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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先生與家父是何關系?!把Σ咭恢本o盯著泉叔的臉,這張臉與十幾年前在武林大會上見到的儼然不再是同一張的臉。“知交?!叭蹇谥休p輕蹦出二字。“我卻從未聽父親談起過先生?!?/br>泉叔手中微微一頓,見杯中帶有淡淡黃色的酒水已經裝滿了四分之三,便輕輕擱下酒壺,伸出手掌做出請的姿勢。他微微笑道:“以前是?!?/br>“家父去世前囑托我尋找另一半玉佩的持有者,“薛策注視著眼前之人,并沒有立即拿起酒杯飲酒,“并讓我帶一句話?!?/br>“逝者已去,何必再留下這些空牽掛?!?/br>“話我還是要轉達的,”薛策淡淡道,“他說,對不起?!?/br>泉叔垂眸沉默良久,眼角的傷感一閃而過,再抬眸時依然是風輕云淡的樣子。“薛教主離開宋府這么久,不怕小公子逃跑?”泉叔突然轉移了話題。“你在這兒?!毖Σ呖吹贸鰜?,眼前的人和宋均辰深交,也不怕他個和尚跑了留下座廟。“我自然在這兒,”泉叔頓了一下,輕聲又加了一句,“一輩子都在?!?/br>好似后半句并不是說給薛策聽的。二人又共飲了三杯。“樓里還有生意要顧,薛教主若無其他事,我便失陪了?!比迤鹕淼?。“先生請便,”薛策仍坐在原地,看對方衣袂從眼角飄過,“另告知先生,家父有先生一物埋于墓邊,望先生早日去取?!?/br>泉叔已經走了幾步的步伐一頓,背對著他輕聲道:“不必了?!?/br>隨即快步走出了后院。崇習送來了左撇子的名單,細細排查之后,倒有兩人嫌疑最大。一個曾經是南堂主的二把手,因出了差錯被打斷了右手,逐出了金雀閣。如果南堂主是叛徒,這個被他打斷了手的人理應恨死了他,可為什么還為他賣命?另一個是插在三大宗派之一天闌宗的線人,在天闌宗大力肅清之中幸存下來,確有蹊蹺,莫非是雙面間諜?宋均辰突然想到,寫紙條的人不一定非得是金雀閣的人,頓時覺得頭大。不管怎樣,有線索總比沒線索好。“公子,喝藥?!懊盒⌒囊硪淼陌阉幏旁谧郎?。“放糖了?”宋均辰還記得喝第一碗時嘴里翻江倒海的苦感,那是他這兩輩子喝過的最苦的中藥。“放了放了,“茂春還從懷中掏出一包牛皮紙包住的東西,”我還特意去買了果脯,給公子去去苦味?!?/br>“算你懂事?!八尉叫蕾p的看了茂春一眼。“公子……還有一事……““說?!?/br>“三大宗派的人在全味樓包了明天的場,恐怕……”“你覺得他們是故意的?”“公子認為呢?““現在下定義還太早,全味樓作為晉厘最大的酒樓,自然是那幫看重面子的狗徒的第一選擇,讓泉叔小心點,該撤走的東西趕緊撤走,這兩日也不要主動和我聯系了?!?/br>他對泉叔倒是放心,就算出了事,相信憑泉叔的武功,也能全身而退。陶岳的精神已養的差不多了,三大宗派沖著他來,他不宜在晉厘久留,同薛策密談了幾句后,便偽裝成全味樓的泔水車車夫,騙過了離晉厘最近而前來看守城門的玄樸宗子弟,一路向東。聽聞陶岳順利出城后,宋均辰松了一口氣,因為這說明,玄樸宗并未對全味樓設防,泉叔那邊還暫時安全。至于薛策……宋均辰纖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眉頭緊皺。“來的只是三位長老,你如果按耐不住出手暴露了自己,打草驚蛇,以后更難取三位宗主首級?!?/br>“不用宋閣主cao心?!?/br>“你二話不說就動手拿人性命,如此亂來豈不坐實了你們元瀧教圖謀不軌不擇手段的罵名?你是想要報仇,還是要清白,亦或二者都要?”宋均辰好心勸道。“你是不敢動手?!毖Σ哒Z氣越來越冰冷。“我又沒說不動手,”宋均辰的臉色也不好看,“你還記得水鬼的傳言么?“宋均辰打算利用古人迷信的這一點,用他們未知的東西嚇唬他們,到時候就算查到晉厘,也只會朝著一個偏離真相的方向。薛策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他繼續說下去。“我想辦法把三位長老引到府里,算上我的人手,你有幾成把握讓他們全部走不出宋府?”“七成?!?/br>“那若是他們吃壞了東西呢?比如蒙汗藥之類的?!?/br>“他們不蠢?!把韵轮饩褪敲珊顾庍@種小把戲對三宗長老根本無用。“金雀閣自有非常的手段?!?/br>“……九成?!?/br>“應該夠了,”宋均辰得到了滿意的回答,“等他們死后,制造成水鬼吃人的假象,散步謠言,越恐怖越好,三大宗派若想來查,我有的是□□迷惑他們?!?/br>薛策雖然不知道□□是何物,但聽得懂迷惑二字,沉吟良久后才道:“這樣一來,最危險的是你自己?!?/br>“這不還有你嘛,”宋均辰抬眸望了對方一眼笑道,“你信不信鬼神?”薛策不語。“若真遇到鬼了,你會怎么辦?”薛策還是不語,因為他覺得這個問題毫無意義。宋均辰卻接著自言自語,“若是我,肯定會離得遠遠的?!?/br>薛策大概是明白了宋均辰的意思了。第5章第五章真鬧鬼三大宗派的人手很快氣勢洶洶的進了晉厘城,一眾弟子開始了地毯式搜索,而三名長老卻率先來到了全味樓接風洗塵。因包了場的緣故,今日全味樓一個客人都沒有。“全味樓的醉蝦最是出名,幾位一會兒可得好好品嘗?!比逅实男Φ?,恭敬地請幾名長老到雅室上座。玄樸宗的歐陽長老別有深意地看了泉叔一眼道:“我見你怎么有幾分面熟?!?/br>“咱可見過,”泉叔一臉故意套近乎的樣子,“上次晉厘酒會,歐陽長老不也來了?”“歐陽長老果然是好酒之人,”一旁的乞塵長老笑道,“不知全味樓的酒,今日能不能滿足歐陽長老?!?/br>“當然能!”泉叔驕傲地說道,“咱這兒的美酒,要多少有多少!”“那還不趕緊端上來?!?/br>“是是是,三位長老稍等,這就上菜!”隨即一群清雅的女子邁著蓮步端著一盤盤精致的菜品上來,一一擺好菜品后都有意無意的拿披戴的絲綾撩一下客人,捂著小嘴淺笑著退下了。絕桓真人一臉厭惡的想避開女子的絲綾,強忍著不要發作。“你還守在這兒作甚?”絕桓真人沖泉叔說道,其意義不言而喻了。“這就退下,幾位慢用?!比遛D身離開,相比之前的諂媚,此刻的眼神冷如寒冬。歐陽長老和乞塵長老正要動筷,絕桓真人一抬手:“慢著?!?/br>他隨即拿出一根銀針,往三人面前的飯菜酒水里一一驗過,才示意可以吃了。這期間歐陽長老明顯的一臉不耐煩,但也沒有多說話。“這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