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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過頭頂,離得近了,皇后無意之間瞥見他領口遮蓋下的青紫痕跡。惡心,她皺眉,敷衍接過,卻不愿喝,只意思意思貼住唇。她心中厭惡頓生,本未想為難,此刻卻覺胸口氣難消。皇后將茶盞往身旁遞,孫嬤嬤接過。“賞?!?/br>賜下一小堆金光閃閃的金裸子與一對玉鐲子。“既已過了禮,便來說說規矩罷?!?/br>“前兒夜里你當差,言行放-蕩,引得圣上不顧祖宗禮法同你胡來,這是第一宗罪。方才奉茶前又出言頂撞本宮,不敬正宮主母,這是第二宗罪?!?/br>魏七心知自個兒此番前來少不了受罰,心中早有準備,是以這會子并不恐慌。“兩罪并罰,念你初犯,本宮仁慈,便賜你自個兒掌嘴一百?!?/br>孫嬤嬤道:“領賞罷?!?/br>“嗻?!?/br>宮里打人不打臉,皇后此番存心落魏七臉面,他與皇帝之間的那檔子也瞞不住了。魏七并不手軟留情,他心知打得越重,皇后心中的氣就能消得更快,她痛快了便不會去再為難吳家財與自個兒。坤寧宮這頭的事傳至乾清宮內時,皇帝正坐于內書房的太師椅中與戶部尚書等人議事。第47章移花接木坤寧宮正殿內手掌貼rou之聲不停,噼啪響徹室內。皇后閑閑觀賞,面上未露得意之色,實則心中很是愉悅。您不是喜歡這張臉么?若是腫成發面團子可還喜歡?五十下時魏七的臉便已青紅犯腫,手掌與臉頰俱是僵硬發麻。這是一場無妄之災,今日過后,后宮眾位主子娘娘皆會知曉自個兒上了龍塌,那時又該如何應對?圣上不會為了一個奴才與皇后主子作對,難道我要坐以待斃,甘愿受這些屈辱么?魏七抿著唇,面上沉靜無瀾,手間動作卻不停,似無知無覺的木頭人一般。半個時辰后,魏七自坤寧宮出,懷里捧著皇后賜下的金銀珠寶,臉上帶著皇后賞下的一百個巴掌,皮rou青紅腫脹,眼珠子猩紅一片,已然充血,瞧上去甚是可怖。內書房里,皇帝空閑下來,安喜方將此事稟報。“圣上。。?!?/br>“何事?!?/br>“回圣上的話,魏七那頭。。。出了點子事?!?/br>皇帝皺眉。“皇后主子宣了魏七到正廳里頭跪著,令魏七奉茶,說是未有先例,立個規矩?!?/br>“荒唐!”皇帝斥,“她這是要替朕納妃子不成”什么叫未有先例,他父皇,前朝亡國君皆有幸宦官,哪里未有先例。安喜卻想著:再荒唐似也不及您荒唐罷。“而后呢?!?/br>“回圣上的話,而后。。。魏七道自個兒不配,皇后主子或許以為他是出言頂撞,便。。賞他自扇巴掌一百?!?/br>皇帝罵:“蠢東西,嘴這么硬,活該挨罰?!彼剖怯X著打得好。“怎的不早報上來?!卑ミ@話頭轉得。安喜一怔:“回圣上的話,那會子您正在議事,奴才不敢打攪?!?/br>皇帝摩挲腰間玉佩,皇后這是在打自個兒的臉。早些年父皇叫朕娶她的時候自個兒便有所猶疑,這趙家女年已十八,竟仍待字閨中,焉知不是有何籌謀,就等著他來求娶?那時他道不如立為側妃,可惜父皇執意,父子已為君臣,不敢再多言,只好娶了。果不其然,趙原入朝(趙太傅)暗中收攬文臣諫官,短短數年內便已勢大,現今已攔他不得。甚幸自個兒早有提防,未叫她誕下嫡子,否則。。。呵,猖狂逆臣,囂張不了多時。年后嚴正己蜀地貪墨案一結,功績資歷皆滿,屆時叫他頂了趙原的位便是。君王凝眸籌劃,成竹在胸。“圣上,可要宣魏七來見?”“不見,得腫成什么樣兒了叫來污朕的眼?!?/br>他眉頭擰成結,似想起魏七那張小臉青紫不堪的樣兒,實在是心煩意亂。“嗻?!卑蚕矅@,還想替魏七搏個憐惜呢。“去太醫院叫人,令他好生養著,用好藥,不得留疤痕?!?/br>“嗻?!卑蚕惨娀实鬯茮]別的吩咐了,便道:“圣上若無吩咐了。奴才這便傳話下去?!?/br>“嗯?!?/br>“奴才告退?!卑蚕残卸Y退下。走了沒幾步,皇帝留人。“慢著?!?/br>安喜停。“你將侍院后頭的幾間屋子騰出來收拾了,過兩日他臉上傷好叫人搬進去?!?/br>“嗻?!?/br>“再打發兩個奴才去伺候?!?/br>“嗻?!?/br>“叫膳房做些點心賞下去?!毙『ち舜?,吃點喜歡的東西就能好。“嗻,奴才領命?!蹦讶水斝『汉迥?!皇帝一頓,想想覺得妥當了。“退下罷?!?/br>“嗻,奴才告退?!?/br>咱家就說,怎么可能一點兒都不心疼,前些日子可還寶貝著呢。安喜退。御前貼身內侍魏七沖撞后宮之主,叫皇后主子賜下掌嘴一百,這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三宮六院。“魏七是何人?從前并未聽過這人?!?/br>“魏七啊,魏七是新升上的御前貼身內侍,將十七,還年輕得很吶?!?/br>“他此番因何得罪了皇后主子?”“呀!你要問起這事兒,那就有說頭了,若到外頭去打聽,旁人會道他舉止莽撞,伺候皇后主子時不甚小心,主子脖頸疼宣他按摩伺候,他卻損了玉體?!?/br>“損了玉體?!”“劃破了主子脖頸后的皮子,哎,這都當不得真,由頭罷了,此事另有說法的?!?/br>“哦?”“過來些,我同你說呀,那魏七。。。爬上了龍塌!”“什么?!”“噓!噓!小點兒聲兒,不要命羅!”“快說說,快同我說說,怎的一回事?!?/br>“前些日子,圣上不是寵了個宮女么,藏在乾清宮內不讓見人。實則。。。并不是什么宮女,而是個太監!”“???是個太監!”“對羅!正是魏七吶!”“從那至今也有小半年羅,圣上不是不好男色么,怎的這回竟寵了這么些日子?兩個男子,硬邦邦的,有什么趣兒”“哎呀!這事如何說得準,你我又不是圣上,怎知那滋味兒,興許這位魏小公公塌上很是有一番功夫呢!”“噗嗤!比主子娘娘們還要厲害么?”“說不定正是呢!”兩個小宮女癡癡地捂住嘴笑。瞞不住了,此事已傳遍后宮,一時眾嬪妃皆恨得咬牙切齒,一個太監!竟輸給了一個太監!不男不女的閹貨!勾人的狐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