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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仔細看完后,不確定問:“素手要去參加三個月后的武林大會?” “是!不過,屬下得知,這次武林大會,不僅是琴師素手要參加,天下五公子中的另外幾個也會去?!?/br> 夜水微涼,星光稀落,今晚的夜,出奇的寧靜。 正是這寧靜的原野,一只儀仗隊拉出長長一條紅線。舞帶輕翻,在夜風中暈染起一絲絲蒼涼感。馬蹄聲一點一點臨近。 前面探路的人,身形高大,趕回來稟告道:“大王,已經過了十三彎,很快就要出晉城到達涼州。如今天色已晚,將士們趕了一整天的路,怕是早就累極,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 北辰冥端坐不動,銳利的雙眼一斜,那人便自覺多嘴,連忙垂下頭去,再也不敢多言了。 “所有將士們聽令,原地休息一刻鐘!” 后面儀仗隊里,一定赤紅軟轎里面透出一個婉轉好聽的聲音,好奇道:“小樂,外面怎么了?” 那喚三小樂的侍女離近了幾分,回道:“公主,是大王吩咐全將士們原地休息片刻?!?/br> 過了一會兒,里面才淡淡嗯了一聲。慕玉煙想了想,說道:“小樂,扶我出來透透氣?!?/br> “這……”小樂面露難色。就在這時,一個北辰侍衛驅馬過來,隔著三步路的距離,對這邊說道。 “大王差小的說來問問,公主若是覺得累,可以出馬車去前面與大王共處一段?!?/br> 在南真這邊,未婚男女之間是不能再大婚拜堂前見面的,這也就是剛才小樂為難的地方。但是北辰風俗開放,北辰冥更是灑脫不羈,心疼美人,方才派了人過來詢問。 慕玉煙嗯了一聲,纖纖手指從錦簾探了出來,小樂連忙伸手去扶。 輕紗掩面,蓮步輕移,端的一身雍容高雅。慕玉煙抬目四望,在那個北辰侍衛的帶領下來到了前面北辰冥休息時臨時搭建的簡單帳篷前。 這里是一望無際的原野,加之是晚上,夜風吹來,涼森森的,有些浸骨。 慕玉煙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剛坐下肩上就感覺一片暖意,黑色大麾搭在她削弱的肩膀上,隔著薄薄的輕紗,透出一絲絲暖意。 她似有片刻驚訝,秀麗的眸光呆呆的凝聚在肩膀那大麾上。 耳邊傳來北辰冥清冷無波的聲音:“夜里天寒,公主身子骨弱,不要著涼了?!?/br> 慕玉煙愣怔后回神,黑夜明月光下,她巴掌大的陰柔臉上不自然飄飛起兩抹紅暈。垂低了頭,啟唇道:“謝謝大王?!?/br> 北辰冥不經意牽起她的手,彎唇蕩出一絲冷冽的笑意:“你就要是本王的妃,本王自然要對你呵護關心?!?/br> 他握緊了手,斂去眼中那一絲猶豫的暗沉色。那句話是慕玉煙說,也是對自己說。 她是他的妃,這是個不可改變的事實。這也是自己當初選擇的人,唯有指定的女子。他會對她好,也可以試著給她一絲憐意,因為這回事一身陪著自己走下去的女子。 北辰冥堅定的想著,大腦中卻不期然再飄出一段青影,讓他剛剛堅定下來的心,有了一絲裂痕。 慕玉煙接過下人遞過來的牛皮裝的水,倒了一杯,捧著喝。 “我有些悶,可以出去走走嗎?” 北辰冥點點頭,視線掃過那一望無際的原野,說道:“這里四面平坦,但是天黑夜深,不要走太遠了?!?/br> “長鴛省得?!?/br> 帶著貼身侍女一起走了出去。她站在一面稍微高一點的小丘,負手,迎風而立。輕紗隨著風在空中飄了起來,肩膀上那件大麾像被風刮的呼啦啦響,將她削弱的肩膀勾勒得更加單薄,好像下一刻就要掙脫她的身子。長發挽成了南真女子出閣時常用的桃花髻,耳鬢兩邊松散下來兩縷。飛散在她面頰前,將那秋水淡淡色的雙眸浸染了幾絲哀涼之意。 小侍女站在她背后,看著這一幅靜謐的畫面,以為是公主因為要遠去和親而心底悲傷,出于奴婢的身份也不驅使著她往前走了兩步 ,勸慰道:“公主,奴婢瞧北辰王對公主一路上也算是呵護備至,公主和親到了北辰也一定會備受寵愛,斷不可吃了半點虧去?!?/br> 慕玉煙出神,像是良久之后才明白婢女口中的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好了,公主回吧,可不要讓大王等久了擔心?!毙芬娮约夜餍木抽_闊了一些,也不由自主跟著開心了起來,說道。 慕玉煙正要轉身回去,不料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空中突然綻放起了一朵絢麗的煙花。墨菊色夜幕下,那多眼花開得美麗又纏爛,虛渺的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小樂看著,皺眉心想:這原野無月的晚上,怎么會有煙花呢? 可是,慕玉煙卻瞪大了眼,眸中閃過一絲驚慌色。四邊馬蹄驅近,像是平地升起來一樣,黑衣詭異,四散在周圍,呈現出包圍的趨勢。 小樂被眼前架勢嚇愣了神,嘴因為驚詫而微微張動著。突然,身邊冷氣一揚,眨眼工夫,北辰冥已經站出來將慕玉煙護在身后。 沉冷的聲音響在這廣袤的夜空下,沒有半點溫度:“什么人?” 馬蹄由遠及近,卻又停在了不遠不近的地方,隔著一段距離,一個素色身影從隊伍深處走了出來。那是一匹黑色駿馬,四肢矯健,馬蹄如飛。馬背上,站著一個人,那人似內力極高,在飛奔的馬背上還能穩燃不動。這時,原本無月的天,蓮月像是穿透層層云朵,透出一絲絲光亮?;熘股?,將那人的身形勾勒得如有若無,明滅難辨。 北辰冥視線鎖在那人身上。身形那股熟悉讓他心跳慢了一瞬,視線再往上一旋,那張期待中的臉被一塊白布包了起來,只留下一雙清剪如月牙的眼,冷冷淡淡的,與他身上那一股無形的貴氣相襯。突然,那上弦月眉眼彎了彎,似笑非笑。 刻意壓低了的聲音隱隱透出一絲蠱惑人心的磁性,他說道:“一介布衣,不敢在北辰王面前賣弄。在下今日來,只為向大王討求一個人?!?/br> 勁敵當前,北辰冥還能鎮定自若,這份膽識讓蘇無相不由得佩服,但是今日她既然來了,就注定了一場硬仗。她出手,就沒有無功而返的例子! 北辰冥寒目一閃:“噢?那人是誰?” 蘇無相沒有說名字,手在空中劃出一段好看的弧度,朝著他背后慕玉煙,猛然一指:“她……” 此話一出,立即有北辰侍衛站出來呵斥:“放肆!你可知你手指著的人是誰?” 蘇無相懶洋洋一笑,身影一旋,款款穩穩的落坐在馬背上。不是騎姿,而是慵懶地橫坐,身子一俯,單手抵在馬頭頂上,托起下巴,彎彎笑看著那邊。 她不說乎,但是那綻放笑意的眼中卻隱隱透出一絲壓迫人的狂氣,讓那出聲之人直覺得有萬千箭矢對準了自己,刷拉拉往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