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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還有個彈電子琴的,都是以前陶清在酒吧駐唱時的同事。他們都能證明陶清在酒吧工作的性質——并且間接證明,陶清在星輝娛樂公司時,莊宇徽對他進行財產和身份控制的惡劣事實?!?/br>星輝的法務代表在原告席上說:“七年前,莊宇徽的確以監護人的身份,給陶清關聯銀行卡。陶清成年后,財務依然把這些錢打到莊宇徽提供的銀行卡上。但一來莊宇徽是星輝娛樂的副總,二來莊宇徽提供的銀行卡,是陶清的名字開戶的。財務按規矩辦理,并不知道莊宇徽實際控制著這些財產?!?/br>鞠云韻又說:“另外,莊宇徽給星輝娛樂公司造成的損失,主要在于他以不正當競爭手段,吃里扒外,逼走簽約藝人;專橫跋扈,恐嚇簽約藝人,這方面我們也有證人?!?/br>進來陳述的證人是秦方輝,他說道:“我就是被莊宇徽‘專橫跋扈地恐嚇’的藝人。我畢業于華劇大學。雖然我不算出類拔萃,也很為自己母校驕傲。但莊宇徽在對剛畢業尚不成熟的我,使用了諸如‘你是我帶過最差的’,‘沒后臺考個戲劇大學算個屁’‘你天生不適合演戲’‘導演其實對你不滿意多虧我勸’諸如此類精神攻擊,實則是為壓低我的待遇耍的手段。當我醒悟過來時,已經簽了很不平等的年約——還好他估計也沒太看上我的資質,沒讓我簽長約。反倒是因禍得福。我待滿一年后就走了。但直到今天,我依然為他曾對我做出的評價而蒙受痛苦,并且陷入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自我否定乃至抑郁。這也是我寧愿攪入這灘渾水,也要站出來指證他的原因。據我所知,莊宇徽和幾個高利貸公司、賭場有關系。他利用壓榨藝人的錢,去放高利貸。我曾在他辦公室看到紋著刺青叫龍哥虎哥的男人,長得一副高利貸打手模樣。這方面的線索,我已經提供給了律師?!?/br>鞠云韻說:“我作為陶清風和星輝娛樂委托的律師,已經采證了莊宇徽合作的高利貸公司信息,詳細都交付在案卷材料中。雇傭童工、壓榨藝人、斂財放高利貸、養打手,構成了嚴重的犯罪事實。我呈上去的藥物檢測里,有陶清風自殺未遂所用之藥瓶。我要求他,對我的委托人支付重度精神損失費?!?/br>真憑實據是最好的判決材料。休庭后,過了半小時,法院作出的判決:莊宇徽被勒令償還陶清風有史以來的八百三十二萬酬勞,加上精神損失費共一千萬。賠償星輝娛樂公司兩千四百萬藝人損失費。判處莊宇徽有期徒刑七年,財產清償后立刻執行。不管莊宇徽能不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總之他的財產包括悅城大沙龍在內,已經悉數被凍結。相關機構也要順藤摸瓜去查那幾個高利貸公司的違法犯罪行為了。陶清風聽完這一場判決,最后向莊宇徽那邊看過一眼,莊宇徽的表情亦是冷漠,無悲無喜地和陶清對視一眼。這個眼神卻比剛才謝國珉的怨恨恐嚇眼神,更讓陶清風覺得狠毒。可惜只能判七年,因為在世人眼里,并沒有真正搞出人命??墒?,別人不知道,陶清是真的死了。陶清風暗地里想:莊宇徽身無分文,鋃鐺入獄?;鶚I毀于一旦,七年之后放出來,也很難東山再起了。雖然陶清風覺得,這些懲罰比起逼死一個活生生的人來說,仍是不夠。但也的確是莊宇徽除了命之外,所有的資本了。陶清風又想:原來陶清的老家,是在一個叫?;宓牡胤矫??自己得找機會,替他回去看看。他在那邊還有沒有親人?雖然白霧里并沒有太強烈的記憶。但既然他曾經想回去,那就替他實現心愿吧。陶清風按律師的建議,走法院后門離開。當然他包裹得也非常嚴實到位,并且提前通知經紀人和助理把車悄悄開過來。停在法院后門外的路邊的臨時停車處。法院后門也有幾個媒體在轉悠,陶清風盡管穿戴齊備,在瞥見那幾個轉悠搜尋的狗仔記者時,也沒有立刻出去,而是站在了法院后門的玄關等待。正好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嚴澹發來的消息,說已經開車過來了。嚴澹拜托了法院里一位校友,帶陶清風走內部地下停車場通道,那里一般人進不來。嚴澹的車停在那里等他。陶清風便按他所說,跟著那位法院的檢察官同志帶去了內部地下停車場,并通知蘇尋他們不必等自己了,雖然蘇尋又為這位嚴老師橫插一手感到緊張與不滿,但這案子少不得嚴家在背后鼎力相助。蘇尋想:小陶哥反復叮囑過自己,嚴老師是恩人不能怠慢。只要這恩人不變成金主,那只好由他吧。嚴澹先和檢察官老同學寒暄了幾句,從他們寒暄里,陶清風發現這竟然是那位嚴澹大學時替跑馬拉松的校友。待到對方趕回去上班后,陶清風也坐上嚴澹車的副駕,他知道嚴澹應該對自己有話說,關于這個案子背后的新的進展。嚴澹一邊倒出車庫,聽陶清風說了謝國珉判五年,莊宇徽財產抵押、判七年,道:“和之前預測的結果一致。雖然我也覺得謝國珉判得少了,但謝東來這回傷筋動骨了才撈到這個結果。謝家一垮,謝國珉哪怕是放出來,也再不會像從前那般囂張了?!?/br>“賴嚴老師您們,出力良多?!碧涨屣L又不由自主用上了“您”的稱呼。嚴澹本來是個對自己情緒控制非常自信之人,那天他決定不喜歡陶清風,就覺得自己能做到了。他如今和陶清風,只是好朋友而已。這兩天心中主要縈繞的,也只是關于甲骨文的太過驚世駭俗的猜測。他本該按部就班地繼續試探陶清風,卻在瞅到陶清風那略過意不去的拘謹之色,垂著眼睫毛仿佛蝴蝶小翅扇動,心中又不合時宜地顫動起來。嚴澹定神開車,對自己說:他可以控制。他能讓自己不喜歡陶清風的,加油。他們只是在做朋友。“無妨。我二哥那天的狀態你也看到了,不僅不累還美滋滋。這對于我們家來說,是個難得的好機會。其實以前就有一些吃掉謝東來產業的時機,但我父親一直沒同意。他說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這話倒是不錯,但其實他的判斷過于寬于待人了。直到這次,我爸終于睜只眼閉只眼,讓我們去運作了。也是暴露出來謝國珉的德性,讓我爸沒法給面子了?!?/br>陶清風又笑起來,順著話頭,說起了那天看到的族譜:“那天在族譜上看到令尊令堂,和你們三兄弟的介紹,實在是很震驚,都是國之棟梁,嚴老師你平時也太謙虛了。一個字也不提?!?/br>嚴澹溫和地笑了笑:“什么國之棟梁……不要說這種讓人無地自容的話。族譜都沒讓我家做呢?!?/br>陶清風心想,嚴澹在這方面真的完全和嚴放不一樣。從嚴放的口中,就能聽出,本家其實并沒有他們家有水平,只是仗著本家地位而包攬了族譜制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