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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遍回憶那個人,麻木了也就好了。 金蕎失戀痛苦之余,對褚家兩兄弟有了更加徹底的認識。要知道,褚望祺作為他校友兼十來年老友,安慰他時說給他兩個大單,保管讓他們組忙夠下半年。金蕎沒有失手掐死他,應該是涵養好無誤了。 此時他坐在私人會所二樓等人,這家環境幽靜,裝修的人很有品位。位置是曲徑通幽處后一幢獨棟五層小樓,因為是嚴苛的會員制,所以私|密又安靜,是談事的好地方。 就是貴了點。他年入七位接近八位數,依然覺得有一點點rou痛。于是決定把褚望秦宰一頓,畢竟今晚的消息對他來說尤為重要。 一向靜謐的空氣被突兀的響聲撕開了。 那是玻璃碎裂的聲音,隨著門被服務生惶恐的推開,金蕎覺得自己太陽xue已經開始突突跳了。 “能不能要點臉啊,逼格端的比天高,還tm供假酒,”眼見進來的囂張男人臉色難看,“酒里兌水當人是傻子,這事也就你這種jian商能做的出來了,明年注資你別想了金蕎!” “褚望秦,你有氣能不能別朝我撒?我這一年也就回來兩三次,都是找人來管的,怎么能怪我頭上???” 金蕎指了指門外,唉聲嘆氣:“你瞧瞧你這一路過來,聲兒把房頂都能掀了,你不能因為好看覺得大家都得寵著你,呵護著你,你是溫室花……” 砰——! 褚望秦勾起腳尖把門徹底合上,雙手環胸,神色冷冷,仔細看,卻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焦。 “怎么樣了?” “實話說吧,有頭緒了。你哥當年被誰收養,查出來了。他是和一對夫婦去了蘇南,但是后來沒多久據說男方,也就是他養父,去世了。他長大了考上了國防科,但……” 金蕎在思考著措辭,“這個事很奇怪,就像一頭你已經拉起來的線團,就斷在那里,既不是個活人,也不是個死人,資料是,空白的。像被人抽走了?!?/br> 金蕎說完,才抬頭看了褚望秦一眼,他吊起的那口氣一下呼了出去。 金蕎沒再多言,只是眉頭微動,心間有些微不忍。在那樣優越、復雜卻險惡的環境下成長起來,得虧褚家待他確實不薄,將他視若己出,否則他如今還不定會更偏激些。畢竟家中出事的時候,褚望秦也不小了,該記的,不該記的,都記住了。 可如果一道玻璃碎了,再補起來不會回到原來不說,即使只是有這個企圖,也會因為不設防,而被反復劃出傷口。 褚望秦找人的過程,在金蕎看來,就是這樣的。 徒勞無功。 他吐出那口氣后,手伸到兜里去摸索煙,一無所獲。 金蕎:“別看我。我戒了?!?/br> 褚望秦又深呼吸了一次,然后把臉埋在手里,用力搓了一把,黑發直愣愣的,有些亂的搭在腦袋上。他眉眼里有些光散亂著熄滅了,那是還沒有來得及亮起的前兆。 “我就是,” 褚望秦垂著眼,很輕地笑了笑,“給自己個念想,讓我自己舒服一點。他過的好不好,不算重要?!?/br> 笑是嘲諷,嘲諷沖著他自己,還是這一次次無功折返的結果,他自己都說不清。 “讓小凌再給你拿點酒吧?今天我陪你喝?” 金蕎屈手扣了下服務鈴,讓人白紅各拿了兩瓶。 褚望秦沒坐下,金蕎看了他好幾眼,他也沒反應,只抬手拿了個杯子,斟滿了白的,仰頭喝的一干二凈,速度快的像灌盡喉嚨一般。 “喂,褚二,你收斂一點啊,那個……太縱欲很傷身,也傷腎,還要浪費錢買虎鞭泡酒……” “我用你的錢了?” 金蕎估摸著他晚上要去抒發郁悶,忙給他忠告,被褚望秦冷笑一句頂的屁都放不出來。 “行行,你去吧去吧,我要有你這條件,” 金蕎退后一點,貼緊沙發打量著穿黑色長褲的男人,寬肩長腿,比例完美,“我一天也得睡十個八個的,不露多虧啊?!?/br> 金蕎本來是想給他正面鼓勵的,結果被褚望秦看傻逼的眼神傷到了。 “我要送人回一趟家?!瘪彝赜檬州p撫過額頭,指戒的微芒閃了一閃,金蕎掃到了,挑了挑眉:“你新買的?跟誰帶的情侶對戒?” “對戒?情侶?”褚望秦不屑地笑了笑,“那種東西,老子一輩子也不會用,太蠢。這瀟瀟花了七百二拍回來的,你敢信?造死了?!?/br> 金蕎知道單位是萬,于是默默閉上了想要提出試戴要求的嘴。 “噢,對了,這里翻新了,你沒發現嗎?設計師把二樓和三樓的里間改造了下,” 褚望秦出門前道,“那位設計師,是叫衛錦云吧?他在五樓那掛了塊匾,說書法作品放那挺搭?!?/br> 金蕎臉色一白,趕在褚望秦之前沖上了五樓,看到了遒勁有力的牌匾。 ——西風怕奪行人眼,蕎麥滿山鋪錦云。 褚望秦下樓的時候,在車旁看到一道修長高挑的背影。 女人穿著深色棉麻襯衫,修身牛仔褲,褲腳扎在黑色馬丁靴里,頭上戴了根不知道什么東西,戳在那,從夜霧濃重的天色里一眼望過去,就像天線寶寶一樣。 近了才發現,是草叢里隨處可見的狗尾巴草,圈成一個蝴蝶結的形狀,斜著被放置在她的低馬尾上。 不知為什么,褚望秦被這一幕逗得笑出聲來。 他走過去,點了點她的肩:“走了,你家在哪?” 楚愛甜聽見他來,也懶得抬頭,一副等到厭煩的樣子,掉頭就往另一邊走,手指上還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 褚望秦覺得不對,拎著后領把人揪回來,朝她伸出了手。 “干嘛?” “煙?!?/br> 楚愛甜沒有猶疑,直接從兜里翻出紅色的盒子給他,里面還剩大半。 他從煙盒里磕出根煙來,放在嘴邊,并不點火。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看著楚愛甜:“菟絲花,金絲雀,都不是適合抽煙的動物?!?/br> 楚愛甜當然能聽懂,輕輕嗤笑了下:“大佬的女人不都得會嗎?!?/br> 說是這么說,這敷衍似的輕飄飄一句話,并不足以抵擋過她左臉頰上清晰無比的掌印。 “跟人吵架了?” 楚愛甜不認為褚望秦是瞎子,也沒準備撒謊,就嗯了聲,輕描淡寫帶過:“你喝酒了?酒味這么重。鑰匙給我,我來開車吧?!?/br> “開什么車,” 褚望秦低頭打著煙,彈了下煙灰,唇邊眼角都彎了一些弧度,反而顯得匪氣極重。 “才十點?!?/br> 他點了下表,給她看。 楚愛甜剛才遇到莫丞了。他把合作伙伴們先送進去,專程折返過來找她,兩人說了沒兩句,楚愛甜就被他開黃腔的爛仔語氣惡心到了,他說她傍什么睡什么,她可以不搭理他,但莫丞言及她父母,楚愛甜一下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