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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看不出一絲痕跡。 在馮唯的示意下,靈寶會意地從馮唯手中接過香餅,代為添香,馮唯側首看了眼仍舊熟睡的建恒帝,這才轉而走了出去。 掀起厚厚軟簾的那一刻,大雪隨著寒風裹挾而進,馮唯不由探手緊了緊身上的水貂大氅,方提步跨過門檻,便看到了殿前立著的韓振。 “韓大人一路辛苦了?!?/br> 看到馮唯禮貌地向自己施禮,韓振臉色雖一如往常的平淡,卻還是難得緩和的回之一禮。 “陛下可在?” 馮唯聞言微微頷首道:“陛下此刻正在午歇?!?/br> “可能勞馮公公代為通稟,臣有要事需向陛下上奏?!?/br> 馮唯看了一眼韓振身后凜冽的風雪,再看其不掩舟車勞頓的疲憊之色,當即認真道:“奴婢這就替韓大人通稟,勞韓大人在此等候片刻?!?/br> 見馮唯如此,一向不喜宦官的韓振對其似乎稍稍改觀了幾分,而此時馮唯已然進了東暖閣內,看了眼添香完畢,侍立一旁的靈寶,隨即朝著熟睡的建恒帝走去。 “陛下?!?/br> 榻上的建恒帝眼皮微微一動,隨即緩緩睜開來,看到眼前恭謹立著的馮唯,聲音略帶幾分疲憊道:“幾時了?!?/br> “回陛下,已過申時了?!?/br> 建恒帝聞言微微一頓,不由拿手探了探額際道:“朕竟是睡了這么久?!?/br> 馮唯見此不由關心的出聲道:“陛下這些日子是太累了?!?/br> 建恒帝聞言未語,隨即看了眼一旁的馮唯道:“伺候梳洗吧,今日的票擬還未批完?!?/br> 馮唯見此給靈寶使了個眼色,靈寶當即下去喚梳洗的小宮娥來,建恒帝隨即緩緩起身,馮唯連忙上前去扶,隨即出聲道:“陛下,韓振韓大人來了,說有要事要面見陛下?!?/br> 方坐起身,趿著鞋子的建恒帝聞言微微一頓,隨即道:“讓他進來等候?!?/br> 得到建恒帝的吩咐,馮唯連忙走了下去,將韓振引至外殿,轉而向一旁的內侍道:“韓大人一路勞頓,沏一盞茶來?!?/br> 內侍得令下去,馮唯這才對一旁的韓振道:“勞大人稍作等候,陛下此時方起身,待更衣后,再行召見?!?/br> 韓振聞言淡然頷首,等到梳洗畢,建恒帝坐在龍案后,隨即脫口道:“召?!?/br> 一聲令下,外殿等候的韓振由靈寶引進來,當建恒帝看到一連疲憊,滿身風雪氣息的韓振不由微微詫異,隨即便聽得男子穩重而堅毅的聲音。 “臣韓振給陛下請安?!?/br> 看到眼前跪拜的男子,建恒帝當即道:“愛卿請起?!?/br> “臣一路進京,未曾梳洗便前來面圣,殿前失儀,請陛下降罪?!?/br> 建恒帝聞言道:“你如此必是有如此的道理,起來吧?!?/br> 話音一落,建恒帝轉而道:“賜座?!?/br> 當韓振緩緩起身,便聽得上座的建恒帝道:“愛卿如此急于入宮,可是有何事要奏?” 韓振由靈寶領著落座,聞言正欲開口,卻是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隨即建恒帝聞聲看去,卻是少女高挑而聘婷的身影。 只見御前女官徐成君端莊而不失恭謹地走了進來,親自奉上一盞冒著熱氣的茶上前,親自放到韓振身邊的小案上。 韓振隨著看了一眼,卻只淡然的溢出兩個字:“多謝?!?