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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塊石頭,又臭又硬,只是盡管這樣,周大人反而落了不少美名,一不結黨營私,二為鐵面無私,三則是為人清正,簡直是我輩文人,清高孤傲,忠心耿耿,純臣之典范。黎耀楠聽后抽了抽唇角,對此不置以任何言語,覺得周大人其實很聰明,有些地方他或許可以借鑒一二。心里正想著事情,周府到了,侍書前去敲門,遞上帖子。區區一個探花郎,周府不放在眼里,門口侍衛只看了帖子一眼,振振有詞地大聲說道:“我家大人清正廉明,探花郎請回,大人不會見你,也不會答應任何事?!?/br>黎耀楠額頭冒出三條黑線,難道周大人的名聲,就是這樣得來的,西城又不比東城安靜,四處都是人,那名侍衛的話音剛落,周圍不知情的百姓就有人竊竊私語,周大人是個好官啊,從不會私相授受,竟連探花郎都拒之門外。黎耀楠感覺很無語,難怪李明章之前要他多擔待,這位周大人,還真是一位奇葩。只是這盆污水,他卻不能接,今日若不解釋清楚,誰知明天又會有什么流言。黎耀楠緩緩走下轎子,目光淡然,無論這名侍衛是有心還是無意,他都不會允許,有人踩著他的名聲往上爬,淡淡道:“周大人為人清廉,在下自是不敢打擾,只不過在下與貴府公子,乃是同屆舉人,聽聞周兄因事未能參與會試,今日特意前來拜訪,不知可否代為通傳?”“我們家公子不見你?!笔绦l眉頭一揚,語調更加輕蔑。黎耀楠蹙眉,沒想到周潛在家中的處境,竟是如此艱難,區區一名侍衛都能爬到他頭上,不過回想當初在黎府,自己不也是如此嗎?只萬幸這具身體被他接手,否則的話,原主那病病歪歪的模樣,恐怕也活不了多久。黎耀楠目光冷然,淡淡看著那名侍衛,既然來了,那他就好人做到底,不是他突然善心大發,也不是他和周潛的關系有多好,今日倘若被拒之門外,用的還是這樣的理由,探花郎威嚴掃地,將來他又如何在朝中立足。黎耀楠溫言斥道:“你這侍衛好生無禮,尚未通傳,便道主子不見,周兄雖是庶子,但也是貴府主子,原還以為周兄被打乃以訛傳訛,如今看來,事實恐怕不止如此,可惜了周兄好文采,竟連會試也耽誤,罷了,周府在下高攀不上,和周兄原也是同科之宜,既如此,在下告辭!”黎耀楠這話說得模糊其詞,但對周圍百姓來說,卻是飯后閑談,一個個嘰嘰喳喳開始討論,興致勃勃猜測其中內情。黎耀楠正欲上轎,周府門內突然傳來一聲怒喝:“慢著——”一位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面色鐵青走了出來,目光審視地看著黎耀楠,嚴厲道:“你就是今科探花?”黎耀楠躬身行禮:“是?!?/br>周御史言辭刻薄,目光輕蔑:“我周府書香傳家,規矩甚嚴,探花郎乃侯府哥婿,以后最好少登門,犬子不敢高攀?!?/br>黎耀楠目光一暗,御史的一張嘴巴,確實厲害,輕飄飄的幾句話,立馬轉移話題反敗為勝,不僅貶低了自己,還將他打壓庶子的事情,撇得干干凈凈:“下官不敢,原是北威侯府李兄相邀,下官才應約而來,早知周大人不允,下官定不會魯莽行事?!?/br>周御史虎目圓睜,冷笑道:“早聽聞探花郎口齒伶俐,今日一見果真不假?!彼R黎耀楠是侯府哥婿,黎耀楠卻回他攀權富貴,不僅淡化了他哥婿的身份,還將自己的含義扭曲成看不上景陽侯府,否則為何又愿意同北威侯府相交。黎耀楠拱手行禮,謙虛道:“御史大人謬贊,下官口齒,比不上御史大人之萬一?!?/br>“我周家的事,輪不到外人插言,探花郎既然要看犬子,還請做個了斷,犬子頑劣,高攀不上?!敝苡氛f完,轉身就走,話中卻允了黎耀楠進府探望。“下官謹記?!崩枰H為詫異,沒想到他竟如此輕易松口,轉頭看了眼周圍百姓,黎耀楠心中立時明了,這會兒是在周府門前,無論怎樣爭辯,丟人的只會是周家,周御史看起來是一位聰明人,為何對待子嗣方面......黎耀楠心中不解,還沒等他想明白,下人已經將他帶到文景院,空蕩蕩的院子,看起來像是沒人打掃,環境竟比自己當初在黎府還不如。周潛面容消瘦,神色憂郁,怔怔地站在一顆桃花樹下,身體似乎并無大礙,若不是早聽李明章提起,只看他此時的模樣,絲毫不像挨過打,不過話又說回來,會試距今大半個月,再重的傷恐怕也養得差不多。聽見院外有人來,周潛沒有回頭的意思,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愣愣地看著前方發呆,眉宇間竟有幾分了無生趣的漠然。黎耀楠吃了一驚,周潛如今比他也才大一歲,怎么看這模樣,竟像是想出家了一樣。“周兄?!崩枰獑玖艘宦?。周潛身子一震,似乎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聽,猛地回過頭來,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試探道:“黎兄?”黎耀楠含笑上前,打趣道:“要見周兄一面,當真不易?!?/br>周潛容色黯然,勉強扯出一個笑容:“黎兄有心了?!?/br>黎耀楠輕輕一笑,說道:“李兄不能過來,他讓我跟你道聲抱歉?!?/br>周潛點點頭,憂郁的臉上閃過一抹擔憂:“有勞黎兄?!?/br>黎耀楠挑眉一笑:“今日你怎如此客氣?!彼粫橹軡?,也不會可憐他,當初自己的處境,跟周潛一般無二,同情、可憐等情緒,卻是將周潛看低了。周潛聽了他這話,不由得苦笑一聲,不得不說,黎耀楠一如往常的態度,讓他心里好過許多,拱手道:“還沒恭喜黎兄高中探花?!?/br>黎耀楠鼻子一嗤,笑道:“周兄客氣,李兄可是狀元郎,我這探花還差得遠?!鼻疤崾呛雎岳蠲髡码y看的臉色,黎耀楠堅決不承認,自己是想八卦了,這事當著李明章不好問,面對周潛卻沒那么多顧慮。果不其然,周潛面色一暗,聲音變得低沉,更有幾分憤世嫉俗:“恐怕這個狀元郎,根本不是文淵想要?!?/br>文淵,也就是李明章的字。“噢?”黎耀楠挑了挑眉:“此話何解?”周潛深思了一會兒,想了想,覺得這事黎兄早晚會知道,于是也干脆不隱瞞,淡淡道:“文淵將要被招為駙馬?!?/br>“???”黎耀楠真正錯愕了,要知道大晉朝的駙馬,沒有涉政的權利,李兄倘若真被招為駙馬,這輩子的前途,也就是一個三品閑職。周潛冷笑了一聲,聲音淡漠得聽不出任何情感,繼續說道:“這是北威侯府的決定,文淵根本反抗不得,就跟......”我一樣,這三個字沒說出口。黎耀楠蹙眉:“李兄文采出眾,前途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