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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了阿九的光?!?/br> 眾人聞言一邊訝異于顧正德竟然開起了玩笑,一邊又順著眼神看向顧硯齡。 收到眾人的注視,顧硯齡表現的倒是穩重如常,只是在此間,她從顧正德的眸光中,似乎猜出了什么來。手中不由微微一緊,攥著帕子的手有些發熱起來。 看到少女眸中的領悟,顧正德唇角不由浮起欣然的笑,看到茫然的眾人,也未打算隱瞞,只神色漸漸轉為如常的認真道:“今日不止要送恩賞,這賜婚的旨意,也要下來了?!?/br> 話音一落,傅老太太訝異的睜著眼,漸漸轉為欣喜與激動,而座下的三房四房自然是為之高興,顧敬羲原本早從顧正德處聽聞了,此刻也是唇角含笑,偏頭見謝氏眸子微紅,卻是強忍著,顧敬羲不由伸出手勸慰般將謝氏攬住,誰知謝氏卻是低下了頭。 “不過阿九年紀尚小,今日賜下的也是明年定婚的旨意,女兒家到底是及笄了再出嫁的好,圣上體貼,倒也未曾催促,你們還有些日子好好教教阿九,畢竟這出了門,就不同了?!?/br> 更何況,進的還是天家最尊貴的那扇門。 跨過去,便是榮極;跨不過去,便是傾覆。 這一句話顧正德并未說出口,可自打知道圣意的那一刻,他卻不得不思量了。 顧家與謝家的聯姻,已經足夠顯眼了,將來再與天家最尊貴的東宮聯姻,便被推到了最鼎盛的位置,由不得接受眾人的注目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這話總是無錯的。 既然注定面對,那么他們顧家,就該提早準備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 定婚 當一輛頗能象征身份的馬車緩緩轉過了華巷,漸漸停在了定國公府門前,坐在前面趕車的白面清秀小內侍麻利地一躍下了車,隨即便有更多的隨從弓著腰小心翼翼從后面的車下來,手腳伶俐的上前將車簾打起,身穿朝服的魏安傾身而出,踩著腳凳下了車,站定在定國公府門前,頭微微揚起,看著眼前敞開的正門,唇角微微一揚,滿是春風得意的模樣。 穿戴好的顧敬羲此刻聞訊已然帶著下面的顧敬之和顧敬明前來迎接,跨過門檻,笑著上前道:“魏廠公?!?/br> 看著這樣的迎接場面,魏安眸中微微浮起滿意,只拱了拱手道:“竟勞世子和二位大人迎接,實在是折煞了?!?/br> 顧敬羲眸中微微一動,笑意不減道:“魏廠公今日宣的是圣上的旨,如同見圣,哪里能用得上折煞二字?!?/br> 顧敬羲如此說,顧敬之與顧敬明自然是笑著從旁附和,魏安眸中笑意更深,原本挺直的背不由更直了幾分。 顧敬羲見此,眸中微微一瞥,隨即轉而作了一個請的姿勢道:“父親與府中的人皆在正廳迎接圣旨,魏廠公請?!?/br> 魏安佯裝推諉了一下,假意抹不過情面這才率先抬腳先進,顧敬羲自然從旁同進,顧敬之與顧敬明則緊跟其后。 當來到正廳看到品服大妝的眾人,魏安一跨過門檻,便熟絡般拱手走向顧正德道:“顧閣老,今日我又來叨擾了?!?/br> 顧正德眉眼帶笑,明明看著親切卻又隱隱帶著幾分禮矩,同樣拱手道:“今日又勞駕魏廠公了才對?!?/br> 眾人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看似熟絡的場面,皆面帶笑意,直至氣氛漸漸熱鬧起來,魏安瞥眼掃了眾人,最后落在顧硯齡身上,眸中的笑意不由帶了幾分拉攏之意。 “今日是顧大姑娘和貴府的好日子,這樣尊貴又喜慶的差事交給我,該是旁人眼紅了?!?/br> 說著魏安站起身來,笑著道:“我便也不耽誤了,咱們先領旨吧?!?/br> 顧正德眉目帶著笑意,示意眾人準備好,一個內侍這才小心翼翼捧著盛了圣旨的托盤上來,魏安恭敬地接過,隨之展開,語氣莊重而不失天家的恩德。 “定國公府顧氏長孫女接旨——” 聽到高昂的宣旨聲,顧硯齡端莊而從容的雙手提裙,隨即恭謹而不失穩重地由眾人簇擁著緩緩下跪,雖是平頭而視,卻是眸子微微下移,雙手從容的置于前,不卑不亢,少女端重而不失大氣的聲音漸漸洪亮的響與廳內。 “臣女顧硯齡,恭請圣上隆恩?!?/br> 聽到少女絲毫不顯緊張的隆重之聲,看著少女明明額叩于地,仍舊不減隱隱的貴女氣勢時,魏安眸中閃過一絲贊嘆下,心底卻漸漸生出幾分不穩來。 再優秀的人,一旦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圍,那么再優秀,便沒有什么用了,有的只是更大的威脅罷了??磥眍櫦?,是一只老狐貍,生了一窩小狐貍了。 魏安平靜地覆下眼眸,頭微微上揚,頗為尊貴的展開繡著爪龍的明黃圣旨,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地的眾人,聲音高昂了許多。 “奉天承命,皇帝詔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禮于斯而備。教化所由以興。咨爾顧氏,乃定國公之孫女也。鐘祥世族,毓秀名門,性秉溫莊,度嫻禮法,柔嘉表范,茲仰皇太后懿命,特選爾為皇長孫妃。其尚弘資孝養,克贊恭勤,茂本支奕葉之休,佐宗廟維馨之祀。特命欽天監擇吉日行定婚禮,欽哉?!?/br> 當最后一聲落盡,正廳內一片寂靜,只那宣旨的尾音仍舊繞梁般,微微震顫,讓人不由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境。 這一刻跪在那的顧硯齡微微有些失神,但在旁人還未察覺時,少女便已經再起身,雙手置于眉前,再一次恭敬道:“臣女顧硯齡,叩謝圣上隆恩?!?/br> 話音落盡,少女再一次將雙手放平,緩緩伏下身去,當額頭再一次碰觸到冰涼而光滑的地磚,少女的手心卻漸漸有些發燙,不知為何,明明心中早已有了準備,可此刻內心卻仍舊如敲著小鼓一般,鼓點由輕入重,由緩漸密,仿佛萬千的思緒都堵在了這一刻來。 前一世,一樣的人,一樣的景,那時看到滿臉拉攏之意的魏安,她的心中沒有任何波動,而聽到那一紙賜婚時,更未起一絲漣漪,那時與她而言,似乎只是由一個家門去往另一個家門,而她將要共度一生的,只是能夠許她們顧家和謝家一世平安的政治盟友罷了。 沒有熟悉,更沒有情意。 可這一世,從她生辰宴看不到他的莫名失落起,從聽到他那一句“我想娶你”的莫名欣然起,還有從觸碰到他滿含溫柔情愫的眸子時的莫名波動起。 她便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落入了他的溫暖中。 這一次,如同他娶她只是因為她一般,她嫁與他也只是因為他,不因為他背后的帝后和東宮,更不因他未來的帝位。 感受到眸中微微的熱意,顧硯齡從容的掩飾下去,再抬起頭來,沒有了那一刻的失神和動容,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端莊。 看著少女將雙手向上奉于眉前,魏安竟也彎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