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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要!”方煒觍著臉靠近:“來吧來吧,我背你啦!”那個時候,看著小小的還受了內傷的方沫一步一拖的走路,他就心疼的一抽一抽,可是逞強的把他背在背上,餓的渾身沒力氣的他沒幾步就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于是有很長一段時間,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長得壯壯的,可以穩穩的將那個小家伙背在背上……這個愿望,甚至比填飽肚子的渴望還要強烈。“不要!”“來啦來啦,走路多累,不要不好意思!”“走開!說了不要了!”“那你背我?”“不要!”笑笑鬧鬧的追了一陣,方煒看著如今輕功比自己還好的方沫,只好悻悻然打消了心里的“邪念”,在一塊石頭上躺了下來,頭枕在胳膊上,道:“小沫,要不我們也找個地方去當兵吧?那些人,吃著草根樹皮,能夠撐過春天,撐過夏天,撐過秋天,可是,冬天要怎么辦呢?所有人都出把力,一起推翻那個昏君,大家是不是就可以早一點有安定的生活?什么都不做的話,心里總覺得有些過意不去?!?/br>方沫坐在他身邊,道:“可是,推翻了皇帝,誰來做皇帝呢?還不是又要打仗?當了兵,先和被昏君強征入伍的士兵們打,然后再和同我們一起推翻昏君的人打……我不想打仗?!?/br>方煒悶悶道:“我也不想打仗?!?/br>又突發奇想,道:“小沫你說,這些人打的旗號,都是為了百姓好,為了天下太平,那會不會等打完了昏君,大家坐在一起,邊喝酒邊劃拳,然后誰贏了誰就做皇帝?這樣就天下太平了??!”話還沒說完,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方沫的悶笑聲,方煒嘆氣道:“所以說,那些口號都是騙人的,這些人,有幾個造反是真的為了老百姓?不過是騙人來投效罷了!”方沫道:“其實真要招攬人心,這些口號還不夠好?!?/br>“你有更好的?”“說白了就是以利誘之,”方沫道:“不都說是為了百姓好才造反嗎,那么你說,什么最能讓百姓安心?”“什么?”方煒想了想,道:“地?”“是啊,”方沫心里神使鬼差的冒出一個詞來:“平富貴,均田畝?!?/br>他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道:“這天下原本就因為土地兼并,導致天下九成的財富,集中在一成的人手中,也就是說,這世上,一大半的人是沒有地的,加上如今難民遍地……這個亂世,要造反真的不要太簡單。“找個人多的難民聚集點,帶他們去搶一家大量藏糧的富戶,讓他們吃頓飽飯……然后打出口號來,繼續搶,繼續分,那些難民必會聞風而來。等打下一個大點的地方,就真的將土地分給百姓耕種,那些原本就沒地的百姓也會心生向往……如果發展順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說到底,這天下,還是百姓的天下?!?/br>方煒聽得入神,沒有說話。“分田地最能吸引人,其實那些人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們不敢,因為他們自己就是豪門,他們不可能自毀根基?!狈侥^續道:“而且這樣看起來勢頭很猛,但肯定比不上那些豪門的精兵悍將,人再多也是一盤散沙,而且如果控制不當,后期容易出亂子?!?/br>“嗯,要一步步走穩,”方煒道:“還有人才,不僅要有能打天下的人才,還要有能治理天下的人才?!?/br>方沫嗯了一聲,在方煒身邊躺了下來,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造反這種事,離他們太遙遠了。春天原本就是犯困的季節,三月的陽光更是溫暖誘人,兩人躺了一陣,都有些昏昏欲睡,方煒打了個哈欠,正要說話,出口卻成了一聲低喝:“小沫!”他話未出口時,閉上眼睛仿佛熟睡的方沫已經睜開了眼睛,方煒一句“小沫”出口時,兩人同時一按大石,一左一右電射而出。“轟”然巨響,碎石紛飛,剛剛兩人落腳的巨石上多了一道深深的劍痕,若非兩人反應迅速,此刻已經斷成四截。斬中巨石的利劍在空中回旋一圈后,落回一只青色的劍鞘中,握著劍鞘的手,修長白皙,握劍的人,清癯高挑,悠然而立,淡淡道:“反應倒是不慢?!?/br>方沫與方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深深的戒備之色:一品!要知道方煒的武功在三品與二品之間,在他這個年紀,有這個實力已經很了不得了,但放眼整個江湖中,卻真的不算什么。而方沫,因為偏科嚴重,實力很不好說……他可以在算計再三,提前用藥的情況下,輕易殺死一個二品高手,但也有可能拼盡全力,連一個三品武者的防都破不了。要知道兩個三品有可能可以應付一個二品,但兩個二品,遇到一品高手卻只有逃跑的份兒。若是三品,則連逃跑都是奢望。方煒江湖閱歷更多,對此人知道的更清楚些,道:“原來是最擅長脫手劍的詭劍唐傲?!?/br>又對方沫道:“聽說他是唯一一個肯為錢出手一品高手,也不知道是誰那么大方,肯為我們兩個花這樣的大價錢?!?/br>方沫“哦”了一聲,道:“你要不說,我還以為是個玩雜耍的呢,好好的劍,非要用來表演碎大石……嗯,這么說,他的錢包很鼓”這個人一見面就下狠手,顯然不會因為他們態度恭順就放過他們,既然如此,他們也不必太客氣。方煒笑道:“那是自然,這可是送上門的肥羊呢,宰了他我們就發達了!”又道:“你上還是我上?”方沫從袖中取出短劍,道:“既然是用劍的,當然是我來。也該有人好心教教他,劍是劍,飛劍是飛劍,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不要以為把劍飛出去,就成了飛劍……是劍,就應該好好拿在手里。什么脫手劍,不過是……邪門歪道!”話一說完,一個飛身上前,手中短劍只刺唐傲面門。然而人還在空中,迎面就閃過一道劍光,方沫短劍上挑,只聽“當”的一聲,一股不可抵御的力量從短劍上傳來,方沫悶哼一聲,被生生壓的落地,幾個踉蹌之后才站穩,唇角緩緩溢出鮮血……才一個照面,那人不過出了一招,就已經讓他受了內傷。空中和方沫換過一招的長劍再次彈回,依舊落回劍鞘,從頭到尾,唐傲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看著他冷笑一聲,淡淡道:“邪門歪道?”方沫用手背抹去唇邊的血跡,道:“當然是邪門歪道,看著花里胡哨,中看不中用罷了,不過仗著內力傷人。有本事,用你的脫手劍,傷我一根頭發試試?”又道:“方煒你不許出手,今天小爺我非要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劍到底是怎么用的!”唐傲淡淡一笑,道:“已經很久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