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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人,她卻是第一次見。 當機立斷,雷厲風行,很好。 看來日后這丫頭嫁進蕭家,又是一段熱鬧戲了。 下一次,她可是會好好正視他們這位未來的長孫妃,不會將她當做一個不懂世事的丫頭了。 “皇帝說的是,哀家果然是老了,瞧著今兒這一幕,也是唬的失了方寸了?!?/br> 聽到郭太后如此說,建恒帝的眸中漸起笑意,郭太后卻是一轉眼,頗為慈和的看著下面仍舊長跪未起的蕭譯,眸中滿是長輩的心疼道:“快起來吧,地上涼,傻孩子,哀家一生氣,你倒真跪著不起了?!?/br> 說著郭太后慨嘆般覆上皇帝的手道:“也可憐那丫頭了,今日第一次來陪哀家說話,便遇著這般的事,可是把孩子嚇著了吧,要讓何院使他們好好診治,否則若是出了事,連哀家都要自責了?!?/br> 皇帝聞言孝順的頷首,隨即將右手探至郭太后手背上道:“真正受驚的,是母后,今日是朕疏忽了?!?/br> 話說到這兒,郭太后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說的極為自然道:“哀家這么多年,什么風雨也見過了,正如你說,今日不過是個誤會,哀家自然無事,只是這么多年一個人,你舅舅他們又遠在宮門之外,你又忙于政務,哀家一個人也是悶得慌?!?/br> 說到這兒,不等皇帝作聲,郭太后便慨嘆道:“還記得你二舅舅的孫子微哥兒吧,如今也十五有六了,那孩子生的聰穎,也能干,若是能在宮里謀個一官半職,哀家時而召他入慈寧宮說話,倒也方便?!?/br> 建恒帝聽到此,眸中微微一沉,郭太后口中的微哥兒便是郭慎宗的嫡子,郭太后這是以今日之事做交易,讓他以微哥兒的官位,換一個風平浪靜。 建恒帝就知道,一向不服輸的郭太后怎么會這么輕易與他妥協,以郭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與威望,今日即便被顧家丫頭將了一軍,也有折騰起來的能耐,光是外面那一幫老臣便有得鬧了,此時鳴鼓收兵,不過是權衡利益,不想費人費力罷了。 果然是郭太后,無論何種境地,都不忘了給自己的家族爭取幾分利益來。 “虎父無犬子,大將軍的后人,自然不凡,母后今日所提,朕覺得甚好?!?/br> 聽得皇帝如此說,郭太后眸中漸漸緩和出更為真實的笑意來,下一刻郭太后便側首對身旁的榆嬤嬤道:“你親自與兩位太醫去宮門前向諸位大人解釋,告訴他們,哀家好的很,陛下一片孝心,今日都是誤會罷了?!?/br> …… 當蕭譯隨著皇帝走出慈寧宮時,耳畔陡然響起皇帝平淡的聲音。 “慈寧宮方才所說的事,你覺得朕這般答應可好?!?/br> 身旁已然快與自己一般高的少年聞言唇角淡然一劃,隨即聲音低沉而篤定道:“繁花錦簇之時,就該秋風凋零了?!?/br> 話音一落,皇帝眸底暗起笑意,阿譯說的沒錯,當一個人太過肆無忌憚,自以為身居無人可比的高位之時,就是破綻百出的時候了。 人是這般,郭氏一族也是這般。 他如今很樂意將郭氏一族供至天上,看著他們無所畏懼,看著他們一步一步犯錯,從神壇上跌落下來,看著他們從老臣心中的肱骨望族變成千夫所指的罪人。 到時候,再要除之,便不廢吹灰之力了。 可憐這邊以楊老為首的老臣,為了勸諫皇帝跪了一陣好的,直到太后身后的人與太醫同來才知,一切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想來也是,顧家的姑娘既然中的與那宮女是同一種毒,如今還危在旦夕,可見不是下毒之人,否則哪有謀害旁人將自己的命也敢搭進去的人。 后來在徹查之下,事情漸漸大白,原來是慈寧宮一個精神有些錯亂的內侍,因著在管事處犯了事被責罰了一頓,便犯了病,做出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而約莫過了半月,顧家姑娘也是福大命大,保住了命,不過是傷了身子,需要多加修養。 可憐那內侍剛從昭獄拖出來,便被推到午門斬首,其實其中的奇怪之處朝臣百官皆知道,不過歷朝歷代下來,這宮里的冤枉官司多了去了,不是每一個,都能審出真相來。 大家都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畢竟,知道的多了,只怕就沒命活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真正的危機 這一日的深夜,外面漸漸響起了鷓鴣的叫聲,悠遠而低沉,窗下的墻角里,還有秋蟲趁著冬日未來,極近最后一分力氣的聲音。月光之下的露水凝在竹林葉上,漸漸壓低了竹葉,滋溜從葉尖滑落。 此刻屋內一片寂靜,嚴惟章憂惱的翻著那本,只覺得除了那些文人的咬文嚼字,賣弄高風亮節的文字以外,并沒有什么值得深看的東西。 嚴惟章是真的覺得,自己看不懂九殿下的意思了。 難道自己,真的老了? 陡然的打簾之聲響起,看到走進來的人,嚴惟章眸中一亮,將額頭上搭著的熱巾取下,顫顫巍巍要起身時,嚴厚昭連忙上前扶起,頗為關心道:“父親這是怎么了?這般晚喚兒子回府可是有何事?” “噯,無妨?!?/br> 嚴惟章擺了擺手,隨即指了指身旁的錦杌明嚴厚昭坐下,只等到通報的下人出去了,這才將壓在手邊的那本書遞出來,用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不徐不疾道:“這是九殿下送的,說是湖廣學政所著,叫為父好好瞧瞧,我喚你來,也是教你看看?!?/br> 嚴厚昭聽到“九皇子”三個字時,原本莫名的眸子便多了幾分意味,當即接過書來翻開。 周圍一片寂靜,眼見著兒子鎖眉頗為認真的看著手中的文集,嚴惟章也就不出一聲,靜靜地在一旁等著。 但愿,他這個兒子能看得明白。 “好,好!” 陡然嚴厚昭陡然興奮的眸子讓嚴惟章微微一愣,隨即緊張地壓住嚴厚昭的手,嚴厚昭當即會意地壓低了聲音,幾乎是掩不住地欣喜。 “你看出來了?” 聽到父親的問話,嚴厚昭幾乎是篤定地捏著手中這卷書,往前湊近幾分,唇角勾起毫不掩飾的快意與殺意。 “九皇子是遞給了咱們一把除掉張氏jian黨的刀?!?/br> 在嚴惟章瞳孔一縮之時,耳畔傳來了嚴厚昭最后一句話。 “父親,張懷宗此次,必死無疑!” …… 日子漸漸過去,不過半月余,遼東便傳連連傳來捷報,郭慎宗的威名再一次響徹整個大興,成為百姓眼中神祗一般的人物。而在一次又一次的加封之下,郭慎宗已無官可加之時,皇帝竟是破例將其封為“柱國大將軍”,郭氏一族的榮耀,已然躍居大興所有望族之上,如今上面,唯獨只有個皇室蕭家罷了。 而此時離前任首輔張懷宗離去已然過了一個月,如今的張懷宗已然是退休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