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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子了!方沫依舊伸手抵住,雖然口中涌出更多鮮血,卻依舊沒有如他所愿的立刻氣絕身亡,而是咬牙苦苦支撐。唐傲看著方沫,妖孽果然不愧是妖孽,在他這樣不要命的攻擊下,便是十個二品高手都該斃命了,但這個兩天前內力還不入流的少年,卻硬生生抵住了。這少年不知道練得是什么內力,竟然仿佛身上每一寸經脈都能生出內息來,雖然微弱,卻連綿不絕、生生不息,將他的真氣一層層消磨,但是,也就是如此了,他五十年辛辛苦苦練就的內力,絕不是這個習武不過三年的小畜生能抵御的。唐傲微微一笑,那張滿是血污的臉竟仿佛笑的開心之極,他聲音沙啞,低笑道:“我不虧……能有你這樣的妖孽陪葬,我……一點都不……”“碰!”方煒終于狂奔而至,一掌狠狠拍著唐傲胸口上,怒道:“放手!給老子放手!”唐傲身形紋絲不動,反而方煒的手掌被震的生疼,唐傲笑道:“你來晚啦!”全身內力涌出,一滴不剩的向方沫體內沖去。“噗!”方沫口中鮮血狂噴,身體順著石柱無力滑落。“??!”方煒狂吼一聲,雙眼通紅,一伸手,地上只剩兩寸劍身的長劍落入手中,他反手一劍扎在唐傲脖子上,頓時鮮血飛濺……“??!??!??!”方煒狂吼著,抱著唐傲的頭顱,一劍劍瘋狂的扎進他的脖子:“去死!去死!去死!”忽然手上一輕,唐傲無頭的尸體無聲倒地,方煒愣了一下,才扔下手上的頭顱和斷劍,連滾帶爬的沖向躺在地上悄無聲息的方沫,手腳發抖的扶起他的上半身,聲音哽咽顫抖:“小沫……小沫……你別嚇我啊小沫……小沫……你別死,我們說好了要死一起死的……你不能這么不講義氣……”感覺懷里的人微微動了下,方煒大喜,真氣不要錢似的輸了過去,方沫“噗”的噴出一口鮮血,眼睛睜開一線,無力罵道:“你想害死我啊……”體內有唐傲的內力搗亂已經很要命了,還來再插一腳。他的聲音虛弱之極,方煒卻如奉綸音,忙停下輸送內力,大喜道:“小沫,你感覺怎么樣?”方沫艱難道:“死不了……我們……馬上離開這里?!?/br>“哎!哎哎!”方煒連聲應道,小心翼翼抱著方沫起身,卻腳下一軟差點摔一個狗吃屎,又慌忙爬起來,嘿嘿賠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有點腿軟……”又嘀咕道:“媽的,就差嚇尿了……”——既然沒死,就得考慮后面的日子怎么過。方煒帶著方沫來到早便認準的藏身之所,將身上的血跡清理干凈,換了干凈衣物,一把火燒了身上的血衣,這才背著方沫,繞了小半個城區回到顧家別院。他本身傷勢不重,這幾圈繞下來就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但方沫的情形卻糟糕的很,雖然吃了藥,臉色卻依然蒼白如紙,呼吸細弱的仿佛隨時都會消失一般,最可憐的是他連探入內息查看一下都不敢,只能手足無措的守在方沫床邊。方沫咳嗽幾聲,睜開眼睛,便看見方煒那張驚喜的大臉,頓時無語道:“半夜三更,你能不能不在我這兒杵著?”方煒見他說話流暢了許多,大喜之余又有些委屈,道:“不在這兒待著,你讓我到哪兒去?”難不成讓他回房睡覺嗎?他到現在心還砰砰亂跳,手腳還時不時發軟,只有守在這里,才能感覺到幾分安穩。“你忘了我的內力最擅長的就是療傷嗎?再重的內傷,只要當時不死,就不會死了?!苯裉焖虐l現,他的內力不僅擅長療傷,而且擅長自保。“知道是知道……”方煒可憐兮兮道:“我就坐這兒不出聲也不行嗎?你安心療傷,就當我不存在好了……”見方沫一臉無語的看著他,方煒嘟囔道:“你好歹給我找點事做啊,要不,你說個方子,我去給你抓藥也行……”方沫嘆了口氣:“去幫我拿壇酒來?!本剖呛脰|西,雖然不能讓他功力大進,但每次喝酒之后,腦袋便仿佛開了竅一般,劍法如有神助,靈感源源不絕,連內力都會變得活潑溫順,若非如此,他也不能在短短三年之間,達到這種地步。“???”方煒反對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一對上方沫那雙黑黢黢的眸子,立馬投降道:“去,我這就去?!?/br>這個時候,他家小沫別說要喝酒,就算要喝人血,他也立馬去大街上現宰現放。不過找酒不用去大街上,顧家別院就有一個不小的酒窖,作為別院現在的主人,方煒當然有酒窖的鑰匙,但是讓他從那好幾大串鑰匙中找到正主兒,就太為難他了。方煒也沒準備在這上面浪費時間,直接捏斷了鎖頭,隨手抓了一壇就回到方沫住的閣樓。“小沫,我回來了!”輕手輕腳推開房門,方煒忽然猛地一頓,呼吸停止,渾身僵直,手腳冰冷,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絕望。昏暗的月光下,一個身材高大的錦袍人正靜靜站在床邊,低頭看著床上昏睡的少年。第192章亂世12饒是方煒一向機敏,此刻也是腦子一片空白,如果不是方沫還在里面躺著,說不定他已經奪路而逃,而現在,他唯有手腳冰涼的站在原地,看著與重傷昏睡的方沫近在咫尺的封毅,幾乎完全失去了應變能力。合兩人之力,暗殺一個水貨重傷的一品,尚且要付出沉重代價,他方煒,有什么本事從封毅的眼皮子底下,將方沫完完整整的搶回來?負手悠然而立的封毅,此刻在方煒眼中,無疑是一座無法逾越的沉重大山,而且是極度危險的那種。封毅仿佛此刻才察覺到他的存在,漫不經心的抬頭看向方煒。方煒也豁出去了,有些自暴自棄的煩躁道:“你怎么會在這里?”封毅看著方煒,淡淡道:“這句話是不是該我問你?”一句話,讓方煒差點感動的掉下眼淚來……一個人若是知道了自己的女兒是個男人假扮的,他絕對沒有心思關心他的房間里半夜三更會不會有男人進來。絕處逢生的方煒整個人都輕松下來,提著酒壇,邁步進門,口中道:“封大人現在才來管這些事,不覺得太遲了嗎?”封毅沒有理會他的無理,依舊低頭看向方沫,口中平靜道:“你是在為小沫打抱不平?”方煒不答,自自然然走過去坐在床沿,隔斷封毅看向方沫的視線。他將酒壇放在腳邊,低頭看向方沫,這才明白為什么他們的身份到此刻都還沒有穿幫:面朝外側躺在床上看似熟睡的方沫,咽喉上應有的那一小塊凸起消失無蹤,臉色卻比方才還要難看,可見這種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