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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的意味。暮云清則盯著蘇遙看,似乎在確認他是否是真的還活著。蘇遙笑了笑,摘下臉上的面具:“……兩位師兄,好久不見?!?/br>而后,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就這樣超出了蘇遙所預想的范圍內。他直接被暮云清拉著帶到一間酒樓里的雅間里,三個人圍著桌子團團坐。蘇遙不敢看桌子對面坐的兩個人。他卻可以感受到兩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和審視著。一道目光雖然有些冷,卻帶著真摯的關心,另外一道目光則顯得有些陰晴不定,頗有些動怒。蘇遙默默地喝著水,景云止剛剛想給他倒茶,他不知道懷孕能不能夠喝茶給拒絕了。而后,三個人幾乎是同時開口,話里的內容都讓對方吃驚。景云止:“云鶴,你……有了凌無爭的孩子?”暮云清:“你肚子里懷得誰的孩子?!”蘇遙:“師兄你們兩個怎么都在一塊?”而后,三個人面面相覷:“……”“……有這么明顯么?”最后蘇遙開口打破了三個人沉默的氛圍。他的肚子并沒有大多少啊,只是微微隆起而已。景云止點點頭,清冷道:“你身上還存在另外一股微弱的氣息,不難猜?!?/br>如果蘇遙不是雙性人,景云止和暮云清根本不會在意那股微弱的氣息。可是,偏偏蘇遙是雙性,多出來的氣息十有八九就是他懷上了新生命才有的。暮云清瞥了眼蘇遙,語氣里有些動怒,似乎對于蘇遙居然懷上孩子覺得不可思議,他有些咬牙切齒地道:“誰的野種?”蘇遙:“……”野種?什么玩意?“云清!”景云止對暮云清的口無遮攔有些不滿,眼神都有些冰冷,面癱的臉難得皺起了眉。他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心里思尋著,好說凌無爭也算他半個徒弟,無爭和云鶴的孩子怎么能夠算野種……暮云清卻依舊沉浸在……自家師弟好不容易活著,卻不知道被哪頭豬拱了的事實里!而且,林書遙居然懷上了人渣的孩子?!他一定不會放過對林書遙下手的人渣。至于為什么是人渣,大抵是因為暮云清知道蘇遙懷孕,身邊卻沒有人陪伴的時候,下意識就認定了林書遙被始亂終棄的事實。暮云清冷哼了一聲,目光依舊熱切地放在蘇遙身上,只是他不在執迷于孩子爹是誰,他換了個問題。“聽說太乙宮滿門被屠了?”景云止的目光也落在蘇遙身上。蘇遙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沒有屠,只是捅了他們幾刀?!?/br>他尷尬地對著景云止笑了笑,景云止畢竟是太乙宮前任宮主,自然對太乙宮的事情頗為在意。景云止卻搖搖頭:“無妨,你反正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何況,我現在和太乙宮沒有關系了?!?/br>“……”蘇遙有些緊張,這種莫名其妙地被寵溺的感覺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另外一邊,暮云清則瞇著眼睛看著蘇遙,似笑非笑:“那么說,凌無爭的那個雙性徒弟凌蘇遙,就是你?”“……”“你肚子里是他的種?”“……”暮云清打量了一下蘇遙的肚子,蘇遙頓時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嘖,以前在云鶴觀,你那徒弟看你的眼神就不對勁?!蹦涸魄寤貞浀?。蘇遙:“……”景云止輕輕咳嗽了一聲,不動聲色地瞥了眼暮云清:“……咳,那時候,無爭才六歲?!?/br>暮云清挑了挑眉,倒吸了一口涼氣:“……”蘇遙摸了摸鼻子,尷尬地干脆自己隨便挑了些重點說了說。他覺得他兩個掛名師兄就像家里的長輩對待這件事情非常嚴肅,一個想問是不是凌無爭禍害了他,一個則想知道他偷了誰家的種。景云止還好,畢竟知道他和無爭的關系。而暮云清就不一定了。依舊是熟悉的冷嘲熱諷,似乎對他懷孕的事情,有些恨鐵不成鋼。蘇遙內心全部都是,又不是他想懷的!“這么來說,你是來找那什么妖神的?”暮云清皺眉,自從他恢復記憶以來,他在妖界待了這么久,也沒聽過有什么妖神可以看雙性孕子,也不知道林書遙從哪里得到的消息。蘇遙道:“嗯,沒想到路上遇到了你們……”景云止道:“既然你的情況不怎么好,云清,我們先帶云鶴去找妖神看看?!?/br>暮云清瞇起了眼睛,他朝蘇遙掃了一眼,卻搖了搖頭。他問道:“云鶴,你想生下這個孩子么?”蘇遙想了很久,才閉上眼,自暴自棄地回了一句:“我不知道?!?/br>暮云清見蘇遙這幅模樣,就知道他心軟,哪怕是被迫才懷上這個孩子。“你最好是想清楚,這個孩子如果不是你想懷的,趁早墮了也好?!?/br>蘇遙:“……”他現在真的還沒有想這么多……一邊的景云止淡淡喝茶,聽了暮云清的話,他皺眉思索了一番,看向蘇遙的眼神里似乎也同意了暮云清的想法。他師弟對于凌無爭……似乎也拿不定主意,若是貿貿然生下這個孩子……景云止放下杯子,淡淡道:“云清說的也沒錯,你最好……和無爭商量一下?!?/br>“我現在,不想見到他?!?/br>暮云清看得很清楚,他轉了轉手里的茶杯,沒有看蘇遙一眼,“一個新生命,如果不是在期待和喜悅中誕生,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也就不那么重要了?!?/br>“讓我再想想……”正在蘇遙面臨兩個師兄逼著自己到底是要留下肚子里的孩子,還是不要的時候,窗外一下子就這樣被人給生生踢碎。一個戴著白色面具的,穿著一身白色衣服的男人,就這樣踏進了這間雅閣。他的身邊還跟著一盞漂浮的小燈,精致小巧,自帶靈力。“滴滴滴,打擾了各位修士,我家主人聽說有緣人在此,特來打擾?!?/br>“你們是誰?”暮云清警惕起來,他挑著眉,不悅地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白衣男人和小燈。白衣男人戴著一張似笑非笑的人臉面具,看不到他長相如何,表情如何,他甚至沒有開口,只是身上散發著一股清冷的氣質,他的目光也放在蘇遙身上,淡淡如流螢,絲毫沒有為他剛剛震碎窗戶進來的行為感到歉意。反而是一開始的小燈飄過來,解釋道:“我家主人不能開口說話,我們是應邀來給蘇遙蘇道長看病的?!?/br>蘇遙不顧景云止皺著眉拉住他,他上前一步詢問道:“應誰的邀?”小燈道:“天道凌無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