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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假趕到永安市來見他。 生生質問,一字一刀。 得到他默認的答案之后,忍了多日的淚水終于爆發。她在他懷中掙扎,撕咬,他都沒有放開。最后她安靜下來,他才說,若何,等我。 她是作何反應? 竟是那般決絕,他都不愿再回想。 那時候的他真是天真,是憑著什么,會說出讓讓她等自己的話的?如果真的等,要等多久才是個盡頭呢? 她終究也沒有等他,而是立刻斷了關系,選擇了出國。 那個七月,她從學?;貋?,專程告訴他,她要走了,也不愿等他了。 那時他是作何反應? 大概是把她困在懷中,整日整夜,都不讓她離去吧。 她登機的那天,他一直在監控室看著她離開。 她仿佛有感應似的,在登機前給他打了電話。 那大概是她對他說的最后一句話,終此一生,或許都無法忘記。 ——岑敘,我走了,可能以后都不會再回來。你答應我,不要來找我,不要打聽我的消息,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了,好不好? 他能怎么回答?掙扎那么久,最終只說出了干澀的一個“好”字。 如果那時候,就不顧一切把她留下來,最終的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他如今真的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她能活著,好好的活著,為什么會這么難? <六> 江諾四歲那年,他終于發現了他的存在。 和江若愚協議后,他開始時常接孩子去他家里,卻一直沒有告訴他,自己就是他的父親。 孩子七歲那年,開始上小學了。 有一天他在書房里辦公,他背著書包就跑了進來。他和江若愚每個月輪流半個月照顧他,今天應該是他回江若愚和陸嶼那里,他卻急匆匆地跑到了他這里。 “我今天,在老師那兒看到了我的入學檔案?!?/br> 他沒反應過來,就隨意應了:“嗯?!?/br> “為什么,我父親那一欄里,寫的是你的名字?” 他這才抬頭,放下手中的筆,注視著眼前的孩子。早前的嬰兒肥已經消去了好多,當年那個四歲的圓滾滾的小孩兒,現在在同齡人中已經算是高高瘦瘦的了。消瘦下來之后,他的五官,也更加肖似他。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那你為什么不早告訴我?” “是我對不起你mama和你,我心里有愧,不敢告訴你?!?/br> “所以……若何mama,才是我mama,對不對?” “……是?!?/br> 再接下來,他把那些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了他。小家伙紅了眼,第一次看他的眼神中帶了恨。 “我討厭你!” 那么小的家伙還想沖上來打他,自然是被他拿捏在了手中。 就這樣,這個小子的青春期叛逆提前了四五年。隔三差五就和他叛逆一回。 而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家里給他請了武術老師。每每學到點東西之后,就來找他打一架。一年又一年,當初那么乖的孩子,偏偏叛逆起來,這么的倔。 其實這像她。平時不聲不響的,但是離開他的時候,偏偏那么決絕。 真正被他打倒那年,當初的那個小家伙,已經是個十七歲的小伙子了。 他仰躺在地上,那個年輕的,極其酷似他的面容出現在他視線中,然后朝他伸出了手。 歲月,真的沒有繞過誰。 <六> 十八歲那年,江諾也考到了F大,是岑敘送他去的學校。 一大一小并排走在梧桐大道上,走過一個轉角后,岑敘便指了指不遠處的另一個轉角,和江諾說:“那里,是我第一次遇見你mama的地方?!?/br> 俊朗的少年往那個方向看過去,樹影斑駁了一地。 在那一剎那,時光仿佛交錯了一般,岑敘好像又看見了那個女孩懊惱地回頭看他。 她的容顏還是一如當年,可他,已經不年輕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