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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方瑾烈每天疲憊到只能保持三個小時的睡眠,每見一次凌云,他的瞳仁也就幽深一次,似乎有著無盡的復雜,無盡的繾綣眷戀。凌云晚上被噩夢驚醒,為了壓驚,他一般都會去廚房倒水,然而經過書房的時候,見著方瑾烈的燈亮了一個晚上,那種感覺,其實說不出的奇怪。他見過方瑾烈做的資料......安家要的土地,方家他們也要。安家要的名額,方家他們也爭。......安家出現的飯局,方家他們一定出現。方家和安家對上,即使是凌云也是不甚清楚的,若不是曾不小心看見了方瑾烈桌案上的那一系列針對安家而制定的方案和動向,凌云是絕對不會相信方瑾烈和安家真的決裂了,對方有多在意安墨也許對方不清楚,但他在一邊看的很是明白,要不是哥哥說......凌云本是不會在殺了善家的人以后,回來凌云這里的。方家在早先的時候便已經重創了,如今不借那幾個案子休養生息,反而與爭鋒相對,在所有人看來,無疑是自尋死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方家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對安家確實是造成了不小的麻煩。方瑾烈的做法,所有其他家族的人都不大明白,不甚了解,暗自在猜測,是否前些日子方家出事是安家在幕后設的局,所以方家才會在脫困的第一時間找上安墨,找上安家,進行粗暴的報復......但,所有人都在嘆息,方家該是到了盡頭了......兒時的經歷,讓方瑾烈放在心上的東西少之又少,對他來說那些個人啊,財啊,名啊,都是些新鮮玩意兒,舊了就沒什么意思了,也就只有一個凌云,讓他上了心,十幾年,都沒有真正放下過,也許別的嫡系的世家子弟自小到大受盡了長輩的愛,吃的是家族的,用的是家族的,對所謂的家族必盡一份心力,那是他們的擔當和責任,但他方瑾烈不欠方家的,但凡方家對他有其他家族對自家嫡系的一份好,方瑾烈都不會這么做,可是沒有,一點也沒有,所以他可以隨心所欲,做自己真正想做的!要自己真正想要的。甚至于,方老爺子因此重病,他也我行我素,沒有猶豫的做了下去。也許以前的安墨也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在明知方家是日后站隊的一大變數,在他為此已經做了這么多以后,他依然可以這么有恃無恐的,掛斷對方的電話,只等著方瑾烈自己上門來,不怕對方的反悔。而如今的安墨,他能夠這么隨意的對待方家,對待方瑾烈,是因為他,并不認為方家有什么一定值得他執著的!當輸贏對他不再重要,那么那些所謂的籌碼也就不再重要,也不必耗費心力去執著,他仿佛徹底的跳出棋局,成為了一個真正的旁觀者。方家于方瑾烈如同雞肋,用之無處,棄之可惜,而安墨不在乎方瑾烈的想法,他血腥的替對方做了決定!棄之方家,然后,以之引人入局。至于結果如何,他就不愿多去想了。☆、心浮動彼之□□,吾之蜜餞。距離上次與安墨不歡而散以后,已有半月有余,林唯就算是刻意不想打聽對方最近的境況,但,那人源源不斷的信息和遭遇,早就被其他好事的人,當作笑料和談資,在這一圈傳了開來,沒有任何的顧忌。而他——林唯,不管是為了什么,竟然在這一圈里混了,這些信息也就被傳到了他的耳朵里。很奇怪的,曾經的自己面對安墨,似乎經常性的,難以自制的失控,但今日,林唯看見對方,只覺得空茫,竟是連憤怒焦躁的情緒都不甚了,也許之前他覺得這樣的自己才是正常的,但如今面對這樣正常的自己他卻升不起絲毫愉悅,安墨看起來比之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加寡淡了,揚在那人嘴角的淺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似乎就那樣刻在那里,怎么樣都不會消失,怎樣也打不破。安墨身邊的是應家剛剛上位的家主——應青巖,林唯就算以前不大清楚,現下卻是有了更多的明白了的家族辛秘,應家按古時候的話來說,便是安家的家生子,應家不管再怎么壯大,他們的命脈都是控制在了安家的手里的,所以應青巖,或者是應家,面對安家,面對安墨,只能算是一個小小的“家仆”。林唯的目光有些專注,安墨沒有轉頭,應青巖卻是似有所感的將視線和林唯給對上了,應青巖沉默冰冷,無聲的看著林唯,那種視線隱隱的有著壓迫和警告,而林唯卻是嗤笑一聲,扭頭,不再看了。“林少尉,那一桌上是安家的公子,怎么,有興趣,我帶你去認識一下?”許是林唯的視線太過明目張膽了,他剛收回那些殘余的目光后,身邊的男子笑著問道。側頭,對上那人精明的笑臉,想了想,林唯記得了,這是張老的孫子,明年似乎就要送去部隊了,才剛滿十八的年輕人,再怎么遮掩,也很難蓋住那股子年輕人的沖勁和血氣,這批官二代,看得多,知道得多,經歷的卻少,不磨一磨,也就那樣了。他雖是黑白分明,容不得半點沙子,見不得半點灰色地帶出現,但也清楚,這世界上哪有什么真正的黑白呢,無非是那自欺欺人的一套,可因著他的驕傲,就算是再是個通透明白,林唯也不會容忍。這是屬于林唯一個人的天真與執拗。不過又是一個欠收拾的毛孩子,林唯看著年輕人,心底低笑,冷漠而諷刺。他似乎忘記了,他也才二十來歲,卻以過來者的目光看待了這些平輩的年輕人。“不了,安家的公子,我可高攀不上?!?/br>林唯回絕了男人的,或者應該說是男孩的提議,他也沒存了旁的心思,只是真的不希望在這段時間和對方有什么交集,畢竟他自己的事情也一大堆呢,還不是時候和安墨再次正面對上,再加上對方之前給的那些有關林衍的醫療資料,知道那人也是真心的相救自己的哥哥,林唯現在的心思復雜著呢,哪有時間管這些旁的呢?他現在只要林衍再次睜眼,再一次叫他一句“唯唯”,別的也就不想再多費什么心思了。不過他似乎忘了,他的語氣從來就不曾委婉,如此直接的回絕,又不曾帶著玩笑似得口吻,面上方才對著應青巖的嗤笑冷漠還來不及收斂,就冒出了這么一句,是個人都會以為——林唯看不上安墨。也就是明白的透露出了這么一個信息,投其所好的人立馬就數落起了安墨的不是,一個聲音接著一個,倒也沒多大過分,畢竟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人精,不能落人把柄,但言語間的羞辱,深思下去還是可見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