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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沒有踢打人的力氣。 那婆子似是輕蔑的一哼,輕松的將人給利利落落的捆死了。 周圍觀刑的婆子丫頭這會子冷汗浸濕了后背的衣衫,攥著的手不自主地在發抖,根本控制不住。 而臺階上的一老一幼卻頗為不同,顧硯齡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仿佛眼前的一切再平常不過了,而徐嬤嬤更是冷然的瞥著,嘴角不屑的下沉。 方才來琉璃院之前她早已去寧德院尋了老太太,老太太今日因著入夜的事情原本火氣就大,再加之從前竹清院那些個下人的禍害,老太太瞧著連自己挑去的落葵都如此眼皮子淺,連謝氏的嫁妝都敢偷,頓時怒氣直竄,直說既是由大房管家,那便由著大房處置,這樣的丫頭就是打死也不為過。 這兩個行刑的婆子,便是寧德院周嬤嬤從誡行院親自挑的行刑老手送來琉璃院幫忙的,就是再硬的骨頭,她們誡行院的人即便不能敲碎了,也能打軟了,何況是落葵這般嬌弱的身子骨。 與她們掙扎,那就是找死。 “姑娘,可以開始了?!?/br> 那兩個婆子捆好了人,便轉身恭敬地朝顧硯齡曲背,顧硯齡看了徐嬤嬤一眼,徐嬤嬤當即會意地點頜,隨即看向那兩個婆子,頗為和顏悅色道:“賞家法吧?!?/br> 那婆子頓時領命,被捆在那的落葵也登時身子一僵,然而其中一個眼角上吊的婆子已然從那浸足了鹽巴的熱水中撈出了一根藤條,隨即悠然的在手中摩挲了幾下。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好似呼吸聲便會打破什么一般,而下一刻,那婆子便一揚手,再抽下去時,可見那婆子手臂上用極了力道,眾人幾乎能聽到藤條遇風時摩擦出的“嗚嗚”聲。 就在眾人緊張的繃直身子時,藤條穿破衣料掀開皮rou的聲音響在耳畔,幾乎是同時,落葵那尖利近乎扭曲的聲音如同風一般鉆進人的耳中,即便是捂著耳朵也擋不住。 緊接著,又是幾條子利利落落的抽了下去,那些婆子們便是見識過的,這會子也是抖得不成樣子,更何況那些個稚嫩的丫頭,此刻恨不得捂了耳朵,閉了眼,可看一眼黑沉著臉的徐嬤嬤,又哪里敢,只得嚇得直挺挺的站在那,跟個塑雕一般,牙齒卻是止不住地磕著。 從前只聽說過誡行院的威名,卻從未見識過,這算是誡行院的人第一次當著眾人行刑,破了例了。 如今她們算是明白了,為何進了誡行院的人都只剩下了一口氣。 …… 不過片刻,透過皎潔的月光,便能看到落葵頭發散亂的不成樣子,絹花頭飾掉了一地,身上的衣服被藤條抽出了一條一條的破痕,沿著破痕的邊緣是瘆人的血跡,而透過破痕便能看到皮rou翻裂的模樣。 而這樣猙獰到可怖的傷痕,此刻已是爬滿了落葵的背上,臀上,腿上。 可沒有人知道,在這傷痕里還有那濃度極高的鹽水,此刻就如同食蟻一般,密密麻麻地鉆進那一道道血痕中,吞噬啃咬著每一寸rou,當真是鉆了心的疼。 隨著藤條飛舞生風,落葵只覺得滿背的疼痛快要吞噬她的心智,兩手往死里攥著,頭皮已然麻木的發昏。 她再也撐不住了,不由想拼盡全力向階上的少女求饒,然而當她抬頭的那一刻,她竟發現廊下的少女頗為平靜,此刻看著她的眸子中沒有動容,沒有不忍,卻是滿滿的冷漠,甚至是比陌生人更要冰涼的冷漠。 