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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也沒能達成統一,原因無他,人家話里話外就是要錢。田致遠從懷里掏出車鑰匙遞給一個馬仔,“我車里有四萬現金,你去拿來,快著點?!?/br>這四萬塊是田致遠這趟去大蒲州收賭帳收回來的,當時放在車上沒在意,想不到會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錢很快拿了過來,田致遠撕開黑色的塑料袋,解開其中一捆,抽了十張出來遞給那人,“這是給你的,你給我把村里所有的護林員、對那座山特別熟悉的人都給我找過來?!?/br>這些農村人哪見過出手這么大方的人,還什么條件都沒談就丟了錢過來。有了錢,這個護林員自然不會再拿喬,立刻讓他老婆好好招呼田致遠他們,自己從屋里拿了個款式老舊的手機出來開始打電話。約莫過了一個多小時,這位護林員打電話叫的人才算陸陸續續來齊。陳揚數了數,十來個人,里面有四五個年紀較輕的,剩下的都是五六十歲、看起來還算有精神的老人,看樣子應該是年輕時經常進山里的人。陳揚看了一眼田致遠,說:“我們老板有個親戚之前……”“先等一下!”田致遠突然開口打斷陳揚,他沉沉地掃視了一圈在座的村民,問道:“你們當中有誰是最熟悉那座大山的?”村民們面面相覷。“致遠,我們還是趕緊問清楚細節問題準備好了上山吧?!标悡P不明白怎么關鍵時刻田致遠提起了別的問題。田致遠沒理他,又問了一遍。這時,有一個看外表年紀最長的老人說:“要說最熟悉啊,那應該是李老頭了。五十年代搞集體的時候,糧食少,他經常悄悄鉆那座山,捉些野雞、野兔子給他老婆孩子打牙祭。那會兒他年輕,身手也好。要說最熟悉那座山的,就數他了?!?/br>“那他來了沒有?”之前那位護林員解釋說:“我打過電話給他,不過他兒子說他這幾天不舒服,一直躺床上起不來,就沒過來?!?/br>田致遠瞇了瞇眼,“他家在哪兒?”“不算很遠,走路四五分鐘就到了?!贝蟾攀墙o了錢的關系,那位護林員回答得相當積極。田致遠站了起來,淡淡地說:“帶我去找他?!?/br>陳揚吃了一驚,“致遠,你不著急了?這里有這么多人幫我們找,犯不著去找一個生病的老人家吧?!?/br>田致遠走到門外站住了,側首讓馬仔把之前散開的那捆錢給他,他讓屋子里那些人都出來,每人發一百,說:“你們先拿著這個,如果我之后要你們幫忙帶路上山,希望你們都能幫幫忙。今天我可能不會上山了,你們大家就先回家,需要幫忙我會讓人通知大家的?!?/br>什么也沒干就有錢拿,還是一百塊,那些人自然是滿口答應。“致遠,你在搞什么?”陳揚被田致遠搞糊涂了。待那些人都了,田致遠才對陳揚說:“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余何真的把尹真藏在這座山里頭,他是找誰來辦這件事的?”余何下了飛機之后一直跟田致遠在一起,他沒有□術,不可能親自來這里。所以一定是安排了什么人去辦的。陳揚一怔,“這我還真沒想過?!?/br>田致遠繼續說:“尹真沒有上飛機,唯一的解釋只能是余何在他上飛機前就讓人把他帶走了,坐火車或者自己開車回來大蒲州。他們綁架尹真不可能坐火車,所以一定是開車回來的。算他們上午十點啟程,抵達這里就是晚上八點多,那個時候天都黑了。如果沒有對那座山相當熟悉的人幫他們領路,他們可能在漆黑的晚上進山、而后又安然無恙地下山來嗎?”陳揚完全聽得驚呆了,“難怪你要問……”眼角余光瞥見那個護林員走了出來,他趕緊閉嘴。田致遠給他一個“就是如此”的眼神。護林員換了雙鞋子,帶田致遠和陳揚去了那位李老頭的家。天已經暗下來了,冬天的地面開始結霜,泥地上踩著咯吱咯吱作響,沒多久就到了那位姓李的人家。一棟很平常的并排三間式平方,外面用石灰粉刷了一遍,靠墻的地方擺著風車、鋤頭等農家常用的工具。大門緊閉著,窗戶和門縫里沒有一絲燈光,整個屋子安靜得像是沒有人在家一樣。護林員奇怪了一下,之前他打電話的時候明明有人在家的。他在門外喊了三聲那家戶主的名字,卻沒人答應。田致遠身后站著二十來人,他仰頭望了望天色,對護林員說:“你告訴這家人,要是不出來見我,我就一把火燒了他家?!?/br>護林員的心猛然一沉,“您、您這話說的,這玩笑可開不得!”田致遠不耐地長舒一口氣,慢慢搖了搖頭,“你快跟他們說,我知道他們家的人都在,肯定在,就按照我說的做,要么出來見我,要么我一把火燒了這家?!?/br>雖然是緩慢的語速,但從中透出來的不耐煩和戾氣卻是毫不掩飾的,那護林員暗叫不妙,但眼見著二十來人的陣勢,當下也不敢再廢話,趕緊走到那家窗戶底下,把田致遠的話說了一遍。果然,護林員喊話之后,屋子里便有了些動靜,過了幾分鐘后燈亮了,大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戰戰兢兢地扒著大門,眼里全是驚恐。田致遠進門直奔主題,“李老頭在哪兒?”那個男人是李老頭的小兒子,農村人沒見過這么大陣勢,當時就嚇得兩腿發軟跪在了地上,乞求田致遠不要傷他爸爸。“你讓你爸爸出來,我有話問他?!?/br>男人爬起來走到里屋,把他爸爸扶了出來,跟兒子一樣,這個老頭也是被嚇得面無人色,兩條腿打禪,要不是他兒子扶著,連路都走不穩。陳揚看了看這老頭,六十多的年紀,但外貌上看起來還算年輕,頂多五十幾的樣子。再看看田致遠,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很冷漠。田致遠問:“老人家,前兩天是不是有人托你帶路上過山?”李老頭趕緊點頭,“是、是的?!?/br>“您老自己全說出來吧,別讓我一句一句問,我沒那耐性?!?/br>“是、是這么回事,還沒過年之前,我那侄女婿就上門來找過我,說是哪天可能要進山里一趟,具體時間還沒定,到時候務必讓我幫忙帶路……”既然是侄女婿來拜托,李老頭當然不會拒絕,何況,侄女婿說了,到時候會給他一些錢。只是帶帶路就有錢拿,誰會不高興呢?李老頭就一直等著侄女婿給他確切的時間,這一等就等到了正月初十,侄女婿打電話來說,時間確定在正月十五或者十六,反正讓他做好準備,就這兩個日子,他們隨時可能過來。“我侄女婿正月十五的下午給我打的電話,讓我準備好,他們要在半夜進山。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這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