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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之情,摻雜進那許多讓他覺得屈辱的流言蜚語,再有眼前如此卑劣的一幕,讓他再也無法說服自己平靜下來。 她是陪伴母親十幾年的兒子,他絕對無法接受,任何人與他搶奪這份感情! 宋文手中攥的骨節凸起,手臂不住地顫抖,而在夜色下,少年額際地筋幾乎都爆裂開來。 就在這嘲諷的笑聲中,少年突然揚起拳頭,朝著最近的一人呼去,隨著拳頭與骨頭撞擊的聲音響起,為首的那人痛呼出聲,當即捂著自己的額頭朝后退了幾步,驚得旁邊的人忙要上前去看,誰知宋文卻是絲毫不猶豫,揚拳便要撲向另一人。 那挨了一拳的領頭當即怒然,指著宋文便道:“狗娘養的,給我朝死里揍!” 話音落盡,那領頭繼續吃痛地捂著傷口,而身后的人已經一擁而上,幾乎是拳腳并用,讓宋文這不過十來歲的文弱少年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被踢打的從石階上滾了下去,孝德見此大聲一喝,原本等在巷子里的人一擁沖出來,看著陡然多出來的七八人,倒是叫守門的人一愣。 “喲呵,還有幫手?!?/br> 那領頭不屑地笑然出聲,隨即門被打開,出來了更多的家奴,兩相對峙下,孝德半抱著受傷的宋文,當即怒喝道:“給我打死這幾個狗仗人勢的東西?!?/br> 話音一落,兩相頓時撲打起來。 原本在內院的管家聽到有人來報,當即眉頭一皺,直直朝外院走,聽到門外碰撞撲打的聲音,心下更是不悅。 眼看著府里來了貴人,今夜該是老爺春宵一刻的好時候,若是吵到了,門外一群狗東西是不要命了。 當他怒氣沖沖地剛走至門外,卻是一眼瞥到了漸漸逼近的燈火與人馬,當即一愣,他認得出,那是巡防京畿的京衛隊。 原來,本在隨軍巡防的京衛指揮使韓振聽到了這邊的響聲,便調轉馬頭過來了。 “住手!” 聽到頗有威懾力的一喝,原本廝打在一起的人都不由停了停,當看到眼前陡然出現的一隊軍衛,都不由愣在了那。 只見一位不過十八九的男子高坐與馬上,男子五官俊朗而剛毅,微微側顏的曲線如刀刻一般利落,一雙眸子卻尤為懾人,看起來雖年輕,可那一身的氣勢卻是與那些多年征戰,弒殺修羅場的猛將一般。 只不過,那些猛將的氣勢更為張揚,而眼前的男子更為沉冽。 座下的赤色寶馬猛地打了個響鼻,馬蹄輕輕一動,發出“噠噠”的聲音,為這寂靜的夜色更添了幾分詭異,讓人不由心慌。 男子拿韁繩輕驅寶馬,馬蹄聲下,漸漸逼至石階之下,冷冽的眸子淡淡掃了眼鼻青臉腫,衣衫不整的一群人,直至落在躺在那,衣衫上滿是灰塵,臉上滲血的宋文身上,男子終于開了口,卻是如寒冰一般,頓時凍住一切。 “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尋釁滋事,都給我帶回去?!?/br> 話音剛落,身后便有身披鎧甲的兵衛走出來,極為剛勁地抱拳道:“是?!?/br> 只見其手一揚,當即便有兵衛走出來,那府中管家看了眼當即一震,連忙想要上前圓場。誰知孝德卻是爬一般,狼狽地跪了過來。 “大人求替我家少爺伸冤,我家夫人被強拐至此,少爺救母心切,卻是被這群歹惡之人打成這般,求大人作主?!?/br> 男子聞言睨了眼被打的極為狼狽的孝德,再掃了眼暈過去的少年,看起來年紀不大,滿身斯文之氣,倒不像尋釁滋事之人。 正在此時,那管家也忙趕了過來,客客氣氣地一拱手,笑的極為奉承道:“這位大人,這其中必有誤會,咱們皆是正經府邸,哪里會做那些有違國法之事?!?/br> “是不是,不是你們一家之言,都給我帶回去,審問之下,便也明白了?!?/br> 馬上的男子背脊挺的極直,居高臨下地看著馬下的管家道:“更何況,夜間滋事,照樣也得去牢里坐上幾日?!?/br> 話一說完,男子微微側首,沉然出聲道:“帶走?!?/br> “大人!” 那管家見其如此不通事理,笑中漸漸變了幾分意味,說的話也漸漸多了幾分提醒。 “這位大人,小的不瞞您,這別莊,住的可是魏老祖宗——” 這話在夜色中尤顯得深意,而那管家此刻的笑眸中,更是耐人尋味。 敢在這大興稱一聲魏老祖宗的,除了當今閹黨第一人的魏安,只怕也沒有旁人了。 眼見著居高的男子眸中微微一動,那管家當即微笑開來,要知道,這大興朝不買老祖宗帳的人,還沒生出來呢。 可他卻不知道,原本以為只是普通滋事的男子聽到那一聲“魏老祖宗”,眸中當即一沉,隨即漸漸浮起一絲冷冽而回味的笑意來。 “老祖宗?” 男子輕笑出聲,在管家背脊莫名地猛生寒意時,他微微屈身,高度微微與其持平時,唇角勾起幾分冷沉。 “本官的老祖宗如今高臥府中,安寢枕上,還從未聽過一個姓魏的老祖宗來?!?/br> 話音一落,管家身子一僵,男子當即凜冽直身,神色堅毅,眸中寒冽道:“給我帶走!” “大人!” 眼看著那管家著急出聲,男子當即冷然側首,凜冽的側顏在月色下寒意逼人,一雙眸子漆黑入墨,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我不知你這口中的魏老祖宗是誰,但我義王府的老祖宗,只有當初與太祖征戰的韓秉!” 這一句話猶如萬千的冷劍,齊齊亮然出鞘。 讓在場的人皆是一震,而眼前的管家更是驚的腿上一軟,跪到了地上。 韓秉。 這個名字他們并不陌生,那是為救太祖被亂矢射中,壯烈犧牲的開國將軍,其生了四子,卻是為了大興朝,全部犧牲在戰場上,獨獨只人稱“韓家三郎”的三子留下一個兒子韓越,韓越義然承父輩的遺愿,上了戰場,跟隨了太祖的二子,便是后來的成祖,成為了威名赫赫的名將,幫助太祖一統了天下。 太祖駕崩前,感念韓家的忠勇,在病榻前封韓越為異姓王,世襲罔替,并賜下“丹書鐵券”,如此殊榮,當是大興歷史上的第一人。 而眼前的人,他們也無需再猜,從年齡觀之,便知應是世人口中的“冷面閻王”,當今的京衛指揮使,義王的二子韓振。 管家身子一顫,陡然想到什么,悄悄地朝門口站著的一個小子使了個眼色,那小子感受到這目光,當即轉身要回去稟報。 韓振如鷹狼一般的眸子冷冷一凝,當即取過馬上的弓箭,手一揚,雙臂一緊,幾乎是眨眼間,箭矢如厲風般飛了出去,穿過那小子的發髻,冷冷釘在門上,發絲斷落之間,那小子嚇得臉色一白,腿一軟,竟是尿了出來。 “誰敢妄動,殺無赦!” 看著如修羅一般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