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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說是武評上一時疏漏,但是兩個一起,又恰巧都是朝廷中人,再說疏漏就未免太過牽強。所以武評和朝廷之間,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系,更可能直接受控于朝廷,但是朝廷閑著沒事干兒弄這個做什么?它就算要統計天下高手,也沒義務告知江湖上所有人吧?”方沫嗯了一聲,沒有說話。方煒繼續道:“要知道武林高手也是世俗中人,要吃飯,要睡覺,要醇酒美人,要武功秘籍,要有人指點,要神兵利器……所以堂堂一品高手如唐傲,也要去做殺手掙錢,也要覬覦你的劍法。你說以朝廷的資源,想要招攬一個一品或者有望成為一品的人,難不難?”方沫道:“所以你懷疑這個所謂‘天機堂’,其實是為了暗中收攏高手為朝廷所用,而武評只是他們順道弄出來混淆視聽的東西,而被他們招攬的高手,除了少數站在門面上的人之外,都不會錄入武評?!?/br>方煒道:“所以天下的一品,可能比我們想象中要多,而隸屬于朝廷的一品,則可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多的多?!?/br>所以他們要殺的人,也可能比想象中要難殺。這才是他真正想說的話。方沫將牛耳尖刀入鞘,站起來道:“快換防了,走?!?/br>方煒一按地面,笑嘻嘻道:“走咯走咯!”城墻上,兩個巡邏小隊同時停下腳步,核對口令,拿著長槍站在城墻上的士兵目光時不時瞥向一旁,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邊就該有人來替他了,到時候就能睡個好覺了,想到這里,不由不著痕跡的打了個哈欠,于是也沒有看到,月光下有兩道黑影如同大鳥一般越過護城河,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城墻被陰影籠罩的墻根下。方沫方煒對望一眼,方沫一躍而起,掠至五丈高處,五指無聲無息插入城墻半寸,壁虎一般攀在城墻上,方煒在他身后掠過,一腳踩在他肩膀,再拔高數丈,如法炮制的將自己固定在城墻上,同時一根繩索從他手上無聲無息垂落。方沫輕輕一拉繩索,向上掠起,落在方煒身側,在他們頭頂不遠,就是手握長槍的士兵,再后面一些,兩隊巡邏兵正錯身而過。方沫從懷中取出一顆米粒大小的藥丸,用指尖碾碎了,輕輕一彈,抱怨道:“浪費了?!?/br>細碎的粉末無聲無息落在頭頂長槍兵的領口。長槍兵頭猛地向下一扎,頓時一個激靈睜開眼睛,定了定神,偷眼看一下身后比剛才不過多走了兩步的巡邏兵,松了口氣:他是太困了,竟然站著也能瞇著,還好就那么一下,既沒有倒霉的掉下城墻,也沒被人發現。雖然就只瞇了那么一下,他發現自己的精神竟比剛才好多了,困勁兒也消失不見了,于是緊了緊手里的槍,站的更挺直了幾分。——“按照規矩,戰時一城主將每隔一段時間必須上城頭查看,”方煒道:“但就是不知道,他守不守這個規矩?!?/br>他們坐在一座酒樓的樓頂,這里離主將章勇居住的將軍府還有些距離,但是有兩個好處,一是夠高,不說看清楚將軍府內部的情況,起碼能看見他的大門,二是這里是去北城門的必經之路,而北城門此刻正是需要重點防守的地方。方沫道:“不著急,我們就先賭他是個守規矩的好將領好了?!?/br>要問出鄭城守將的住處不難,但要無聲無息的闖進去就不容易了,至于硬闖,更只是下下策,折騰出動靜,那守將章勇若是人如其名,親身上陣捉拿刺客還好,若是反過來把自己藏得跟個烏龜似的就麻煩了,所以還是守株待兔的好。方煒道:“你先休息一下,我盯著?!?/br>方沫嗯了一聲,正要躺下,卻見遠處將軍府的大門敞開,數十騎全副武裝的軍士相繼而出,方煒道:“直接騎馬出門的,應該是正主兒吧?不過戰時一切從權,也難說……剛剛要是找那個老鄉給畫幅畫像就好了?!?/br>方沫知道他只是習慣性的多話,懶得理他:別說這些最底層的百姓敢不敢看大將軍的臉,就算看了,想要畫到能讓人認出來的水平也難。他們并未著急行動,就在這里靜靜等著他們過來,眼看那一行人越來越近,忽然急促的馬蹄聲響,方煒奇道:“這個點兒……難道戰事有變?”戰時全城宵禁,若不是軍報,別說晚上,就算白天都沒人敢在大街上跑馬,來人從北門過來,顯然不是送朝廷的指令而來。“將軍!”兩個飛騎而來的軍卒在將軍府那一隊人馬前翻身下馬,急聲道:“半個時辰前,有數百個自稱是康城駐軍的敗兵過來,要求開城門放他們進來,因他們拿不出信物,劉將軍讓我們放箭,將他們驅離城門。他們也沒離開,就在城外一箭之地逗留。“方才不久,忽然沖出來一隊反賊,對他們一陣砍殺,這些康城敗兵邊戰邊退,死傷慘重,我們在城墻上放箭支援,將那些反賊射死了好些,他們才氣焰囂張的離開。只是那些康城敗兵就慘了,幾百人非死即傷,好多都逃到了城門下還被斬殺。“劉將軍派人從城頭攀索下去查看,那些幸存的敗兵說,探子探知有一隊反賊要繞過康城襲擊咱們鄭城,汪將軍帶著他們冒險出城突襲,一不小心中了埋伏,被打的七零八落……他們好容易逃脫追兵,發現鄭城已經被反賊團團包圍了,不敢回去,只好逃到這里來了?!?/br>章勇沉聲道:“城門呢,你們沒開城門吧?”士兵微微一滯后道:“那些人傷亡慘重,好多人都斷胳膊斷腿,血流如注,在城下哀嚎,若是再不救治就來不及了,小人來的時候,劉將軍正吩咐打開城門……”章勇道:“糊涂!你……”話猶未完,他身側一人忽然冷聲喝道:“什么人?出來!”只聽道旁前方的酒樓樓頂傳來一聲輕笑:“來咯!”緊接著,兩道人影輕飄飄落在他們身前不遠的房頂上,章勇瞇起眼睛看著這兩個黑衣卻未蒙面的少年人,兩人一人握刀,一人持劍,年長些的生的高大俊朗,英氣勃勃,年幼些的容貌精致之極,氣質更是出塵脫俗,實為他平生僅見。好一對出色的少年人,若非此刻形勢不明,他都要忍不住喝彩一聲了。章勇阻止手下人的喝問,沉聲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此有何貴干?”方煒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燦爛白牙,道:“你猜?”章勇身邊一干護衛大怒:“放肆!”“大膽!”“找死!”“無禮”“……”“啰里八嗦?!?/br>最后一句卻是方沫說的,話音落,長劍出鞘,化為一道長虹從天而降。章勇身邊最先出聲的老人冷笑一聲,手在馬背上一按,飛身而起,手中兩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