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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強,卻偏偏要等到他完成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挖他的心臟。 “你想知道?”辛西婭有些戲謔。 “如果你愿意說?!本撂m樞并沒有被辛西婭的態度嚇退。辛西婭倒是不太驚訝于玖蘭樞的表現了——畢竟明知道門外頭有一個純血照樣下手不含糊的人,自然心理承受能力要強很多。 “假如你沒有殺緋櫻閑,沒有吸她的血,那我要你的心臟也沒有用?!毙廖鲖I點到為止。 “所以如果緋櫻閑沒有屠殺元老院派去的殺手,沒有追殺錐生一族,她的刀對你來說也沒有用?” 辛西婭總算對玖蘭樞的心性有了更深的理解了。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哪怕那個時候他還這么小。就連辛西婭自己,也是在拿走魔刀之后,才想明白為什么緋櫻閑還是沒能躲過命運的安排去了錐生一族的家——血族圣器需要的養分從來都是血。 并不是什么命運無法更改,只是他們身為圣器的鑰匙和承載者,只有死路一條而已。沒有她的出現,也是一樣。 當然即便她想通了,心里的憋屈也沒有好一點。 而這種憋屈在玖蘭樞的一猜就準中達到了頂峰。 “緋櫻閑的武器也是圣器?”玖蘭樞笑了笑,雖然是個疑問句,但是他的表情卻是一片了然。 “聰明人,死得快?!毙廖鲖I眉眼彎彎。 “一條麻遠呢?你想要他的什么?”玖蘭樞并不在意辛西婭的威脅。 “為什么你不覺得是因為我跟他有私仇呢?” “那么你們有嗎?”玖蘭樞微笑著看她。假如換做任何一個血族,這個時候恐怕都被玖蘭樞給笑愣了,只是辛西婭挑了挑眉,仿佛并不在意玖蘭樞給她的壓力。 “他關了我好幾年呢!”她假裝聽不懂玖蘭樞的意思。 “你不像是這樣的人?!币话阌谐甬攬鼍蛨罅?。玖蘭樞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意思卻十分明顯。辛西婭不語,沉默了好些時候,才無奈地投降: “我要他的血,那是鬼燈的火芯?!?/br> 原本以為還需要再周旋一兩個回合的玖蘭樞得到了答案之后,意識到眼前這個人,哪怕被喚醒了也根本沒有想法要摻和血族的內亂,只是在一步步拿回自己需要的東西。 傳說中,血族的圣器一共有十三件,每一個氏族都有自己的專屬圣器。原本聽說,梵卓一族擁有的圣器名為幻戒,可以控制人的思想,甚至是血族的思想,是精神類的可怕的武器。只是,如今這位梵卓三代,卻收集三樣圣器,讓人搞不懂,她為什么執著于已經流落在子嗣血脈之中的圣器。 “不明白?”辛西婭看著他的表情,終于讀出一二,“其實我也不明白,這個任務從我蘇醒之后就一直刻在我的血液中,我不能反抗,只能去完成?!?/br> “不可能……” 要論被喚醒的血族,他也有發言權。他蘇醒的那一刻,以前的記憶也全部蘇醒,唯一不同的是,現在有一位純血他不能自己動手罷了。 “你沒必要懂,我自己也不懂,這沒關系,”辛西婭聳肩,“如今你的計劃已經走出了一步,接下來你的目標是一條麻遠,還是……玖蘭李土?” “你要親自動手嗎?” “你們這代血族的規則同樣適用于我,”辛西婭搖了搖頭,“我不能親手殺死一條麻遠,但是,我要在場?!?/br> “如你所愿?!?/br> 這次密談之后,辛西婭如愿以償。 接下來的這段日子,元老院越發猖狂起來。雖然并沒有人能說出就是玖蘭樞殺死了緋櫻閑,但是長老同純血之間的矛盾卻越來越明顯。元老院的目的也終于顯現出來——弄死所有的純血還血族一個平等的發展機會。 但是,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別說血族從來就有高低貴賤之分,就是純血死亡血族無法正常產生子嗣就足夠讓大多數的貴族都無法接受元老院的做法。 所以在幾個月之后的某天,她站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看著一條麻遠被自己的孫子殺死。 “爺爺,我不能認同您,抱歉?!?/br> 那個低頭說著抱歉的男孩子,將一條麻遠的心臟破開了一個口子。 一條麻遠并不是不能反抗,辛西婭心想,也許只是累了? 少年親手刺殺了自己的爺爺之后就離開了房間,并不知道自己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房里還有另一個人。倒是一條麻遠,不知道為什么感知到了她的存在。 “我,一直都在猜,為什么……”一條麻遠每說一個字,血液就爭先恐后地從他嘴里噴出,“也許是因為,您,并不是血族。梵卓大人?!?/br> 辛西婭有一瞬間的失神,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一翁在說什么?是你將我喚醒的,我是誰,你應該再清楚不過了?!毙廖鲖I對他笑了笑,拿起一塊白色的布,按在他的傷口上,仿佛是給他止血。 “不……我不知道,”一條麻遠用力喘了喘氣,如同破鼓風機的聲音從他喉嚨里溢出,“你剛蘇醒的那一瞬間,并沒有血族的氣息?!?/br> 到死了,才終于開始懷疑自己想利用的人,也許根本就不是他想的這個身份——真諷刺啊。 辛西婭扯了扯唇角,眼中有說不出的嘲諷: “你終于明白了,但是代價似乎大了點?!?/br> “你、你,果然……”也許是刺破心臟的同時也刺破了他的肺?他此時每說一個字看起來都萬分痛苦。 “沒錯,我一直都不是你想的那個人,現在或許你想知道我的名字?” 辛西婭看著一條麻遠的表情,知道了他心中所想: “辛西婭,我叫辛西婭·菲爾德,和你想的梵卓家族沒有半分關系,”辛西婭說著,湊過去看他,陰測測地笑了笑,“不過因為你的關系,我才到了這里,現在,你的死,讓我離離開這里更近了一步……我該不該感謝你?” “咳……”一條麻遠想說話,卻咳出了一口血,此時真的是到了末路。 “別急,別怕?!毙廖鲖I挪開了那塊白布,就像是之前為了跟他再說說話,才給他止一下血的。她的手指輕輕插/入剛剛一條拓麻弄出來的那個洞里,輕而易舉地摸到了一條麻遠的心臟,指尖甚至能感覺到心臟的溫度和跳動。 “不會很痛的?!毙廖鲖I安慰著他,手指卻毫不含糊地進入他的心房,輕輕一攪,下一秒就仿佛拿到了什么,從他的胸口抽/出——指尖上有這一點漂亮的紅色的火光。 “嗯,”一條麻遠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灰敗下來,失去了生機,“這、這是……” 圣器的氣息,再明顯不過了。他到死都不曾想過,這位被他喚醒的“梵卓大人”,從最開始,需要的就是他的心頭血。 “還差最后一個了?!毙廖鲖I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