回大地的時候,他便也有了生機。他一天一天把房間打掃干凈,再用自己跑腿換的錢買了一張鐵床,買了一張薄被,過不了幾個月,他又買了新的鍋碗瓢盆,甚至買了一雙新的鞋子。他跑腿確實需要一雙好鞋,而不久之后,他大概還要一件新衣服。于是那除了雜草和破布便是蟲鼠的窩有了人氣,它被佩羅日復一日地收拾出家的雛形。那一年佩羅多少歲,他已經不記得了。他只知道那是他為自己掙來的第一樣東西,也曾以為它能真的成為自己的家。所以他會給它按上新的木門,會爬上房檐把磚瓦填滿,會買回油漆粉刷那已看不清顏色的墻面,還會小心地把錢塞進枕套里。滿滿當當的碎鈔積累著,換回的新玩意便一針一線地織出新生活的輪廓。然而一年之后,它毀于一場大火。佩羅不知道是有人闖進來偷了他的錢,而不留神讓房子點燃,還是黑幫的火拼,最終牽連了他的小屋——他至今都沒有答案。畢竟在那種東一間廢棄房,西一間爛尾倉的貧民窟里,時不時有點意外實在太正常了。所以他只記得那一天當他興沖沖地跑回來,想把更多的錢塞進枕套時,還沒走到近前,便遠遠地看到了火光。那火光真耀眼啊,讓周圍都擠了一圈看熱鬧的人。他扒拉開人群,來到了最前面的一排。大火已經燒得差不多了,火勢正在減小。他能看到被燒得漆黑的房梁,還能聽到噼噼啪啪,木柴燃燒和磚瓦掉落的聲音。說不清那一刻是什么感覺,又或許什么感覺都沒有。他只是靜靜地望著它燒完最后的一點,濃煙滾滾,直通霄漢。然后人群散去,天黑得可怕。對路人來說那不過就是一個看熱鬧的機會,是一間早就該毀掉的破屋,是一個連飯后談起來都顯得多余的貧民窟的日常,何況那房子可能壓根就沒有人住——現在好了,現在上面可以蓋新屋了。但對佩羅來說,那是他一年多的積蓄,心血,希望。而此刻,它們全部都在他的面前化為灰燼。“你知道為什么我能贏嗎?”佩羅扭頭看身體已經濕透的薩加,俯身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因為你是個懦夫啊,你看,你連睜開眼睛都不敢?!?/br>佩羅用力地捏了捏薩加的肩膀,抽出腰間的配槍。他瞇著眼睛等待火焰漸熄,而后舉起手槍,抵住薩加的后腦,干脆地扣下了扳機。第三十五章我只說三點(下)薩加的人來得太遲了,他們的車趕到時,佩羅已經和昆卡抽了半包煙。在他們叫囂著進入視野范圍之內,表露出其為了漁山要與佩羅決一死戰的斗志之際,佩羅的安保全部舉起了槍管。舉起了一層,舉起了二層,等所有車都開進來后,斗獸站起來,便包成了第三層。于是斗志就在藍天下消散,仿佛被風吹亂的薄云。七輛車好好地停在路中央,安保不動,上面的人也不動。直到情圣走出人群,上前敲了敲其中一人的車窗,對他們說——“飼主讓你們下來喝一杯”時,慢慢地,才有人把車門打開。佩羅說,發凳子吧。于是更多的人從車上走下,他們神情肅穆,眼里氤氳著恐懼和憤怒。不過這些人還是邁得開步子的,至少能順利地走到某一張凳子面前,而后乖乖地坐好。安保緩慢地移動著,為這些人讓著路。佩羅甚至沒讓安保把他們的槍搜走——真的沒必要了,如果有誰傻到在這樣的包圍圈里掏槍,那大概也是為了自殺。佩羅知道,來的都是漁山有點人手的家伙。他們帶著自己最得力的打手,也帶著最忐忑的心。他們已經親眼看到了掛著的七根香腸和倒在血泊中的薩加,那此刻的漁山到底是什么情況——也心里有數了。等到所有人都落座之后,佩羅說話了。他讓人把尸體都放下來,而后走到尸骸的中間。他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