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1
安墨那里所流露的負面感情。只有迷茫的真實。“......”深藍色的天空下,兩側茂密的綠化帶里,有一輛小小的跑車,里面坐著一對表兄弟,一個知道很多,一個猜忌很多,卻是沒有一個捅破那層紙。“......不會?!?/br>哥哥明顯的想了很久,才道了這么一句。林唯心中只覺果然如此,產生了極為荒謬的可笑感。這個人,什么也沒做,什么也沒說,卻還是讓他不敢觸碰,不敢親賴,縱使對方一直與世無爭,縱使對方明明是自己的哥哥,林唯卻發覺,除了在醫院的情緒起伏以后,面對男人,他甚至沒有面對其他人要來的費盡心思。不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哥哥,所以他不必懷疑,所以他可以給予信任,而是因為面對對方,他沒有心力?。?!男人太過干凈無害了,仿佛世間一切的污穢陰暗也不能讓他染上黑色,他包攬了所有的美好,再也不是他林唯一個人獨享的溫柔哥哥。面對這樣的男人,林唯感到從所未有的疲憊。看著對方澄澈的笑,林唯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你還是我的哥哥嗎?”回答他的,是對方不曾改變的笑臉:“是或不是,取決于你?!?/br>林唯聽到這樣的回答,并不吃驚,仿佛連理所當然,他道:“安墨的話,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么?”他并未看向男人,目光隨著被車子遠遠甩在身后的景觀花樹和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淡淡的問道,只是誰也發現不了在他的眼底深處,那些幽深黑暗的漩渦一直平靜的泛動著。不曾像兩個兄弟一般的相處,卻是現下最適合兩個人的相處之道。“安墨,隨父姓安,然隨母姓衛,林唯原隨父姓林,隨母姓安?!?/br>男人并未保留,將林唯要問的直接告訴了他:“你與安墨,本就是表兄弟?!?/br>如此,也算是給了一個巨大的破綻,其下的,他也不便多說了。林唯隨著對方話落,嘴角便勾起一個淡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那句“你是怎么知道的”終究沒有問出口,也許他明白,他問了,對方也就回答了,可是他不問,在他發現很多事情都有很大破綻的時候,依舊不問,維持著這樣虛假的平靜和安定,他——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那種一閃而過的勢在必得,生生的將他原本精致的面貌扭曲了,陰冷森寒,晦澀曖昧,實在令人毛骨悚然。也不知他到底想到了誰,想到了什么,竟露出這般猙獰的模樣,也得虧他是朝著窗外看的,別人窺見不了一二。“公子,T省發生了地震,情況很不好?!?/br>安墨剛剛從宴會出來不到一刻,便聽到了屬下如此匯報,原本被林唯撩起的那些莫名的心思,在這一言中,盡數化為了虛無灰燼。“東西有轉移嗎?”冷清的,漠然的,詢問。“轉移了一大部分......”言下之意便是并未完全轉移。淡淡的,涼薄的看了對方一眼,安墨道:“讓安情暫且不要動,給我準備明天去T市的機票?!?/br>上了車,安墨坐在副駕駛位上,漫不經心的從手動擋桿位旁的小匣子拿出了一盒藥,撥開,指尖把玩著那幾粒白色的藥丸,眸子深沉而冷漠,然后,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他將那幾粒藥丸吞咽入腹,卻是沒有用水送服,一看就明白這人是吃慣了藥的。吩咐了司機開車,他便一言不發的靠在副駕駛位上,微微側頭揚起的脖頸處依舊有那刺眼入骨的青紫色痕跡,他看著車窗外略過的景色,神色寂冷而漠然。然而,誰也不曾發現,他蒼白的指尖扭曲而詭異的痙攣著,仿佛在忍著什么劇痛,骨節分明的修長五指彎曲成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除卻這些,卻是再難看出什么了。很久,很久,久到過了似乎有一個世紀,他的五指才緩緩放開,看著窗外景色的雙眸,隨著那一撥劇痛過后,漸漸合上眼,平靜淡然。這暗中發生的一切,除卻當事人,再沒人知道。當到了安家大宅以后,安墨下意識的睜開了眼,徑直幽深的道路兩側是茂密蔥蘢的大樹,原本緊閉的寒光冷柵鐵門慢慢打了開來,車子就這樣順暢的進了去。就在下車的一瞬間,安墨的身形不穩的一晃,原本清明的眼底蒙上了一層淡淡的異色,隨即又緩緩散開,同樣的,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也就是這么一下的時刻,安家的下人已經在一邊恭候著了。“公子,老爺讓您過去?!?/br>安墨身形一頓,然后從車上拿了一塊極薄的淡藍色絲巾,圍在脖頸處,隨著下人去了安老爺子的書房。一路上,下人們對著這個現在甚少回家的公子,都微微彎下身子,示意恭敬,然后該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偌大的安家有若無籠罩著一層死氣。“父親?!?/br>面對這個中年男人,安墨不曾在向往日那般假意乖順怯弱,卻也沒有張狂不羈,自有他的一番態度。不卑不亢,身似松柏,清亮挺立,淡然從容。“T省地震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坐在轉椅上背對著安墨的男人,聽到聲響,腳尖一點地,便與少年面對面了,他肅穆問道。安巡注意到自家“兒子”與前些日子更加的不同,按耐下心思,將他叫少年回來的最主要目的說了出來。“父親,我知道的不多,卻也不少,至少安家在T省的那幾項教育工程的資料,還是有的?!?/br>安墨對視自家“父親”,淡淡的道。曾經,他還在這個中年人面前伏小做低,將對方所期望的“兒子”表現的淋漓盡致,而今卻是再也不愿遮掩一分了。安巡于安墨,哪怕對方再是個老謀深算,也是那位的棄子,當初背棄了衛家,負了衛母,如今安家的覆滅也是近在了眼前,T省發生的事情,便是最好的契機。在知道這些以后,對待這個把家族利益看的高過一切的男人,安墨也就少了一分小心翼翼和乖順聽從,多了幾分處變不驚的淡漠從容。“安墨,你之前做的那些蠢事,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安家與你可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言下,便是將安墨與方家暗中斗法,安墨床照一事等那些事情揭過不提,至此一件必要對方做出承諾。“父親,我定了明日去T省的機票?!?/br>安墨如此道。“很好,過去的時候,該處理的人,不需猶豫,直接處理便可以?!?/br>安巡以為對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才會有這樣的“服軟”的話,也就放下一半的心思了,隨及挑起了另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