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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人參這會事洗掉了王翱克星的名聲,王善娘也沒對其有了關注。后來她才知道她的建議遭到了鄉公社的反對,于是紅星七隊的生產還是得維持老樣,大家一起出工,一起下工。把劉大高興壞了,兩口子成天得意的話都多了不少。王隊長憋屈過了幾個月,突然發了狠,起先是每天嚴格監督大家,誰偷懶了,誰做的少了,都狠狠地說??梢恢边@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他一個人精力有限,而且這樣太得罪人了。于是,王隊長把王善娘提的法子變通了一下,每天早上出工第一件事,就是把今天的事分成若干份分給大家,誰完不成自己那份,就沒得當天的工分。這樣一來,誰都認真地完成自己的那份。整個生產隊的糧食收成也提高不少,算是幾個紅星大隊里面的頭份。把王隊長樂得,不管啥事都喜歡分到人頭上,到時候按人頭點數。 樂極生悲,世上萬物大抵如此。 紅星七隊的糧食產量讓其它幾個隊眼紅,自然要學學紅星七隊的勞動方式。但幾個隊長又拉不下臉面,或是分配的不公平,盡往自己家里人或是親戚偏袒,隊員不服,一狀告到鄉公社,鄉公社查實了勒令不準如此分配農活,按原來方式干活。紅星七隊也不得不改回原來的一起上工一起,下工的農作方式。王隊長一張臉從年頭耷拉到年尾。因為改了勞動方式,糧食收成自然就低了,跟前幾年的收成差不多??傻绞召徏Z食的時候,鄉公社不滿意了,懷疑王隊長故意跟公社對著干,故意沒有組織好農耕工作,把王隊長叫上鄉公社一頓批,說他的思想覺悟有問題,有個人主義思想等等。是人就有脾氣,何況王隊長受了這么大的冤屈,當時他也是急火了,硬著脖子說自己沒有錯。這樣一拉扯,鄉公社的干部越發覺得王隊長桀驁不馴不聽上頭的命令,暫停了王隊長的隊長之職,由紅星七隊的副隊長主持工作。為了怕副隊長受到王隊長這個“地頭蛇”的壓迫,農忙季節和收獲季節,鄉公社都派人下來親自盯著,就算這樣,到了糧食進了倉,一算,別說趕前年了,連去年的收成都比不上。鄉公社這才意識到錯誤,默許了王隊長按之前的方式組織農耕。就算王隊長接手了,如今也變不出糧食來,畢竟已過了糧食的收獲季節,只好加大秋季作物的耕種。原本王開來是不想再當這隊長的,因為他自己也知道他是得罪了鄉公社的干部就算以后他的隊糧食收成再好,也不過是得幾句表揚不痛不癢的話,至于更進一步是想也別想了。只是看到這分到手的糧食是一年比一年少,家里漸漸長大的孩子們,他咬著牙又擔任了這職位,帶領隊員開始忙活著,希望能在冬天收獲一批粗糧或是來年春收獲一批小麥。 可以說今年紅星七隊的日子并不好過,如今王家自是不敢克扣王善娘姐弟倆,但家家戶戶分到的糧食不多,指望吃干的吃個肚兒圓,那是不可能的。不過王善娘是不愁這些,有鼠爸鼠媽在,再加上她自己敏銳的嗅覺,吃自然是少不了的。不過倒可以看看在糧食不足的情況下,王家會怎么待他們姐弟倆。 王善娘跟王翱回到家中,飯菜已做好,雜糧稀飯配一碟素大白菜。只是空氣中隱隱有股煎雞蛋的香味,王善娘眼光一掃,王老頭王老太婆,大房二房的男丁人人都有份。她心下一哂,不就是就分糧的時候分了些雞蛋嘛,當她和弟弟沒吃過雞蛋嗎? 王善娘回頭看了看王翱心中默算了一下,是有好久沒有吃葷了,改天帶弟弟去街上,再叫上李平安去國營食堂大吃一頓。這三年來,凡是王善娘帶弟弟去打牙祭,必是叫上李平安打個掩護,讓外人以為是李平安出的錢。不過李平安也從不問她這些錢是從那里來的,只跟著一起吃,有時候李平安也出錢,但王善娘回頭就給回了他。聽李平安回去說了,李奶奶總覺得自家的孫子白吃了人家的,有啥好吃的總是偷偷地塞給王善娘姐弟倆。另李家對王善娘拿出來的錢財默契地保持了沉默,并沒有打著為你好多問一句。對此,王善娘非常感激,在李家人面前越發不藏私了,隱隱約約地透露出錢財是從那個壞人那里得來的。李家聽了一直提著的心穩穩落了地,他們雖不問卻一直擔心著,怕他們姐弟兩學壞了。 王善娘在家里吃過飯,帶著王翱去李家拿書包。王善娘并不擅于縫補做衣之類的活,上輩子她的雙手都沒有拿過針線。這輩子學了好久才勉勉強強學會簡單的縫補,但讓她做書包衣服之類的活就不成。之前裁衣服剩下的布頭,王善娘早就拿給李奶奶,請她幫忙做個書包。明天正式上學了,書包也該拿回來了。 等到了王家,王善娘才發現李平安并沒有回家,專門跑去學校找她又匆匆地趕去了縣城,莫明地,王善娘心中涌起了股熱流。她非常慶幸和感激這輩子能認識李家的人能認識安安哥哥。 因為李平安沒在,原本打算說唱歌的事,王善娘也咽下了嘴。 從李家出來,王善娘和王翱進行日常撿柴,一路上王善娘都在想唱什么歌好。來這里這些年,王善娘也了解到這里人喜歡唱的是什么歌喜歡聽的是什么歌。但那些歌她清楚地知道并不適合她唱,雖說她現在是十來歲的小姑娘,但已有著二十歲的靈魂的她再加上這世的幾年時光,她的心態比真正的小姑娘老了許多,唱不出那種斗志昂揚。然而這個時候這些歌曲是主流是大趨勢,不會允許唱別樣的歌聲。 她這一擔憂很快給證實了。周末,李平安帶回了幾首縣城里廣播里常放的歌,讓王善娘一唱,完全變了樣,還沒有李平安這個公鴨嗓子吼起來有感覺。 李平安撓了撓頭,難道三年過去,王善娘不會唱歌了? 此時,王善娘難得怯生生地望著李平安,蠕動了嘴兒,“安安哥哥,要不我不參加了?!?/br> “不行?!崩钇桨矓嗳缓瘸?,“你再把三年前唱的那首歌唱一遍?!?/br> 一曲憶江南終,李平安久久地沉浸其中,仿佛他也看到江南的無邊景色,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 好半晌,李平安才感嘆道:“就唱這首吧?!?/br> “不過,這么多場比賽不能老是唱這首,我再去找找別的適合你唱的歌?!崩钇桨灿值?。 李平安走后第二天,王隊長家里的高音喇叭響起,“紅星七隊隊員注意,隊員注意,為了歡慶國慶和豐富廣大群眾的生活,我們紅星七隊準備舉辦歌唱比賽,第一名要參加鄉公社的比賽,鄉公社的第一名會參加縣上的比賽,請各位社員踴躍報名?!?/br> 王隊長不至在家里吼了一通,又跑到保管室也吼了一通,更是在紅星七隊的地盤都吼了一通,不至紅星七隊的人聽到了,連隔壁六隊不少的人也聽到了。 這個年代農村里的生活極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