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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動心了。影視行業一向是好劇本難求。哪怕這是網劇——畢竟現在古裝劇上星已經越來越難,絕大多數都是網劇了。對于小花來說,拍古裝劇是吸粉固粉的利器,好的古裝劇本更能帶來極好的紅利。可是虞慈娛樂公司的女星很多,白依依和孫無憂又不是同個經紀人。若沒有這個訊息,大概連爭都沒爭取,這塊蛋糕就被人分走了。所以白依依謝謝陶清風給她提供的這個消息。陶清風笑笑,點頭不語,之后就一路無話,來到了印廠。印廠的美工排版師傅很快在電腦上加了水滴效果的濾鏡廣告圖,看上去倒是還不錯。但是項目總監希望能打印一版產品包裝紙的規格出來,和其他明星對比,看看色差或者清晰度有沒有問題。如果可以用,陶清風和白依依就不用再拍了。卻無奈地發現,印廠所有的機器都在印大件。“在印什么?能不能停一下?”項目負責人皺眉問。“不行啊,這波書要得很急,今天下午就要運走,這本書的版真的太難制了,工藝又多,停了機器損失很大?!庇S負責人商量道:“要不?等晚上?”陶清風倒沒意見,他沒有其他安排。本來是想工作結束后,去華京的英華皇宮景點看一眼。但如果工作沒完成,他當然得奉陪。“等不起?!卑滓酪赖慕浖o人趕緊說,神情很焦慮:“這個印廠不也是你們集團的?怎么公司的事情不能優先?”印廠負責人也不樂意了:“機器一關就是幾萬塊錢的事情,事先又沒有安排,先來后到……”白依依的經紀人差點吵起來了:“我的藝人今天身體本來就不舒服,再潑冷水就得送醫院了,區區幾萬夠賠?”廣告項目負責人趕緊勸架,然而這其實本來就是臨時加塞的事情,是希望拿到包裝紙后再向廣告經理申請匯報的,所以也沒有約束印廠負責人的權力。白依依又開始生理期陣痛發作了,蜷縮在角落的椅子上。一時間場面更是混亂,兩邊火藥味越來越重……這時候,印刷機器旁邊,傳來一個清晰的聲音,陶清風悠悠道:“你們印的這大件……書?族譜吧?好像有點問題,可能的確得停一停?!?/br>陶清風指了指機器邊剛印好,還散發著油墨香味,鋪在報紙上的一摞攤開的厚書。印廠負責人愣道:“你說什么?”陶清風重新把那本書舉起來——用舉這個字,因為這本書真的太厚了,開本又大,硬皮精裝,起碼有五六斤重。而且封面上又用了浮雕工藝。粗略翻開,里面有許多全彩照片、圖文混排、線圖、樹狀圖、地圖等。的確就像那個印廠負責人說的,制版非常困難。這是一本大家族的族譜,是沒有書號的印刷品。但只要印數不超過一定數量,印廠是可以批量制作的。不過因為它的工藝實在復雜,內頁又多。即便印數只有一千本,但已經開了好幾天的機器。陶清風把這本族譜翻到序言后面,是一張小篆碑刻的照片,旁邊配有簡體漢字說明。但是陶清風發現,也不知道是不是制作輔文之人疏漏,這些在他眼里起來很好認的小篆碑刻,有些字都翻譯錯了。其實是因為,族譜制作,并不是正規出版物,沒有請專業的編輯校對,而是家族內部之人自己來做。制作樣書時,也沒檢查出來?,F代人當然有很多認得小篆字的,可惜并不包括這本族譜的檢查人員。陶清風說:“這幾個字錯了之后,家族遷徙中途路線都不一樣了。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恐怕得重新改吧?”印廠負責人也不認得這幾個小篆字,他們廠又不負責編輯校對,只是接單制版印刷。但是聽了陶清風的話,如果那是真的,客戶拿到成品后,肯定又會回來折騰。印廠負責人趕緊給客戶打了個電話,說了內容上被人指出的問題,這問題還挺嚴重的。客戶是華京一位有威望的先生,并不精通這方面的知識。族譜的編輯排版,還是他那還在上學的女兒,業余時間完成的——這才意識到態度不夠端正,趕緊到處打電話找家族里離得近的其他人,去印廠現場請教。并且讓印廠立刻把機器停掉,他們得重新回去檢查修改。家族遷徙路線都能弄錯,也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疏漏,想想就后怕。停掉了這大件制作后,也終于能印廣告包裝紙看效果了。幸運的是,效果還挺契合,不用重新拍了。至于后期動態制作,照著這個靜態圖去把握,應該不會有問題。白依依的經紀人對陶清風無比感激——陶清風連忙謙虛搖頭,只說:恰好他們書里有問題,客戶那邊主動停掉,否則他也沒辦法啊。白依依的經紀人看他眼神更不一般,說:“那也得有水平看得懂小篆字啊?!?/br>白依依雖然疼得說不了話,但她看在眼里,對陶清風口中的“劇本精彩”又添加了幾分可信程度。完工后,白依依他們要趕著去休息。陶清風也準備結束工作,去逛英華皇宮博物館了。許容容還在外面車上等他。但是印廠負責人攔住了陶清風,道:“請您等一下。剛才族譜的客戶先生說,希望您能和馬上來這里的,他們家里的人,稍微說一下那個問題。他們很感謝你?!?/br>陶清風詢問,得知他們家里某個人馬上就到了,便答應留下來稍等,他給許容容打了電話讓她自己去休息。陶清風邊等邊翻開族譜瀏覽,忽然手便是一抖。那張他指出翻譯錯誤的小篆照片前面,還有另一張碑刻照片,記載著這個家族的發源地,叫長胤,是個春秋地名——小篆是秦朝的文字了,但凡制作族譜的,絞盡腦汁把家族發源攀附到著名歷史背景中。這個家族就上溯到當年周王朝分封的許多姓氏里的某一支,從西秦遷移出發。陶清風覺得“長胤”這個地名眼熟,是因為這里,曾經是燕澹生告知過他,他們祖家發源地。陶清風又顫抖地翻回封面,燙金標題讓他長舒一口氣——嚴氏族譜,不是燕氏。他莫名松了口氣,又有些隱約的失落。不過,又是姓嚴的。陶清風心想,他怎么和姓嚴的這么有緣。這樣想的時候,就聽到入口處傳來了講電話的聲音,伴隨著皮鞋踏在地板上的響亮聲:“本家那邊就是喜歡逮著我薅毛,因為我出差在華京就差使來,但我能怎么辦啊,對老三輩的說‘我分分鐘幾百萬上下’?你笑什么笑,什么小篆字,我又不懂,那是你的事情——周末教什么課,非全日制的有什么好教的——”走進來的這位西裝挺括,梳著大背頭,頭發上抹了定型蠟的男人,背后恭敬地跟著一男一女,男的替他提著黑色公文包,女的比白依依還漂亮。陶清風看來人的模樣,隱約覺得有點眼熟,但對方帶著副大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