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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周犁是在一種奇怪的感覺中醒過來的,他忍不住喘息了兩聲,他低頭看過去,就見身上的被子隆起了一大塊,在微微晃動。周犁一把掀開被子,一腳踢在蕭然肩膀上。蕭然疼得輕哼了一聲,卻不肯松口,又過了好一會兒,周犁突然仰頭,腦門兒上青筋隱隱突起,身體高高弓起又沉重的下落砸在床上。蕭然終于抬起了頭,看著周犁抹了抹自己的嘴唇。周犁憤怒質問道,“你干什么!”蕭然臉上的傷口漸漸消了,只留下幾塊淡淡的青紫痕跡,他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眼神純真的像個無辜的孩子,“不shuangma?”周犁抽了紙巾擦干凈后,迅速穿好衣褲離開床鋪,斥責道,“別鬧了?!?/br>雷聲大雨點小,蕭然舔了舔嘴角,滿意的笑了。出租屋離周犁的學校不算近,他每天早早就起床出門,蕭然每天也都跟著很早起來,他不會做飯,就出去買早餐回來,兩人一起吃完了,周犁出門,蕭然就在后頭一直送他到車站,看著他上了車才回去。他自己會趁這段時間整理房間,洗兩人的衣服襪子,連周犁的內|褲他都會找出來幫忙洗干凈晾好。晚上周犁回來以后,蕭然已經把菜都買好了,周犁跟著舒望北打下手打多了,做的飯菜都還過得去,吃完飯蕭然負責刷碗,周犁洗點兒水果,兩人飯后吃些水果,看看新聞,之后就復習功課,晚上睡覺前,蕭然會看周犁的狀態,如果周犁這天不累,他就要鬧一會兒周犁,兩個年輕大小伙子鬧來鬧去也就是床上那些事兒,周犁開始還不太愿意,但是后來蕭然挑逗的多了,他對蕭然也不是無意,慢慢也就互幫互助一下,這樣發泄一下再睡個好覺,其實感覺還不錯。周犁后來又陪蕭然去過幾次安定醫院,蕭然平時用藥已經漸漸在減少了,醫生給出的評價很好,這么下去藥就可以停了。周犁給蕭然買了雙他一直想買的運動鞋做獎勵,平時兩人上課都忙,周末就一起做做飯,出去玩玩籃球。蕭然的身材不算高,但彈跳力很好,投籃很準,周犁以前就很欣賞他的球技,如今兩人住一起了,就更方便,經常找了同樣喜歡籃球的李凡去打3V3競技,還在這個圈子里打的小有名氣,參加過比賽拿過獎。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蕭然的狀態越來越好,身上也不再瘦得瘦骨嶙峋的,晚上睡覺時,蕭然還是賴在周犁床上,應該說,兩人自從搬過來,蕭然的房間就一直是空的,周犁把他抱在懷里時,會摸摸他的肩膀和腰,發現手里的觸感越來越好。1985年的春節就快到了,蕭然準備了不少年貨,他沒問過周犁上哪過年,反正如果就算周犁回自己家過年,他也會想辦法讓周犁中途出來陪他。日子這么一天天過去,學校放假后,離春節還有一周多時,覓水鎮那邊來了電話,李慧過世了。那天蕭然在廚房給周犁打下手,正在用水盆淘米,周犁擦了擦手去接的電話,接完電話,周犁倚在廚房門口看他。蕭然發現了他神色不大對勁,心里似乎有了預感,輕聲問道,“怎么了?”周犁說,“你媽在樓頂踩空了,沒等到搶救,人已經沒了?!?/br>蕭然低著頭沉默了好一會兒,周犁過去抱住他,“想哭就哭吧?!?/br>蕭然搖頭,“沒什么可哭的,我去買票,今晚我回去一趟?!?/br>周犁說,“我跟你一起?!?/br>蕭然沒拒絕,這個時候沒有周犁,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得過去。臨近春節車票緊張,當天晚上的票他們沒買到,買了第二天白天的。第二天一早兩人出發,回了闊別已久的覓水鎮。周犁陪蕭然張羅了李慧的后事,蕭然全程都沒有流一滴眼淚。處理完后事,他們馬上回到了北京。除夕的前一天,蕭然把春聯拿出來要貼到門口,周犁阻止了一下,他以為蕭然是不明白這些老說法,“家里長輩過世是不能貼春聯的?!?/br>蕭然繞開他,固執的把春聯貼好,“她死都死了,我們活人還不過日子了嗎!”周犁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么,隨著他去了。春節那天,周犀去了深圳陪舒望北,周犁跟沈杰說了一聲,也沒有回家。他和蕭然在出租房里過完了這個年,吃年夜飯時,蕭然突然哭了,周犁把他抱在懷里,一句話也沒安慰,此時此刻,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只能靠蕭然自己想開走出去。正月初八之前,兩人幾乎沒怎么出過門,周犁在沙發上看書,蕭然就坐在地毯上抱著他的腿,臉貼在他大腿上像只小貓一樣窩在那里。初九以后單位都上班了,街上人少了,周犁帶著蕭然出去逛了逛商場,給兩人添了一批春裝,天氣好的時候,他們去公園放風箏。蕭然仰著頭看著風箏發呆,周犁問他在想什么,蕭然說,“我在想,如果你是風箏,那我就是線?!?/br>周犁明白他的意思,溫和說道,“你怎樣想都好?!?/br>蕭然轉頭看他,“我就是要纏著你,你要是不讓我纏,我就......?!?/br>周犁用掌心捂住他的嘴唇,“不要往下說,我會心疼?!?/br>第84章番外六:蕭然和周犁三月份,周犁和蕭然都開學了,兩人又恢復到正常的作息。大四下學期已經沒什么課程了,同學們都在為了畢業分配的事努力,已經分配好單位的,現階段的主要任務就是畢業論文。周犁的時間充裕了下來,每天可以早早就回家買菜做飯。周犁很喜歡養活物,但是租的房子不好養寵物,干脆和蕭然一起去花卉市場買了很多花,一盆盆的擺在陽臺上,定期澆水施肥,長勢非常好,蕭然也很喜歡,他還在花開的時候找了相機拍了好多張。時間進入七月份,周犁臨近畢業了,他已經把學校里的大部分東西都搬回了家,同學們來自大江南北,能聚在一起真的稱得上是緣分了,彼此都很不舍,在最后幾天經常集體聚餐。七月初的一天,周犀給周犁打了電話,他自己學校期末考走不開,他想拜托周犁去一趟深圳陪舒望北高考,周犁很干脆的答應了,這么重要的事當然是有家人在身邊陪著比較好。蕭然知道以后沒說什么,只是表情有些陰沉,周犁問他要不要一起去,蕭然搖頭,“要考試,沒時間去?!?/br>周犁見蕭然沒意見,就整理了行李出發,在深圳他見到了闊別已久的舒望北。舒望北跟年前比黑了瘦了,但是眼睛更亮了,人比在覓水鎮時還要猴精猴精的,周犁上一次見他是前一年在北京,那時候舒望北坐了二十幾個將近三十個小時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