就像是兜頭的一盆涼水生生灌了下來,落葵徹底絕望了,她知道,沒有人能救她了。 而就在落葵眸色灰敗的下一刻,她的身子漸漸顫抖,雙拳陡然緊緊攥住,再次抬眸,眼中卻是無盡的恨意與怒意,幾乎像一團火一般,越燒越烈。 “姑娘——” 落葵凄厲的聲音陡然劃破夜空,讓眾人不由精神一震,徐嬤嬤不豫的皺了皺眉,顧硯齡卻是不為所動。 落葵此刻幾乎是咬著牙道:“枉奴婢伺候姑娘多年,姑娘竟是如此冷面冷心,視我如螻蟻草芥,姑娘如此待人,便不怕遭報應嗎?” 第八十章 自作孽 “放肆!” 聽到落葵詛咒顧硯齡,徐嬤嬤幾乎是同時出聲厲聲呵斥,那兩個行刑的婆子也是一愣。 而落葵卻是冷笑一哼,更是咬著下唇說的盡興。 “姑娘敢做,竟不敢讓人說,姑娘年紀雖小,人卻這般狠毒,試問今日的我便不是日后的你們!” 落葵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上揚了語氣,在場的人不由心一涼,顧硯齡卻是淡然的看了眼徐嬤嬤,徐嬤嬤微微點頜,隨即冷然笑道:“好個落葵,明明是看到姑娘年紀小,便刁奴欺主,竟還敢這般顛倒是非?!?/br> 徐嬤嬤不疾不徐的從石階上走下去,掃了眾人一眼,最終落回在落葵身上道:“既然你覺得冤,我便不妨說的明白一點?!?/br> 說著,徐嬤嬤一步一步朝落葵那走。 “背著主子,偷盜主子的東西,此一罪?!?/br> “言行無狀,屢次挑事在外,此二罪?!?/br> “如今竟還敢以罪婢之身詛咒辱罵主子,此三罪!” “至于還有什么罪,你自個兒最清楚,便無需我再多提醒?!?/br> 見落葵氣弱沒了聲,徐嬤嬤更是冷笑連連,隨即掃向眾人道:“從前你在琉璃院橫行霸道,私底下更是張揚跋扈,大姑娘不是不知道,正是看著你多年伺候,只言語上提點過你?!?/br> 說著,徐嬤嬤再垂首睨向落葵。 “可你非但絲毫不聽,更是變本加厲,你的事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這兩位誡行院的嬤嬤也是周嬤嬤親自尋的,你這般刁烈的奴婢,如今非但大太太,便是老太太也留你不得!” 話音一落,便如巨石落地,“哐當”一聲,穩了眾人的心神,也生生給了落葵一記響亮的耳光,讓她再也說不得。 眾人頓時回過神來。 對啊,從前那落葵在琉璃院里便是吆五喝六的,將她們一干人不當回事,沒少對她們冷言冷語,輕則呵斥,重則上手的,如今犯了錯,竟還敢詛咒辱罵姑娘,連老太太和大太太都看不過去了,姑娘方才卻是一句話未說,可見伺候的久到底是心軟,姑娘只是礙于老太太和大太太才未出聲求情的。 那落葵當真是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她們方才是豬油糊了心了,竟叫落葵給糊弄的差點去懷疑姑娘了! 姑娘這分明是在幫她們除掉琉璃院的一壞。 見眾人神情一凜,恨恨地看著落葵,徐嬤嬤唇角微微一揚,不露聲色的與顧硯齡眼神交匯,隨即眸光一劃,冷然出聲道:“既然長了一張巧嘴卻不說好話,那便不必留了,來,給灌藥?!?/br> 徐嬤嬤帶來的丫頭當即會意,從袖籠中取出早已備好的藥瓶,一步一步走至落葵面前,落葵驚恐的盯著那扣著紅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