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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底下找到了小落墨穿的衣物,諸茗的謊言被拆穿。聶臻原本便變換不定互相爭奪主控權的兩重神魂更是在一瞬間勃然大怒,若不是影衛拼死護著攔著,又奮不顧身上前擋住了聶臻幾掌,恐怕如今的諸茗已經是一具尸體了。三個影衛均身受重傷無法起身,足見聶臻那一刻有多暴怒。這會兒已經沒人敢進殿來攔了,若諸茗還不說實話,恐怕聶臻真會捏斷他的脖子。系統頭疼地想了想,決定死馬當活馬醫。它嘆了口氣,飄到諸茗身邊,小心地控制著自己的能量強度,隨即把一團白色的光放到了諸茗的胸口。那光一接觸到諸茗便隱沒不見,系統見狀心上一松,緩緩閉上了眼睛。與此同時,諸茗原本掙扎的動作忽然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看向男人手里屬于小落墨的衣物,艱難地開口道,“你就算把我殺了也找不到貓,不如冷靜點讓我把貓放出來?!?/br>聶臻狹長的眸子微闔,臉上冰冷的嗜血殺意也有所減弱,他松開手,無動于衷地看著諸茗摔到床上痛苦咳嗽的模樣,沉聲道,“將貓兒還給本王?!?/br>“諸茗”咳了一會兒便坐了起來,他艱難地啞著聲音把之前小落墨救他、化形、他為救小貓繪制血符以及血咒的作用解釋了一遍,然后從懷中把那個錦囊拿了出來,在聶臻可怖的視線中顫抖著手打開,口中念了個咒,看著那道符旋轉著發出紅光,變成一個血色的籠子。巴掌大的黑貓蜷縮著身體窩在籠子里,往日里漂亮靈動的貓瞳緊緊閉著,呼吸極為微弱。小心翼翼地把籠子遞給聶臻,“諸茗”真誠道:“諸茗并非故意要將黑貓藏起,只不過黑貓于我有恩,在確定王爺不會對圣貓不利之前,諸茗不敢冒險將貓交給你,所以才出此下策,實在慚愧。如今知道王爺看重落墨,我也放心了,圣貓受傷頗重,需要血咒護持,在它醒來之前,萬萬不可離開這個籠子。若王爺信得過我,諸茗可用王爺的血再次繪制一個血咒,王爺與圣貓感情親厚,你的血咒于黑貓而言應當更有益?!?/br>聶臻自籠子出現的那一刻起便一瞬不瞬地盯著里面奄奄一息的黑貓,他狹長的黑眸中神色難辨,卻幽深得可怖,俊美的臉上此刻已經沒有了半分表情,平靜地令人心驚。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他的貓便成了這個模樣。出門前還乖巧地撒著嬌說很快就好,讓他等他出來,要抱著回府睡覺,如今卻閉著眼,無聲無息。聶臻握著衣物的手已經攥得青筋暴起,另一只手依舊穩穩地托著籠子。他安靜地聽著諸茗解釋,視線盯著籠子里的貓,高大精壯的身軀在燭火掩映下顯得有些詭譎,分明沒有了一開始暴怒的模樣,然而反常的平靜和鎮定卻令在場的人噤若寒蟬。等到“諸茗”說完,聶臻只垂眸瞥了他一眼,聲音低啞地說了一句話,隨即便帶著貓轉身離開,連原本拿著的衣物都直接舍棄了。“若貓兒救不回來,國師便殉葬吧?!?/br>用小落墨的命去換他人的命,他聶臻何時如此善良了?第75章王爺的掌中寶亥時,睿王府主院燈火通明。管家匆匆帶著侍從從主臥里退出來,輕輕地關上門,回頭看著身后仆人手中端著的飯菜,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影七捂著胸口從樹上跳下來,走近了壓低聲音問,“王伯,貓崽怎么樣了?”管家搖了搖頭,“唉,看起來也不知能不能熬過今晚,它那樣子連出氣都不會了。王爺剛剛給它喂水,全漏出來了,吃不下東西也醒不過來,連御醫都說回天乏術,王爺還能如何?你可知到底發生了何事?前幾日看著明明好好的,怎么我回次老家再回來,貓崽就不行了?”影七看了一眼房門,只覺先前胸口被擊中的地方痛得更厲害了,只好含糊道:“我們也不太清楚,似乎是王爺帶貓出去,回來便這樣了?!?/br>他和影六影五目睹了小黑貓被國師變出來的全過程,心里不震驚是假的,但是王爺曾下令誰也不許議論小黑貓的事情,更遑論是人變貓這種驚世駭俗之事,他們再如何好奇都得保持沉默。管家拍了拍影七的手,理解道,“我知道你們有難處,你和影六他們的傷嚴重了些,且早點回去休息吧,這段時間別再用武?!?/br>影七應了一聲,目送著管家帶人離開,自己又在房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屋中有什么動靜,才憂心忡忡地離開。***主臥內室的床上,幾顆被隨意扔進來的夜明珠散發著柔和明亮的光輝。聶臻依舊身著夜里進宮時穿的玄色朝服,此刻他坐在床邊的椅子里,雙手手肘撐在榻上,微微俯身低頭看著被圈在手臂間的血色籠子,眸色沉沉。微微泛著紅光的籠子由一道道rou眼可見的紅色線條構成,看上去竟像是一股股極細的血液,縱橫勾轉間形成一個個神秘復雜的圖紋,那些線摸上去時并不能摸到實體,卻奇異地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將幼弱的小貓包裹了進去。從外面看可以看到絲絲縷縷的血絲正緩慢地滲入小貓的身體。聶臻凝視著籠中的貓,大手試探著覆上去,極輕極輕地撫摸了一下小貓額頭上的白色絨毛,他緩緩閉了閉眼,心口處一陣又一陣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開來。“是本王錯了?!?/br>低啞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帶著不為人知的晦暗情緒。“貓兒從來便事事以本王為重,未曾顧慮過自己的身體,我竟放任你去救人……”好言商量,事事順著,唯恐小貓感覺拘束和不自由,擔憂小貓不快樂。然而他的縱容換來了什么?他根本不應該讓他的貓離開他的視線,更不應該顧慮所謂的情感對等。需要什么對等?何時聶臻竟也優柔寡斷起來,講究你情我愿了?就該在最初的時候將人捏進掌心收進羽翼下庇護才是。他的猶豫和試探險些讓他失去了貓。“貓兒可還記得本王說的話?”聶臻輕輕撫了撫小落墨稚弱的脊背,“本王活一日便護你一日,自然,貓兒若活不下去,聶臻也沒有存在的必要。記住了?!?/br>籠中的黑貓緊緊閉著眼,似乎是因為疼痛,它不安地蜷縮著身體,喉間發出又細又弱的叫聲。聶臻安撫地將它抱進掌心里,托近了緩緩吻了吻小貓的額頭,又把貓小心地放回榻上,低聲細語地哄著。往日他性情克制又冷漠,從來不習慣哄貓,如今倒是無師自通。聶臻張開手掌,看著右手掌心血紅的印子,漠然不語。那是他爭奪勝出的證明。最初神魂一分為二的時候,他們互不相讓,誰都想占據身體的主導權,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