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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綠絹,慢歌艷舞,燕瘦環肥,短襟長裙,一縷縷幽香伴著糜音散播開去。 老鴇見進來的兩位生得俊美不凡,竟怔忡地愣在那兒忘了迎客。 杜月心輕咳一聲,壓低聲音道:“把你們這最漂亮的姑娘都叫出來,別怠慢了爺的這位朋友?!?/br> “是,公子?!崩哮d回過神來,扭捏著一甩手中絲帕,回身對著樓上喊道:“姑娘們,接客!” “來啦!”只聽樓上傳來女子或軟糯或清脆的吟笑聲,緊接著走出一片鶯鶯燕燕,身姿豐腴的女子。 “很好,那個給我們尋的廂房,要……僻靜點的?!倍旁滦南蚶哮d擠眉弄眼,再從袖中拿出一定銀子交于老鴇手中。 老鴇看著銀子兩眼放光,立刻意會,殷切道:“公子放心,公子放心,絕對……僻靜?!?/br> 杜月心點頭笑著。 金問夜雖蹙起眉頭,但沒有多言。 杜月心挑了個容貌不算上成,但噪音絕美的女子,就留下她一人,余下的都打發走了。 她打量眼前女子,笑問:“姑娘如何稱呼?” 女子微低垂著頭,小聲回道:“燕兒?!?/br> “燕兒!”杜月心呢喃著,輕揚柳眉,看了眼坐在身邊的金問夜,走上前去附耳與女子悄悄耳語幾句,女子聽罷睜著大眼,驚訝看她。 她望著女子驚奇的臉龐,淺笑點頭,“去吧?!彼崧暿疽?。 “哦……哦?!迸与S口應和著,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傻傻跑出房去。 不多時那名喚燕兒的女子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一個中年男子,她軟聲道:“公子,大夫請來了?!?/br> 杜月心微笑上前,認真道:“有勞燕兒了,能否請燕兒先到門外稍等片刻,我這位朋友臉皮薄?!彼捴杏幸?,笑得極柔。 燕兒呆呆點頭,瞄了眼一直未說話的金問夜,瞬間脹紅臉,垂著頭便跑了出去。 杜月心見她如此,不禁搖頭,金問夜的長相實在易惹桃花。 “大夫,麻煩你看下我朋友的眼睛?!彼蜌獾?。 中年男子怔怔得看著她那亦男亦女的臉,恍惚回神,“好,好?!?/br> 他仔細觀察金問夜的眼,沉吟片刻,“這位公子的眼睛可是被毒所傷?”見她點頭,他接著道,“我不敢保證能醫治好公子的眼睛,但勢必盡力而為?!?/br> “那就麻煩大夫了?!倍旁滦拿媛稇n愁,若金問夜真的瞎了她怎能棄他不顧,她暗自咬唇,似下了決心。 接過大夫寫的方子,她交代燕兒照顧金問夜,說要送送大夫,便與大夫一道出去了,留下燕兒與金問夜兩人在房中。 “公子是否口渴,可要燕兒幫你倒懷水喝?”燕兒軟聲問著,不時瞧著金問夜。這位公子生得真是好看,只是可惜了,她惋惜嘆氣。 “可惜什么?”金問夜忽然開口。 “???”她一驚倒水的手一抖,將水灑出懷外,她竟不小心說出聲來。 “可惜……”她遲疑著,似有些難以啟齒,而后,吞吞吐吐道:“可惜公子生的好相貌,卻有這……不治之癥?!彼低涤^察他臉色,她并非有意說漏嘴。 “……她是如何與你說的?”他當即便明白,定是杜月心與她說了什么,才會引得她如此反應。 “那個……那位公子不讓我說?!彼龗暝辉竿侣墩嫦?。 金問夜睜開一雙血目,直看向她,那表情凝重異常。 燕兒心生害怕,脫口道:“那位公子,只說……只說是你有不舉之癥,尋遍名醫終不得治,聽……聽聞這里有醫術高名的大夫,才會來此求醫?!彼愂鲋讲哦旁滦脑诙吪c她說的話。 金問夜聞言面色雖未變,但額間隱隱浮動著青經,這個女人真是什么都敢說。 “你出去吧?!彼渎暤?。 燕兒見此哪敢停留,放下茶懷就走,走至門口,回身怯怯道:“公子若有何吩咐喚我便是?!币娝醋龌貞?,便默默出了房門。 杜月心回來見臉色鐵青的金問夜,暗叫不好,便知那青樓女子嘴沒把嚴,把她說的話都告訴他了。 “金問夜,你先別動氣,我這不都是為了你好?!彼⌒纳锨?,安撫道。 “哦?”他挑眉,為他好?給他安了如此忌諱的名聲,竟還聲稱為他好,他倒是想聽聽是如何的好法。 她忙解釋道:“你看這請大夫不得找個借口嗎?總不能說你有眼疾要請大夫,那人家定會想著,這要看病不去醫館上這來干嘛?”她略一停頓,見金問夜張口,她忙接著說?!拔覀儊砘歉陕??自然是來避風頭的,你眼傷自顧不暇,我又不能自保,不找地方避一避,難道還大次次的滿街溜達不成?!彼呎f邊小心觀察他臉色。 “……”話都被她說去了,他還有何好說。 她瞧出他無話可說,也就壯了幾分膽,好聲好氣道:“我這不是也是為你我安全考慮,才想上這避一避,畢竟那些追殺我的人一定不會想到,我會躲在花樓不是?!蓖A艘粫?,歸回正題?!斑@是煙花之地我自是要想個與其相符的借口,那除開男人的那里有點問題,也沒別的地方能與花樓掛鉤了。而且你又生的俊美保不準那些女人對你有所圖謀,你可別忘了這可是花樓,花樓的女子個個生猛,哪會守什么禮數,對你來個投懷送抱,你總不能一掌辟開她們吧?我不也是在找個理由護你,她們知你沒那欲望,頂多也就摸摸你臉,搭搭你肩占你點小便宜也就罷了。再說,我說的又不是事實,你又何必如此介懷,難不成……你還想在這花樓留下個什么好名聲不成?若你真有那心,我現在立馬去與燕兒說清楚,再幫你尋幾個貌美的姑娘來。你看不見,就由我幫你選如何?”語畢,轉身就要往出走,跨出一步,隨即動彈不得。 她緩緩低頭,看見修長手骨不知何時竟抓住她手臂,她蹙眉,不敢再動怕剛包扎好的傷口又裂。 “你說如何就如何吧?!苯饐栆挂咽菬o奈,他自知敵不過她的能言善辯,她巧舌如簧說詞一堆,他再多說倒顯得他小氣了。 “我知這借口讓你受委屈了,但這種小小的犧牲是必要的?!彼崧暤?。 做任何事皆要有所犧牲才能成事…… 月上中空,花樓內卻燈火通明讓人難眠——“不好啦!著火啦!著火啦!”門外喧擾之聲驚醒金問夜。 “金問夜?”杜月心匆忙跑進屋來,焦急道:“快走,花樓著火啦!”語畢,拉著金問夜便往外跑。 “著火了?為何會突然著起火來?”他微瞇起眼,臉上閃過不解。 “你問我,我去問誰!再說你管那么多干嘛?我們只管逃命便是?!彼荒蜔┑?。這好管閑事的人就是麻煩,平日里也不見他如此多事,怎就今日特別好事,難道是憂心花樓里的姑娘……果真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