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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唐傲不能,或者說不愿。小腹的傷口,讓他不得不分出大部分內力去護持,便是如此,他的每一個動作,他和方煒方沫之間的每一次交手,都會引起傷口的震蕩,讓他的傷勢一點點加重,再這樣下去,只怕會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他怒火中燒之下,本以為只要他認真出手,就算在受傷的情況下也能輕而易舉的收拾了這兩個該死的小子,但是現在……冷靜下來的唐傲捫心自問:真的要為了這兩個微不足道的小畜生,留下永遠的后患,甚至付出在武道之上停滯不前甚至倒退的代價嗎?罷了!來日方長,他要殺這兩個小畜生,什么時候不行?……眼前忽然失去對手,方煒一愣之后,破口大罵:“有種別跑,回來跟爺爺繼續打!”看著唐傲的身影轉瞬間消失在林木之間,方沫和方煒對望一眼,同時軟軟的跪倒在地上。方煒倒地后又掙扎的爬起來,扶住方沫:“小沫,你怎么樣?”方沫搖搖頭,從懷中取出兩個藥瓶。方煒不用他動手,接過藥瓶,將內服藥先喂給方沫一顆,自己也吃了一粒,又取了金瘡藥,胡亂灑在肩膀上止血,然后才盤膝坐下,開始調息。這里的確不是療傷的好地方,但他們實在沒力氣多走一步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方煒睜開眼睛,看著四肢攤開、閉著眼睛躺在地上的方沫,無奈道:“小沫你這時候能不能別犯懶了,好歹先化開藥力??!”方沫眼睛都不睜,道:“化開了??!”方煒無語,也像方沫似的躺下,有氣無力的罵道:“媽的肚子都被戳穿了,還這么生猛,要是再唬不住他,我們兩個今天就真的交代在這里了!”方沫道:“內力到了他這種境界,能夠有限控制五臟六腑的收縮移動,那一劍他應該避開了絕大部分要害,否則像他那么自私怕死的人,怎么會留下來和我們繼續打?”方煒嘆道:“一品高手就已經這么可怕了,也不知道上面的宗師級別,又是什么光景?!?/br>方沫淡淡道:“總不會像他的脫手劍那么徒有其表?!?/br>若今天來的不是唐傲,而換了任何一個一品,說不定他們兩個現在已經涼了。他在和唐傲的脫手劍第一次交手時,便開始設下陷阱,那一句“就不再是我兄弟”,便是他們約定俗成的暗號,后面的對話,自然只是演戲。否則以這兩個人的經歷,從七八歲起便時時掙扎于生死邊緣,若是遇到一個不可匹敵的對手,就失去斗志要死要活的,他們早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方沫朝口中扔了一顆藥丸,又塞了一顆到方煒口中,方煒一口吞下,道:“什么玩意兒?”方沫道:“暫時壓制內傷的藥。先前我們兩個對唐傲來說,只是一筆生意,但過了今天,就是生死之敵……不趁現在弄死他,等他傷好了,死的就是我們了?!?/br>方煒精神一震,坐起身來笑道:“這個好玩!不過我們要快一點才行,唐傲說不定和他的雇主有聯系,可別被他們包了餃子?!?/br>見方沫還躺著沒動,道:“我知道你很累,但現在不是犯懶的時候……要不這樣,你把計劃制定好,然后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躺著,我去執行得了?!?/br>方沫懶懶道:“抱歉,以你老人家的身手,我實在制定不出什么計劃,能讓你順順利利的宰個一品……再過十年還差不多?!?/br>“切!你也太小看我了!最多五年,本少爺我一只手打十個一品!”“吹!”“你到底起不起來?不起來我自己走了??!”方沫道:“不著急,我在他身上撒了特制的安息香,窒澀內息的效力是外面流傳的數倍。若是用來打磨內力自然是事倍功半,但療傷的時候用它,就好玩了。而且你覺得以唐傲的性情,會在自己身受重傷的時候去聯絡別人嗎?所以我們起碼有兩天的時間?!?/br>兩個身受重傷的三品小卒子,大言不慚的說要宰掉一個傷勢并不比他們重多少的一品,說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但這兩個人,卻很認真在討論著。不是因為狂妄,而是因為……別無選擇。第186章亂世6怎么殺死一個一品高手?這其實是一個很簡單的問題。因為答案所有人都知道——成為宗師。只要你成為宗師級高手,要殺幾個一品,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但問題是,兩個三品要怎么殺死一個一品?答案依舊簡單的要命,就只有三個字——“不可能”。如果一次來上兩百個三品,也許還能堆死一兩個傻乎乎死戰不退的一品,至于兩個三品?開什么玩笑?但是生死相關時,就算再不可能,也必須把它變成可能。“這世上沒有能直接殺死一個一品高手的毒藥,因為任何毒藥從侵入人體、到發作、到致人死亡,中間一定有一個過程,習武者最起碼的一點就是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控制自如。一品高手,哪怕是還沒有做到百毒不侵、金剛不壞的一品,也會在毒藥侵入身體或產生傷害的第一時間察覺,并將它排除體外——安息香之所以能夠無聲無息用在高手身上,是因為它本身其實是溫和無害的,所以同樣的,在殺人這種事上它作用有限,除非是如同陳遵一樣,利用他最初接觸安息香時的不適應,在瞬息之間殺死他,但顯然不可能?!?/br>“其實能夠殺死一品的毒藥并不是絕對沒有,但要弄到這種東西,很難?!?/br>“正面對戰我們不是他的對手,只能靠突襲?!?/br>“想要突襲的話,必須在他毫無警惕的情況下,完全收斂氣息,靠近到極近的距離……否則以他的感知和反應速度,哪怕在三尺外突然爆發,也和面對面宣戰沒有區別?!?/br>“我們兩個在水鄉長大,從小打魚摸蝦,水性一定比唐傲強……也許可以把他騙進水里打一場?!?/br>“但論氣息悠長,一品高手遠不是我們二人可比,將他拖進水里,最先淹死的一定是我們?!?/br>“這里的河水不夠深,水面不夠寬廣,而且水面上到處是荷葉浮萍,對于一品高手來說,無論水上水下,都隨時可以脫身?!?/br>“……”夜空下,方沫和方煒兩人一躺一坐,嘴里嚼著微苦但泛著淡淡清香的草根,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們并不是在互相拆臺,否決對方的思路,而是在以這種方式,將局勢看得更清楚,以便找到合適的突破點。然而到目前為止,他們依舊沒有找到一條哪怕只是看似可行的路。似乎是一個死局。方煒吐出嘴里已經被他吸干水分的草根,嘆道:“也許我們兩個現在該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