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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藥,便不去管夙離腕間傷口。 一個大男人,多留點血也無所謂,何況他都止血了。 隨后,胡羽端起那碗血,伸出食指在血里蘸了蘸,然后開始在夙離周圍畫起繁復的紋路。 地上,椅子上,墻上通通被血紅色的符文占滿,很快一碗血就已經見底了,胡羽拉起夙離的手又劃開一道口子,接了點血在他臉上衣服上也畫上符文。 然后他盤膝坐在夙離身前,雙手結印,周身靈力涌動,磅礴的力量吹得他的衣擺、頭發往后飄擺起來。 不多時,那些血符文開始散發出淡淡熒光,在之前胡羽畫符文時已經把書房門窗緊閉,室內昏暗,而此刻那無處不在的血色光芒在黑暗寂靜的室內便顯得頗為詭異。 夙離身上的光芒最為耀眼,胡羽手中印法不停變換,周身狂風大作,衣衫獵獵鼓動。 不知過去多久,四周的血光亮極又慢慢暗下去,同時那些血符文像是被高溫蒸發一空似的,逐漸消失不見。 反觀夙離,他身上符文也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比之前更加耀眼明亮的光芒,呈金黃色,其中隱隱約約又能辨別出點點紫氣,縈繞在他身邊,如夢似幻。 見此情形,胡羽大松一口氣,手勢一收,口中‘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他捂著胸口將頭撇在一邊,低聲咳嗽起來,好一會才緩過來。 待胸中噴涌沸騰的血氣逐漸平緩,胡羽才慢慢以手撐地站起來,踉蹌著走到桌前,手指顫抖著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 他長長呼出幾口郁氣來,這才有力氣去查看夙離的情況。 “沒想到……你這小子竟然是……” 看著昏睡中神情安詳舒緩的夙離,胡羽捂嘴低咳幾聲,才嘆息道。 夙離周身縈繞的光暈歡快地在他身邊游曳,然后在胡羽伸出手指想觸碰一下時,又如受驚的魚兒一般,轉瞬沒入夙離體.內。 胡羽也不見驚訝,只低嘆一聲:“……真不愧是……” 他走到窗前,呼啦一下拉開窗簾,支起窗柩,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室內,讓漆黑的書房多了點光。 胡羽這時才發現外面早已月上中天了,院子里空無一人,想來桃夭和清刃已經去休息了吧。 心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眼前一花,胡羽抬眸看去,就見桃夭一襲青衫長裙坐在圍墻上面,手中拿著一瓶酒仰頭灌了一口。 胡羽:“……” “你怎么還不休息?” 桃夭伸手抹了把下巴,姿態瀟灑,“你和夙離說什么說了這么久?” 胡羽失笑,“怎么,現在還沒過門呢,你就管他這么寬了?” 桃夭也笑起來,另一只手不知從何出抓來一瓶酒,揚手甩給胡羽,“我也不想管,但倘若是與我有關,那我便不得不管了呢。你說是吧?” “哦?為何你會覺得我們是在談論你,朋友妻不可欺這道理我還是懂得,而且夙離也不是那種會在別人背后議論他人的?!?/br> 胡羽沒想到桃夭這么敏感,也只能插科打諢轉移她的注意力,畢竟雖然已經明晰夙離體質,但后續還要很多準備。 可惜桃夭不給他這個機會,“我知道你們在說什么,你不用這樣。所以,現在可否告訴我,我的身體真的……沒救了么?” 對于死她自然是害怕的,但那又如何,從出生再到死本就是一個完整的輪回,無論身份為何,身處何方都無法逃脫,這是宿命。 她只是遺憾還沒能看夠美景,吃夠美食,還沒有……陪夠夙離。 胡羽一噎,“你不要這么想,我和夙離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把靈還給你?!?/br> 他心道,把那玩意還你估計是做不到了,不過用其他方法給你續命也并非妄想。 桃夭還想再說什么,書房門突然‘吱啦’一聲被夙離從里面拉開,胡羽一驚,轉頭望去。 都怪夙離體質太強,隱藏又深,害得他消耗如此之重,竟是沒能察覺到他醒來。 夙離走出來,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仰頭看著坐在高處的桃夭笑起來。 可桃夭看著他,卻不自覺皺起眉尖,她怎么覺得夙離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她上下打量著他,還是沒發現什么不對,不存在被奪舍什么的,但他周身的氣質似乎更加深沉,也更加有壓迫感了。 桃夭晃蕩著雙腿,山上風大,尤其入夜以后,那風力更是比平常大了幾倍。 她的薄衫長裙被風吹得一會兒飄向這邊,一會兒又偏向另一邊,頭發不時被風吹到臉上,尤其她仰頭飲酒時,一不小心嘴里就會吃到自己的頭發。 桃夭內心是有點崩潰的,所以此時看著站在墻下,沖她張開雙臂,笑得溫暖的小哥哥,她果斷地甩袖縱身跳入他懷中。 許是剛才跳下時動作有點激烈,導致她現在看著夙離近在咫尺的容顏,心竟然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個不停。 月光皎皎,潔白的清輝灑在院內,同時落在夙離臉上,讓他本就潔白精致的容顏愈發出塵。 窗內的胡羽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站在這兒有點多余,反正夙離已經醒來,桃夭有什么疑問就去問他吧。 胡羽撐了個懶腰,轉身回自己的臥室去了。他今天消耗太大,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夙離攬著桃夭不盈一握的細腰,與她額頭相抵,呼吸交纏,“從今以后,你都不會有事了,你會活的長長久久,比我還久?!?/br> 桃夭抬眸,見他神情嚴肅,語氣認真,不由問道:“你和胡羽在書房待了一晚上,就是在研究我的事么?” 夙離頷首,放在她腰間的手又用力了幾分。桃夭撫上他的臉,輕嘆,“我活那么長久干嘛?” 凡人壽命短暫,她覺得只要能讓她陪著夙離度過他的一生,待他壽終正寢時,她也欣然閉目,隨他一起離開人世,這便足夠了。 活那么長久干什么?將風景看遍,美食嘗完,剩下的漫長歲月,都看一樣的風景,吃一樣的事物,做一樣的事情,該是多么無趣? 人類不是常說,人生因為短暫而更加精彩么? 她問:“你是找到怎么把靈給我的方法了么?” “不是?!辟黼x一邊啄吻桃夭額頭,一邊說道:“胡羽說靈是拿不出來了,但靈離開你帶來的后遺癥可以有其他辦法解決?!?/br> 桃夭半信半疑,倘若真有辦法,族中長輩也不會不時流露出那種焦灼悲痛的神情了。 她還要再問,夙離卻突然封住她的唇,將一切話語堵在兩人唇齒間。 唇舌糾纏時,桃夭突然感覺夙離似乎渡了些什么給她,暖暖的、甜甜的,如清水又如糖塊。 那不知名的東西順著她的喉嚨進入腹中,頃刻間,桃夭便感覺腹中如火燒般疼起來。 這痛來的突然,她又向來怕疼,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