/br> 建恒帝的目光朝此處掃了一眼,隨即環看殿內一眾宮人,最后將目光落到身側的馮唯身上。 馮唯幾乎是一瞬便明白了建恒帝的意思,當即出聲道:“都先下去吧?!?/br> “是?!?/br> 宮人們皆隨之行禮,唯獨徐成君微微一愣,手中細微的一緊,隨即出聲道:“是?!?/br> 眼看著宮人們皆退了下去,馮唯也頗為識趣地行禮道:“奴婢告退?!?/br> “無需,你留著伺候吧?!?/br> 馮唯聞言微微一頓,看了眼下面的韓振,這才轉而走了回去。 待到殿內恢復平靜,建恒帝這才轉而看向座下的韓振問道:“愛卿有何事要奏?” 韓振聞言當即站起身來,隨即抽出一本奏本道:“臣此次奉陛下之命前往天津辦差,卻是在途中遇到蹊蹺之事,細查之下,讓臣不敢不立即回京向陛下奏稟?!?/br> 建恒帝微微一揚頜,馮唯連忙走了下去,從韓振手中接過奏本,轉而朝上遞給建恒帝。 建恒帝接過奏本,緩緩地打開,可當他越往下看,卻是再也無法平靜,手中捏住奏本的力度也越大了幾分,眸中幾乎是將要溢出來的怒火,臉色黑沉的可怖。 “不孝子!” 隨著皇帝的怒吼,奏本被重重到地上,馮唯佯裝不知何事而驚惶的跪地道:“陛下息怒?!?/br> 打著采石的名頭卻私自開采鐵礦,更避人耳目的在那深林中冶煉兵器,這其中的意圖根本無需細想,而這其中的頭目卻是他那二兒子的門下將領趙南,若說與蕭康無關,便是街巷的三歲小兒都不信。 好啊,未想到他作為父親一次又一次的縱容,竟是讓他這個兒子不知好歹,如今謀逆之心,幾乎要到路人皆知的地步。 若是再下去,只怕蕭康都要殺進他的乾清宮了。 “臣還有一言未稟?!?/br> 建恒帝聞言眼眸微微一冷,隨即脫口道:“講?!?/br> “回陛下,臣將這一干人等抓獲后,還從其口中得知,當今太后的胞弟,如今魏國侯也從中分利已久,其管家與這礦場領頭多有私下的往來?!?/br> 建恒帝聞言唇角冷凝的勾起,隨即出聲道:“好,好?!?/br> 第三百零二章 連累 這一夜的北風肆虐,巷道的積雪已經堆至小腿一般高,來往的路人皆裹著厚厚的冬襖,極為快速地行走著,風一過,更是忍不住將衣襟緊了緊,凍得直打哆嗦。 在墻角之處,兩三個衣衫襤褸的乞丐皆顫抖的縮在那兒,其中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的小乞丐頭發蓬松,裹著破爛不堪的衣服勉強遮蓋了凍僵的身子,嘴唇已然烏紫,只能縮的更嚴實,仿佛這樣便能抵御嚴寒一般。 而在不遠處,便能看到一座開闊而富麗堂皇的府邸,朱紅大門的牌匾上以金漆書寫著魏國侯府四個大字,門外的臺階上此刻站著數個身穿簇新冬衣的小廝,門前懸著的燈籠泛著昏黃的光暈,輕輕落在地上,隨著寒風緩緩搖漾,成了小乞丐心目中分外企盼的溫暖。 看似眼前的一切都很寧靜,可只有那些小廝才知道,在這府邸的不遠處守候著多少錦衣衛的“大爺”們,而他們便像是隨時被撕裂的獵物一般。 此刻魏國侯府內的正屋前也侍立著許多下人,穿著打扮看起來竟比之富貴人家還要好些,靡靡的音律之聲透過緊閉的房門,盤旋在整個院子中,偶爾屋內還能傳出女子嬌笑之聲。 守在門外的人猶如聽不到一般,對此似乎早已習慣,可他們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