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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件事?!庇餮軓拇采掀饋?,這次里衣裹嚴實了,但是光著腳踩在了地上,他的腳白的發光,嫩的如幾歲的孩子,腳趾很完美,找不出任何不好看的地方。他走到桌前,翻找了一番,找出來一張灰色的紙條。“拿著這個,到衣鋪把我訂做的衣服取來?!苯袢帐羌s定的取成衣的時間,他正困,不想去了,反正褚黎精力充沛,讓他跑跑腿,就當打擾他睡覺的補償了。褚黎沒有接紙條,面露為難,“你也要去?!?/br>喻衍氣不打一出來,因為困而半瞇的眼睛猛地睜開,手指指著褚黎,“我還能跑了不成???就你這防備我要是想跑早跑了!”現在的確不能跑,事情還沒解決呢。“快去!別等我發脾氣!”他把紙條一把塞到褚黎懷里,“今日我不出客棧,你如果今天把衣服取不來,明日就休想見到我了!”他說完就鉆回了被窩,不一會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褚黎拿起紙條,左右為難,一方面衛展的確沒跑,幾次機會都沒跑;另一方面,他的直覺告訴他,衛展不可信,有機會肯定會跑的。他站在喻衍門前,腳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抉擇。過了好長時間,雞都叫了,天也漸漸亮了,他終于做了決定——暫且信他一回吧。“這個酒盞……”他捏著酒盞自言自語,想到昨日輸給了那個男人心里更加不舒服。雖然不知道為什么懷里會有酒盞,但他有把重要東西放到懷里的習慣,尤其是關于喻衍的東西,所以還是先收起來的好。紙條上寫的衣鋪他是知道的,因為前幾日衛展來去這間衣鋪做衣服的時候他是跟著的,但衛展做的什么衣服是與店主單獨說的,他并不知道。他想到衛展風流愛漂亮的樣子,少不了又是大氅,山鎮嚴寒,大氅又顯風度又御寒最合適不過,在國都的時候,那些貴公子最愛的就是大氅。而且,衛展也的確風度翩翩,白色的大氅披在身上,在月下飄飄欲仙。街上依舊冷清,只有零星的店鋪開了門,冷風吹來,寒意沁人骨髓,早起的商販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但褚黎像是不懼寒冷一般,單薄的衣服,任寒風吹著也不曾有絲毫的退縮。衣鋪一大早就開了門,褚黎拿著紙條給掌柜的看。“這件衣服啊?!闭乒竦拇蛄恐依?,“上次那位好看的公子怎么沒有來?”“他還在睡覺?!?/br>“這樣啊?!闭乒竦陌鸭垪l收了起來,“上次那位公子只付了定金,要取衣服還得付一兩銀子,那位公子應該跟你說了吧?!?/br>褚黎一愣,“沒有?!?/br>掌柜的急了,看這個人呆頭呆腦的,果然是呆,“不付錢不能拿衣服?!?/br>褚黎有又被坑了的感覺,皺著眉頭掏出一兩銀子,他雖然不缺錢,但是這一兩銀子花的心里不舒服,這個掌柜的也讓人不舒服。掌柜的一看他竟然有錢,馬上變了臉,伸手要拿錢,但拉了幾下,銀子在褚黎指間一動不動。褚黎面無表情看著他,“衣服?!?/br>掌柜的悻悻,不得不拿了衣服,兩人一手交衣一手交錢才算好了。錢到手了,掌柜的才笑了,“我這個小店做的嫁衣絕對好,保證您家小姐看了喜歡?!?/br>竟然是嫁衣,褚黎皺起眉頭,但是沒有說什么,轉身走了。他走出沒多遠掌柜的臉色就變了,自言自語道,“這是誰家姑娘要嫁人啊,嫁衣還要找人做,這種人竟然嫁的出去?!?/br>過了一會,又想通了什么似的,“這么大號的嫁衣,嫁人的姑娘肯定很高,不會自己做嫁衣也不奇怪?!彼嗔说嗍掷锏你y子,喜笑顏開,“真是一個傻小子,我說一兩就一兩,要是客人都像他這么傻,何愁不發財?!?/br>☆、第十九章日上三竿,喻衍才醒了。他帶著幾分慵懶,一手抵在床上撐起身體,一手揉著額頭,如云的長發從肩上垂下來,膚白如玉,眼睛微瞇,“什么時候了?”褚黎剛練完劍,薄薄的汗溢了出來,額頭上的汗最明顯,古銅色微黑的皮膚中好似還透出點紅,說話的聲音有點兒喘,“快午時了?!?/br>喻衍的眉頭皺了起來,自言自語道,“這么晚了,”看到褚黎又問他,“衣服拿回來了嗎?”褚黎拿起桌子上的衣服送到他面前,禁不住問他,“你……為什么要做嫁衣?”“當然是穿??!”他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褚黎,“衣服做不出來不穿還能干什么?”褚黎想問他,你一個男人怎么會穿到嫁衣,但還沒說話就被喻衍嫌棄了。“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喻衍捏著鼻子,對他揮著手,“去去去,離我遠點,別把衣服沾上了味道?!笨吹剿~頭上的汗更嫌棄了,“你不會又是練完劍還沒洗澡吧?”每次都被他這么嫌棄,褚黎也會害羞的,臉微紅,幸虧他膚色黑看不出來,“我去洗澡?!?/br>“去吧去吧?!庇餮苄牡?,說是洗澡,肯定又免不了在井邊打幾桶冷水直接沖,他一開始還擔心褚黎這么沖會糟蹋壞了身體,但自從知道了他火體質后連這點擔心都沒了。火體質顧名思義體質屬火,武功練到某個階段,可以不畏嚴寒,看褚黎的武功,早就達到這個階段了,他之前的擔心完全就是瞎擔心。衣服被嚴嚴實實地包裹著,一層接著一層,十分細致地疊著,喻衍將衣服拿起來在床上鋪開。為了不出破綻,他特意跟劉樂真要了嫁衣的樣圖,請衣鋪不惜一切代價在三日內趕制出來,那個jian商竟然跟他要十兩金子,不過現在看來這十兩金子應該沒有白花,不管是做工還是樣式都與他的樣圖沒有差異。嫁衣艷紅如火,絲質的織錦之上繡著金色的鳳凰,自尾至背,仰首啼鳴,欲要掙脫織錦直沖云霄。垂在地上的后擺綴著大朵怒放的、艷麗富貴的牡丹,花心吐蕊,花瓣絕艷,一陣吹來似要吹落成熟的花瓣。寬大的袖口自胸口垂直腰際,金紋與銀紋相間,鳳首仰天,鳳尾延至袖口,又接以怒放的牡丹,絕艷絕麗,生機似火。身著嫁衣的喻衍猶如在重重烈焰之中浴火重生、展翅欲飛的鳳凰。褚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進了房間,身著嫁衣的喻衍背對著他,身若仙人,只一個背影就讓他定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喻衍回頭,黛色的長發舞動,如泉水流動,如瀑布傾瀉,陽光之下波光粼粼,見者目眩神迷。他眼眉輕抬,墨黑的眼眸似含有說不盡的情意,只輕輕一掃,天下堪為之折腰。褚黎仿佛失了呼吸,在他眼前,天地間只剩下了身著嫁衣的喻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