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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可以愛他,反正那個小子是個傻瓜嗎?在他單純的時候,抓緊了他,姨夫二姨又養了你這么多年,對你有感情,你親爹又看不上賀陽,到時候說是他勾搭你的就行了,他頂住了,朱家以后,不還是你的嗎?”那是他最純真的感情,卻被這樣卑劣的人,如此卑劣的揣度,朱驁終于清醒了過來,一拳頭狠狠地打在了韓丁的鼻子上,朱驁原本就練了多年,用了十分力氣,韓丁又沒注意,他尖叫一聲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朱驁沖著他說,“滾!”他在這一聲后,轉頭離去,可任誰都能看到,他步履的艱難。春雷仿佛在這一刻解禁,轟隆隆的雷聲,霎時間炸響,春雨也在這一刻緩緩落下。賀陽瞧了瞧講臺上還在補課的張敏,看了看窗外的雨霧,嘟囔了一聲,“下雨了啊?!彼耐酪哺饪戳艘谎?,臉色微變,小聲回應,“我媽說今天來接我一家人出去吃飯的,哎呀也不知道她開車沒有,別淋著?!?/br>賀陽也想著朱驁,朱驁說是在一中等他,兩個人一起回家的,不知道帶傘了沒有?五點半,張敏的課終于結束,賀陽趕緊收拾了東西往外跑。結果就在門口看見了拿著傘的老王,賀陽挺意外的,喊了聲“王叔”,然后就問,“你怎么過來了,朱驁呢?”老王帶著他往外走,還想替他拿書包,賀陽拒絕了。只是這些動作,很快就落入人眼,尤其是,這學期賀陽穿的比原先不知道好了多少,這會子居然還有人接了?學生們隨著大流慢慢地涌向了學校門口,也就有人看到了賀陽上了老王的車。老王邊走邊給賀陽解釋,“豆豆說他還有事,自己回去,讓我接了你先走?!崩贤醯故怯X得挺正常,“他一開學就忙了,朋友多,事情也多,還有公司的事兒,你放心好了?!?/br>賀陽就點點頭,只是心里羨慕,同樣的歲數,朱驁怎么能那么優秀,但想到兩人漸進的關系,他雖然覺得惶恐不安,但又抑制不住的甜蜜——這樣的人,喜歡自己呢。車子開走,一直盯著賀陽的趙明把腳步轉了個方向,打著傘跟在路邊站著的韓丁會和。趙明第一句話是,“朱驁沒來接賀陽?!表n丁聽了就笑了,就扶著他的手往停車的地方走,夸獎道,“你那話可真管用,我瞧見朱驁那小子臉都白了,這會子怕是正煎熬呢?!?/br>趙明則說,“這是正常的,他如果是個好人,就不可能不難受?!?/br>韓丁問他,“不告訴賀陽嗎?”“為什么要告訴呢?”趙明反問他。韓丁一聽這個,眼珠一轉想了想,就明白了,哈哈笑了起來,拍著趙明的肩膀說,“對啊,為什么要告訴這對鴛鴦呢。朱驁會自己選擇的?!彼麗汉莺莸卣f,“我倒要看看,朱驁能有多正義,還有如果親兒子養子都這樣,如果賀陽勾搭上了朱驁,姨夫還會像對我一樣對他們嗎?!?/br>趙明聽了則低了頭沒說話,這人就是個瘋子,不過好在智商不高,腦袋是糨糊,所以也好騙,他才輕松一些,他的計劃不少呢。等著韓丁興奮完了,他抬頭問了韓丁一句,“韓哥,你看我的……”韓丁一聽這個,明白的從口袋里掏出張卡片給他,“放心吧,你辦事合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壁w明沒說話,虧沒虧待要看過錢數才能算呢。而此時,朱驁一個人走在這年開春的第一場雨中。與剛開始的纏綿悱惻不同,這時候的雨越下越大了,水汽蒸騰在空氣中形成霧氣,讓朱驁連前方都有些看不清楚了。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他離著學校越來越遠了,就仿佛離著賀陽越來越遠了。可他沒有勇氣去撥打電話問一問,問問他爸爸,“我是不是抱錯的?!币驗樗麅刃囊呀浻辛伺袛?,他那不符合朱家人的長相和口味,還有他爸媽對賀陽的與眾不同,賀大海對他詭異的好,還有什么需要明言的嗎?他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他有著南城首富的爸爸,有著愛他如生命的mama,連智力低下的哥哥也最喜歡他,他還是中考狀元,十六歲就能在談判桌上縱橫捭闔,是南城商圈里的奇跡。更何況如今,他想著賀陽,嘴角就忍不住的勾了起來,他還有了個在意的人。可惜,到頭來,這都會成空。賀陽才是親生的,而他是抱錯的。韓丁有句話說得對,他是個卑劣的小偷。他所謂的優秀不過是構建在朱成功的成績上,如果沒有那樣的一個父親,他跟平凡的一中學生又何不同?他是那么心疼賀陽,他憤恨韓丁,他甚至厭惡對賀陽冷漠無情的賀大海,可造成讓賀陽受苦受累的元兇,卻是自己。如果,如果沒有抱錯的話。那個天天穿著表哥剩下的面包服,凍得腳趾頭都長凍瘡,每天受著母親的冷漠,父親的冷爆,還堅持夢想為了上學而努力,卻瘦骨嶙峋被人欺負的人,應該是自己。而賀陽的人生應該更溫暖,他不會為錢發愁,連韓丁不可能會欺負他,他想上學爸爸一定會高興的不得了,對了,他還那么聰明,商業上也一定不會比自己差。只是一個錯誤,全顛倒了。“不!”他忍不住的喊出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停在了風雨中。路上已經很少有行人了,茫茫的雨霧中,只剩下他一個人,就好像在這場抱錯風波之后,他將一無所有。他不留戀富貴,他只是害怕,陪伴他十六年的父母不再是自己的父母,而賀陽——他不敢去想,他原本想著,慢慢說服父母,然后再公開跟賀陽的關系,他總會護住賀陽的??伤麚屃速R陽那么多,他怎么敢再去沾染他日后的前程?這讓朱驁痛苦萬分,他踉蹌的往前走著,最終再也走不動了,然后抬頭,卻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居然到了賀陽家的樓下。那是棟在風雨中已經洗禮了多年的老樓,灰撲撲的,只有五層高,跟這個日益發達的城市格格不入。樓道里的白墻已經被涂鴉的不成樣子,還貼滿了各種通下水道和開鎖的小廣告。每一層三戶人家,開門如果用力大些都會打到對面的門,有很多家連防盜門都沒有安,暴露著的木門上到處都是歲月的痕跡。他在賀陽家的門口,坐了下來,靠在了墻上。聞著從各個家里飄出的飯菜香味,聽著從各個家里傳出的嘈雜聲音,漸漸地陷入絕望。他該怎么辦?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身上,朱驁很快就覺得冷,然后睡了過去。還是下樓買東西的對門大嬸叫醒了他,“你不是常來找陽陽的那孩子嗎?怎么睡在這兒了,多涼啊。賀陽他家人都出門去了,走了幾個月了,你別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