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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水鬼穿墻,站在窗外,還發出那種唰唰聲,都是因為他驚嚇過度之后,神智不清,才有的誤判?!背烫庡鼋淮?。 “看來三名證人的證詞或多或少都有虛構不實的地方。但他們三人所言的共同幾點,倒是可以值得參考?!狈窟z直道。 “在水這地方,他們的證言就有不同的形容。我記得付勝說他所見的水鬼是從身上滴水,而另一名則說是水鬼出現時,他的腳下和路上都是水印?!?/br> “水印必然真的,因為當時也有不少百姓在天明早起時,也目擊到路上有未干的水跡?!狈窟z直補充道。 “付勝相對于另兩名證人,算是神智冷靜,比較清醒了。反而是說滴答水的證言不可信?” “也未必,或許他見到的水鬼身上確實在滴水。而另外兩名證人,可能沒注意,也可能是水鬼身上沒有誰,就是路上有水?!狈窟z直做了全面的猜測道。 李明達深吸口氣,微微皺眉,“只不過是三個人的證言,就已經真真假假混在一起,十分難辨?!?/br> “我這里還有一份兩名道士生前所結識人的名單,未必全,已經盡量把調查所知的人名都填在上面了?!狈窟z直說罷,就將名冊遞給了李明達。 “還是你想的周全?!?/br> 李明達隨即翻閱這本所謂并不算全的名冊,發現里面的人名竟然有不下百數,這還是不全的。李明達很難想象,房遺直花費了多少時間調查這個。 房遺直似一眼看出了李明達的疑惑,直接解釋道:“正好這案子拖得久,就命人查了查,不算麻煩?!?/br> 倆道士因為生前驅鬼,去過很多達官貴人的府邸,認識人又多又雜,如果咱們從名單上去看,倒是很難排查。 “二人生前,倒是真認識不少達官顯貴?!崩蠲鬟_嘆一句,隨即她打了個激靈,看向也正在看自己的房遺直,“如果說這倆人真的是在清醒的情況下被人從涼亭內踹出去,那應該很猝不及防,如此的話,倒真有可能是可以近身的熟人?!?/br> “遺直猜測也如此,這也能解釋為何二人好端端的不在已經擺好的香案邊作法,而是跑到了河對岸上游那么遠的涼亭內。手里既然拿著驅鬼香,很可能是什么熟人拿了什么借口,告訴他們那邊有異狀?!?/br> “那為什么倆人掉進那么淺的水里之后就淹死了?” “這就是蹊蹺所在了?!?/br> “我覺得你們的想法都太較真了,尸體是在距離香案三十丈遠的下游發現,很可能這二人落水地壓根就不在那個八角涼亭內,而是在橋上,從橋上落下去的地方水深,若不會水的話,一準兒就能淹死?!?/br> “不巧了,這倆道士會水?!崩蠲鬟_正在翻閱房遺直剛剛給他的冊子后頁,發現這名單后頭還有一些倆道士身邊熟人的證言。其中有一名姓巫道士,正是那二人的同門師弟,表示他們倆都會水?!?/br> 尉遲寶琪一聽這話,還有些不信,接來李明達手里的冊子,看清楚證言后,立刻縮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 “兩個會水的大活人被推進河里,而且還很可能是被推進及膝的淺水里,愣是被淹死了??纯?,這合乎常理么?你們還非要說是人為,這分明就是——鬼才能辦到的事?!?/br> “既然沒有傷……有沒有可能是下藥?”李明達琢磨問。 “下藥?”房遺直想了下,“那要看是什么藥了,至少不是毒藥,仵作并沒有在二人身上檢查到中過毒的痕跡?!?/br> “必然不是毒藥,若毒藥的話,二人就沒辦法溺死了?!?/br> “那會是什么?”尉遲寶琪問。 “也可能是導致人產生一些幻覺的藥,只有這種藥能解釋,為何二人掉進淺水里還會溺死?!?/br> “有可能?!?/br> “那殺害道士的犯人八成是女子?!崩蠲鬟_說道。 房遺直點了點頭。 尉遲寶琪沒想到結論一下子就跳到這里了,不解問:“為什么?” 第72章 大唐晉陽公主 “引誘,下藥,倆道士的后股和腿上的淤青很小,只有兩三歲小孩的拳頭那么大,”李明達接著反問尉遲寶琪,“我們之前就說過,下藥這種手法,一般都是弱者對付強者時的手段。深更半夜在河邊,你覺得能完成這種事情的是男子可能性大,還是女子?” “這么一說,的確女子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蔽具t寶琪搓搓下巴,“深夜,鬧鬼之地,如若出現了一名男子,便是相熟之人,或多或少也會有所防備,至少二人沒什么理由跟其走那么遠。如果是女子求救,或者是以什么其她的理由相商,那二人必定沒設防?!?/br> “若下藥的話,東西必定從口入,兇手必定是用了什么借口,讓這二人吃了或者喝了什么東西?!狈窟z直補充道。 “那很可能是熟人了,就容易拿一些理由相商,引他們去了那頭?!崩蠲鬟_猜測道。 “但是這熟人的名單也太多了,上哪兒找去!”尉遲寶琪感覺無望地抱怨道。 “名單又何止是這上頭的百余人。這些多數都是達官顯貴,其家中的諸多家奴該也算在內。畢竟道士去驅鬼,負責接待他們的多數都是些家仆?!崩蠲鬟_補充道。 尉遲寶琪聽這話,腦袋立刻大成了兩個,有些無奈地展開扇子,扇了扇,想冷靜下。他不經意轉眸瞧晉陽公主,她此刻正手托著下巴,邊翻名單邊一臉沉思,樣子認真極了。 公主今天身穿一件澹金底墨綠宮裝,身披薄煙紗云錦,不過是隨便的坐姿,卻風雅之態盡顯,瑰姿秀美,皎如秋月。 尉遲寶琪臉熱了熱,只覺得喉嚨發渴,明知道自己這樣看下去身體會越來越不自在,他卻跟上了癮似得,無法控制自己移開目光,遂繼續細看李明達那張臉。白里透紅的鵝蛋臉,明亮見底充滿靈氣的眸,若櫻般的唇,頸如白玉,剛好有一縷青絲落掛她的脖頸上,許是騎馬來時落下的。尉遲寶琪隨即目光緊盯著那弧度優美的玉頸,忽然又覺得不好,把眼神兒強制移開,看向別處,但是不知怎么目光又被拉扯回來,他盯著公主的脖頸,嗓子越發干渴,忍不住想伸手去撥弄那玉頸,更有種想上前一親芳澤的沖動。 太猥瑣了,自己怎么變得這么猥瑣。 尉遲寶琪自我譴責。 尉遲寶琪對于女人的追求,從來都講究方法,雖喜歡嬉笑逗弄,但一向以禮相待,從不會強迫誰。美人們大多也都愿意主動往他身上靠,那他也愿意多給錢,來獎勵這些美人們的好眼光。他一貫如此,就見那萬人追捧的苗緋緋,他也能很好的把持自己,未曾有過今日這樣的沖動。 尉遲寶琪感覺自己要毀了。他看了眼那邊還和公主認真分析案情的房遺直,自己側首,用白玉扇悄悄打了自己的頭一下,警告自己好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