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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警告。 趙貴人的夢魘沒有引起他的警惕,反讓他覺得有幾分越矩,因而他才施以冷落,可隨即趙貴人卻是病了三日連太醫都說不清緣故來,而現在,尊奉著他們蕭家祖宗神靈的奉先殿更是遭天雷所劈,一轉眼燒為灰燼。 這難道不是天降警示?對他的不在意施以懲戒? 敏感而多疑的建恒帝此刻漸漸落入不安與警惕之中,他無法輕易的將這一切當做一個簡單的巧合,更無法平靜的對待此事。 第二百二十三章 變天 翌日一早,泛著微微金芒的太陽悄然爬至山頭,一夜的驟雨將天地都洗刷的干干凈凈,抬頭間,天空藍的沒有一絲的雜質,只薄薄的浮云儼然其間,聞著清爽而帶著泥土清香的空氣,讓人不由心情為之一振。 然而此刻的宮中,卻是人心惶惶,人人皆小心翼翼地做著手頭上的事,似乎連大聲說話都成了禁忌。 一夜之間,因著夜里的那場驟雨,奉先殿的大火終究被熄滅,并未蔓延至鄰近的宮殿,雖是如此,可眾人心中并沒有感到太多的輕松和慶幸。 因為此刻的奉先殿已然被燒成一片殘垣斷壁,一眼看去滿目瘡涼,曾經威嚴高聳的屋脊,泛著金芒的琉璃瓦頂,朱紅的漆柱都被燒為灰燼,只零星的幾根殿梁倒塌在臺磯上,已然被熏黑燒毀了大半,隱隱約約才能看到從前那光亮的顏色。瓦礫碎了一地,因為一夜的烘烤成了黑灰,一陣又一陣裹挾著焦糊潮濕的味道縈繞在鼻尖,讓人感受到昨夜那驚險的一幕。 如眾人所猜度的一般,火雖然撲滅了,可這件事卻并未結束。 一早的時候,建恒帝便已然帶著皇室的子孫,親自前往太廟和社稷壇祭祀,當著眾臣百官的面,祈求祖宗和上天對大興,對皇室予以庇佑。不過短短的一夜,奉先殿的三大殿被焚毀的干干凈凈,這一個驚險的災禍,成為了一個無法磨滅的痕跡,印在了建恒帝的心上。 因而在祭祀之后,建恒帝便龍顏大怒,下命革去奉先殿主管的職位,責令其仗七十。而當夜負責值守奉先殿的所有內侍,也皆予以仗四十到六十不等的責罰,頓時間,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漸漸在司禮監行刑所響起,不過當日,那一連串的內侍皆被打的皮開rou綻,竟有過半的人皆丟了性命。 被責令觀刑的六宮宮人看到那慘烈的一幕,幾乎未干嘔起來,個個嚇的臉白腿軟,身子抖如篩糠。 而這一切似乎并沒有結束,也并未平息建恒帝燒起的怒火,在宮中正在人人自危的時候,建恒帝將工部官員急召至乾清宮,卻又并未立即接見,可憐那些朝堂文官立在門前,紋絲不動,直站到日頭快要落下,汗水打濕了一身,朝服幾乎能夠擰出水來,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馮唯才從殿內走了出來。 可未想到,在他們恍然以為終于可面圣自陳罪責時,馮唯卻是受建恒帝口諭,站在臺磯之上,宮門之前,當著宮中眾人之面對掌管工部的工部尚書和所屬的工部左右侍郎進行厲言申斥。 頓時震得工部一眾官員面如土色,連忙跪地求饒。就連許尚書和兩位侍郎,也皆是戰戰兢兢,惶恐至極。 可一頓申斥之后,皇帝的圣意再一次下發,著令將許尚書罰俸半年,將兩位侍郎罰俸三個月,下面一眾的官員也被大大小小施以了懲戒。 而只從這簡單的懲戒中,朝堂上一眾的老狐貍和老油條們也漸漸嗅出不一樣的東西來。 工部許尚書乃是當今東宮太子妃的祖父,那便是皇長孫蕭譯的外祖,要說奉先殿遭雷擊起火,也的確是天災而非人禍,根本沒有人為控制的能力,即便是當年太祖,成祖之時,也曾有過類似天災,若愣將所有罪責都砸在工部頭上,實在是有些冤枉。 畢竟,這雷電他們又擋不住,宮廷之中的建筑又皆是純木搭建,一旦起了火勢,即便是驟雨尚不能一瞬之間將其熄滅,更何況是人為。 且皇帝一向偏愛東宮,寵愛皇長孫,若說以著這份寵愛,皇帝對工部,尤其是工部尚書應該只略施薄懲,走走過場罷了,到底是一家人,若落了許尚書的面子,那便是落了太子妃的面子,落了太子妃的面子,就等于落了東宮,元皇后,和皇長孫的面子。 看似平靜地湖面上漸漸地因為此時激起了波瀾,眾人都不約而同的覺得,似乎這朝堂上的天,要變了。 而在這一場災禍中,唯一受益的莫過于當夜走水之時,率先沖進殿中,帶領手下錦衣衛將皇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搶先救出來的韓振了,不過第二日,年紀輕輕的他便被加太子太保,再加少保,同時賜下蟒服。(注:蟒服和飛魚服,麒麟服一樣,是皇帝加恩特賞的賜服,因上面的蟒與皇帝身上的龍類似,所以是極大的榮寵。) 那一刻,韓振儼然成了世人眼中冉冉升起的新星。 …… 轉眼間,這一段人心惶惶的往事已過了月余,乾清宮的眾人仍舊小心地伺候著,一陣輕微的風穿過廊下,浮起了眾人的衣擺。 “陛下近日,圣體可還好?” 耳邊傳來和妃柔柔地聲音,馮唯一聽,恭謹地答道:“回娘娘,陛下龍體甚好?!?/br> “那便好?!?/br> 和妃不由松了口氣,隨即轉而朝門內的大殿探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道:“本宮知道因為前日奉先殿——” 說到這兒和妃又想起什么般,戛然而止,隨即轉話道:“本宮便不打擾陛下理政,這是本宮親自做的鱸魚羹,勞馮督主替本宮送進去?!?/br> “娘娘折煞奴婢了?!保ㄗⅲ捍竺鳑]有奴才一稱,太監和宮女都可自稱奴婢。) 馮唯剛要伸手去接那食盒,陡然間余光中掃到越走越近的人,不由心下一動,隨即便聽得昭懋長公主的聲音。 “未想到這般巧,和妃也在這兒?!?/br> 和妃身子微微一僵,馮唯自然察覺出和妃的異樣,卻是佯作不知。 和妃隨即習慣性地給昭懋長公主欠身,昭懋上前扶起,語中含笑道:“如今貴至妃位了,無需這些禮?!?/br> 話說著,昭懋長公主已然低頭看向和妃身旁的十四皇子,眸中頓時噙著溫和的笑意。 “怎么站在門口?” 和妃聞言忙溫聲道:“臣妾是來給陛下送湯的,但怕打擾陛下理政,便想勞馮督主替臣妾送進去便好?!?/br> “既是到了,哪有又回去的道理,更何況,十四皇子跟著來,必也是想見父皇了?!?/br> 昭懋長公主屈身看了眼十四皇子蕭澤,隨即直起身子對馮唯頗有幾分不在乎道:“去稟報一聲,向陛下說,本宮與和妃,十四皇子求見?!?/br> 馮唯聞言恭謹地點了點頭,隨即進去通報,不過片刻便又出來,請了昭懋一行人進去。 當來到殿內,便看著原本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