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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道長的疤痕也是自小就帶了?!?/br> 白天明愣了愣,“這是為何,莫非是巧合……” “到這白府尹怎么說成是巧合了。倆人都是孤兒,都是打小被送到了庵前和道觀前,前后差了五年,但耳朵后都有同樣的印記?!?/br> “可這也并不足以證明這二人的關系就是兄妹?!卑滋烀鹘又?,“下官記得貴主說過,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一些推論只是猜測?!?/br> “對,我確實說過。既然二人相差五年,被送了出去。我想若真是親兄妹,那他們父母必然就在長安城附近,其住所離梅花庵和青山觀恐怕也不會太遠。所以我這兩日派人仔細打聽下來,倒真有收獲,就在距離青山觀不遠處的石家村打探到了一戶人家,這家石姓的老夫妻當年已經連生了八個孩子,后來因為生了沒法養活,只好把后生的都送出去,偏逢歉年,沒人愛收養,他們就只好把孩子送到了道觀門口。隔了五年后,遇到了同樣的情況,還是個女兒,就送到了庵前。而今這家的幾個大點的孩子都知道這事,也知道嬰孩被送出去的時候,在耳后燙了疤痕,以便日后相認。當年永安師太去化緣的時候,被認親,永安師太并不認,如此也就沒了往來。想來是永安師太后來看到了玄真道長的耳后有一樣的疤痕,認出道長是和她一樣苦命的孩子,這才去找他相認。此后兩廂親兄妹之間互相扶持,倒也在情理之中?!?/br> 白天明聽李明達有理有據地講完這些,眉頭緊鎖,幾番上下嘴唇擠壓,竟是一種不甘心服氣的復雜感覺。 李明達有將之前從永安師太的經書中翻找出的那個信封拿了出來,將信封里張玄真所畫的那張畫著“別有洞天”拿給白天明看。 “這畫有什么問題?”白天明看了之后,只覺得畫里面的內容不過是亂糟糟的景致,隨即他反應過來,“莫非是這山洞里有什么玄機?仁安師太就死在那里!” 白天明隨即就有叫人去查山洞的意思。 李明達搖頭,示意他不必白費功夫,“我早就叫人查過了,那山洞并沒有什么人特別之處。這畫的玄機還是在畫本身?!?/br> “也沒有題字,畫的東西也是雜亂無章,能有什么玄機?!?/br> “看背面?!边@個看畫中玄機的辦法還是李明達從互相幫的案子里獲得。 白天明就舉起畫,從背面看,果然依稀可見畫背面有幾個字。他不解地又去看畫的正面,然后再對應著背面的字來看,竟是正面下筆重就可力透紙背的緣故,所以從背面看到的時候,那些下筆較重的地方就有字形。隱約讀下來,竟是“吾妹永安”四字。 這四字用的精妙,既說明了永安師太的身份,也有兄長對meimei美好祝愿的意思。 白天明張了張嘴,轉即臉變成了灰色,又尷尬又驚詫地看著李明達,向來口可百辯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好。他真的想不到這兩幅畫上蘊含的如此細致的東西,晉陽公主竟然都能敏銳地觀察到,并且有理有據地剖析出張玄真和永安師太的真正身份。 且不說別的,只說公主細致入微的洞察能耐,就比他強一百倍。更不必說公主根據這些線索總結而出的縝密推斷,亦是周到全面,無懈可擊。而今若再有人把所謂的‘思慮周全’、‘謹慎處事’放在他身上作為評價,白天明只會自覺羞恥,愧不敢當。 白天明臉色赤紅,羞愧地無地自容,反思自己先前竟那般誤會公主,更覺得自己可恨。笑話人家是小女孩,結果自己還不如人家,他哪來的臉! 白天明忙對李明達下跪,誠摯磕頭,為自己之前的誤判和誤解向李明達道歉。 “白府尹倒是難得懂得自省的人?!碧峒白允?,李明達不禁想起另一人,嘴角忍不住勾起,她隨即讓白府尹起身。 白天明心知公主之前對自己的話語中般含譏諷,是知道因自己對她有情緒令公主察覺,因而對她態度有所不滿。而今他認錯,公主竟沒有‘勝者’的得意猖狂,去借機貶低打壓他。這令白天明又不得不佩服公主的氣度。 今天公主給自己一個很好的教訓,讓他人到不惑之年,竟頗為受益匪淺。 白天明無地自容,連連嘆息,連連磕頭,連連賠罪。 李明達笑了笑,倒覺得這白天明有幾分像魏征,是個正直剛烈的性子,但有的時候有些刻板固執己見,可一旦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后,他們都會及時改正,坦率謙遜地承認錯誤。這依然是十分難得的品性。 李明達見白天明不起身,就打眼色給了田邯繕。田邯繕親自攙扶起了白天明,對他小聲勸慰一番,這才安撫了他。 白天明這下對李明達畢恭畢敬起來,微微弓著身子,懇請公主重審簡文山的案子。 那廂惠寧、安寧等幾個尼姑面色復雜,看起來像是被一向高高在上,凌然正氣的白府尹的磕頭賠錯之舉給嚇著了。 “永安師太真的是玄真道長的親meimei?”安寧不敢相信地感嘆,看向惠寧。 惠寧也皺著眉點點頭,感慨她也沒想到。 這時,外頭人傳話說簡文山到了。 惠寧等幾個尼姑忙在一遍站好,低著頭,繼續等待后續。 不多時,簡文山被帶上了大雄寶殿。簡文山抬頭一看佛祖,就冷笑地嘆:“拜佛何用,冤天屈地,竟沒一人能還我清白?!?/br> “胡沁什么,當下我們貴主便正要為你洗清冤屈?!笔绦l呵斥道。 簡文山一愣,去瞧站在殿中央的晉陽公主,萬般激動,他立刻就跪下,連滾帶爬地到李明達跟前,懇請他解救自己。 簡文山頭發蓬亂,本在京兆府住了不過兩三天的牢房而已,而今卻已經折騰的沒了半條命。 李明達大概打量簡文山一圈,見他身上沒有多大的傷,知道白天明之前審案下手還算可以,即便簡文山沒有招供,他也沒有使用什么屈打成招的兇狠法子。 簡文山知道,之前在梅花調查的時候,晉陽公主就覺得他無辜,后來他被判死刑,絕望了,還曾埋怨過晉陽公主說話不算話。而今他未能死成,再見公主,自然就覺得之前的死刑之所以延遲了很可能就是公主的幫忙。遂更對其抱有希望,磕頭拼命哀求,希望自己的鳴冤真能喚來晉陽公主的同情,平反了他的冤屈。 簡文山被田邯繕喝令,稍作平復情緒后,就又磕了頭,請公主問話,他一定知無不言。 “你起身?!崩蠲鬟_道,然后示意簡文山看向惠寧等尼姑的方向,“瞧瞧這里面有沒有你認識的人?!?/br> 簡文山愣了下,隨即起身,看向惠寧等人,卻見這些尼姑都低著頭,只能瞧見額頭和鼻子。 李明達讓所有的尼姑都抬起頭來。 白天明這下知道,公主的每一言每一個行動,都是蘊著深意。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