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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之勞罷了?!?/br> 這話一說,顧敬羲和謝氏更是云里霧里了。 “原來,太孫殿下與阿九也是認識的?!?/br> 見蕭譯抿笑不語,一旁的顧硯齡微微開口,正想說什么,掃了蕭譯一眼,終究又咽了回去。 顧敬羲倒未多問,只從旁道:“站的久了,殿下請上座?!?/br> 蕭譯也不推辭,邀顧敬羲一同坐了上座,謝氏也坐在了右首的位置,獨顧硯齡按著規矩,站在了謝氏的身后。 隨即墨蘭和白蘭便捧著茶盞走了進來,一一小心奉上,退了出去。 兩相靜默下,顧敬羲見身旁的太孫絲毫未有開口的意思,可見是意欲讓自己來說。 不然,總不能就這樣僵滯著,一直不開船吧。 想到此,顧敬羲習慣性的清了清嗓子,謝氏和顧硯齡的目光自然落了過來。 顧敬羲反射性地看了眼旁邊,卻見這位少年仿佛入定般,頗為平靜。 如此,顧敬羲也不再多等,當即琢磨著用語道:“嗯——是這樣?!?/br> 顧敬羲快速看了眼謝氏,隨即繼續正色。 “圣上有口諭,委派太孫殿下前往保陵視察防汛河堤,同時命我一同前往?!?/br> 話音一落,謝氏和顧硯齡都微微有些訝異。 還從未聽說過休著探親假的官員還要辦差的。 然而,顧敬羲的下一句,卻是讓謝氏和顧硯齡徹底驚了。 “因保陵是陳郡屬下的臨近縣,圣上意欲讓太孫殿下與我們此番同行,如此也方便?!?/br> 話一說完,顧敬羲見自己的妻女都驚怔的看著自己,并不意外。 畢竟,皇帝的這一道口諭,實在讓人摸不出來頭。 “遵圣上口諭,此番同行,只怕是多有打擾,顧大人,世子夫人,不會覺得不方便吧?” 少年的聲音陡然響起,顧敬羲夫婦看過去,只見蕭譯神情倒是難得的溫和,竟有幾分問詢的模樣,表現的極為客氣。 “哪里,哪里?!?/br> 顧敬羲看了妻女一眼,隨即扯著笑,謝氏自然是壓下了疑惑,唇角浮起淡淡的笑意。 “只是怕照顧不周,委屈了太孫殿下的貴體?!?/br> 蕭譯聞言眸中淡淡浮起笑意,卻是聽不出絲毫語氣道:“無妨,客隨主便,只望顧大人,世子夫人莫要因為我而拘束了,反倒擾了你們的探親之行,顧大人與世子夫人,隨意便好?!?/br> 人家貴為太孫都將話說到這般體貼,顧敬羲和謝氏自然不再多說什么,點了點頜也就應了。 一旁的顧硯齡卻是覺得,從前人人都說這位太孫殿下性子高冷,少言寡語,總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樣。 可再看眼前,她感覺這分明是兩個人。 客隨主便?莫要拘束?隨意便好? 他倒是頗不把自己當外人,敢情,這到底是他們顧家的船,還是他蕭家的。 顧硯齡陡然覺得,這個年紀不大的孩子,可不像是人前形容的那般冷言寡語,反倒是——話多的緊。 第九十章 心悸 當事情定下,顧敬羲親自引著蕭譯去了已安排下來的房間,屋內頓時寂靜冷清了許多。 座上的謝氏不發一言,座下的少女也不出聲,就這般兩相靜默著。 終究輕輕的一聲響,謝氏輕推座下的椅子起身,徐嬤嬤立即上前扶住了謝氏,顧硯齡瞧了,自然而然的也站了起來。 謝氏也未看座下的人,直接朝外走去,當與一旁側立的少女擦肩而過時,一個略帶平淡的聲音落在空中,隨即淡淡消散而去。 “跟我來?!?/br> 顧硯齡抬眸看著謝氏端莊的背影,有些無奈,她自然知道謝氏這是在與自己說。 到底是躲不過去的。 當顧硯齡不緊不慢的跟隨著進了謝氏的房間,屋內寬敞透亮,陳設雖沒有靜華院的正院那般講究,卻也是精致大氣。 謝氏扶著徐嬤嬤的手坐到了貴妃榻上,當看到緊跟進來的顧硯齡也坐了,隨即淡淡瞟了墨蘭一眼,墨蘭當即會意地低頜,緊接著便帶著一眾人下去了,獨留徐嬤嬤一人在屋內伺候。 “說吧,又有多少,是瞞著我的?!?/br> 謝氏淡然啟唇,看似悠然,一雙眸子卻是看了下去。 對上謝氏的目光,顧硯齡也不急,神色頗為平靜道:“其實,阿九與太孫殿下實在算不得一個熟字?!?/br> 謝氏眸角微挑,示意說下去,少女自然一字一句的將二人在悟真觀的偶遇,和在淮王府看似巧遇的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隨即便緘口不再多言。 屋內分外寂靜,謝氏默然地打量著少女,從容淡定,倒看不出絲毫的假話。 謝氏淡淡收回目光,不緊不慢地抬起汝窯小茶盅,有意無意地用杯蓋拂了拂茶湯,發出了似有若無的響聲。 “今日我若不問,你是不是便不打算與我說了?!?/br> 謝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少女微微一動,隨即頗為誠然道:“是?!?/br> 謝氏聞言手中一頓,少女聲音隨即響起:“阿九認為,原本只是偶然,說了反倒讓母親多思憂心,讓旁人知道了,也徒增遐想?!?/br> 茶蓋輕輕被壓回蓋上,發出了清脆而低的聲音,謝氏看著座下的少女,表情嚴肅了幾分。 “偶然?悟真觀的事情不說便罷了,淮王府一事,莫非你也覺得偶然而無需為人道?” 話音一落,座下的少女不再說話。 的確,這件事情其實仔細一想,便不奇怪了。 保陵是陳郡最鄰近的縣,要說太孫代圣視察,去哪里不好,為何皇帝偏偏選中了保陵? 要知道,莫說是保陵縣,便是陳郡也是從未大澇過。 反倒是陳郡鄰近省的淮安縣,前年才落了澇災,難道不更該是視察的地方? 若皇帝是擔心地方太過危險,不敢輕易讓這頗為看重的嫡長孫去,去保陵不過是為了歷練,為這位太孫籠絡人心,倒也說的過去。 可堂堂的皇孫出公差,宮里以官船相送有何不可? 哪里就至于與她們定國府同承一舟? 皇帝,這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至于皇帝思量的是什么,也是再明白不過了。 謝氏的眸子平靜地看向下面坐著的少女,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溫和了幾分。 “我知你的想法,你覺著事情只你和醅碧,絳朱她們知道便罷了,人多了,反而讓人傳出許多不必要的猜測來,可我是你的母親,靜華院中的人自然也是不敢多這個嘴?!?/br> 見下面的少女微微抬頜想說什么,終究又未開口,謝氏語中心長道:“你從小懂事,不想我多思多慮,拿小事麻煩我,我自是知道的,可阿九,你要明白,我是你和鈺哥兒的母親,天底下,兒女再小的事情,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又怎會是一個麻煩?” 話音落盡,座下的少女身子幾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