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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何,他除了傾聽,還能做什么?那些東西,還是結結實實的壓在那少年的肩頭心上,旁的人,半點都分擔不了。安俊哲道:“阿礪,他如今身邊的人不多,雖然和所有人都刻意保持距離,但比起別人,最親近信任的還是我們幾個,其實就現在這樣不也挺好嗎,你……”見冷礪臉色難看,嘆了口氣道:“算了,反正你別弄巧成拙?!?/br>冷礪臉色暗了下來,安俊哲的話,他怎么可能不懂?如果保持現狀,他完全可以成為那人最好的朋友,最親近信任的人,可若是挑明,不是進一步,就是退一萬步……而且后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要大的多。但是維持現狀?他怎么維持現狀?那小子的愿望就是娶妻生子!最重要的是,冷礪閉了閉眼:不甘心,不滿足。昨天晚上的事,仿佛打開了他心里的某扇門,讓他從沒有比現在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要這樣遠遠的看著,想要靠近他,碰到他,親吻他,將他揉進懷里……想的心都要裂開了。“不著急……慢慢來,慢慢來?!?/br>他輕聲說道,不知道是說給安俊哲聽的,還是說給他自己聽的。“總之,先把裴明璐的事情處理的干干凈凈,在這之前,你就算憋死了也得忍著!”冷礪點頭,這一點他當然知道。房間里水聲消失,兩個人默契的安靜下來,片刻后,穿著一身干凈運動服的少年開門出來,手里搖晃著一張紙片。安俊哲正要說話,就看見冷礪猛地起身,大步沖到少年跟前,忙“喂”了一聲。剛剛是誰說要慢慢來的?卻見冷礪一把抽走少年手中的紙片,然后慢條斯理的退了回來,動作優雅的將紙片塞進茶杯。“哈,”蘇洛氣樂了,在沙發上坐下,抱著胳膊道:“這算什么?”安俊哲將紙片從茶杯里搶救出來,勉強辨認出上面的字跡,驚呼道:“八百萬!你們兩個搞什么?”“是???”蘇洛看著冷礪,道:“你搞什么?”昨天是誰氣勢洶洶的扔給他八百萬,讓他滾的遠遠的?這會兒他還沒開口呢,就搶回去毀尸滅跡了。冷礪翹著腳,舒服的靠在沙發背上,淡淡道:“壓驚費?!?/br>蘇洛冷哼道:“您老人家的心臟是金子做的?”八百萬的壓驚費!“顯然,”冷礪道:“比金子值錢?!?/br>“我說你們兩個,”安俊哲道:“別凈說別人聽不懂的話行不行?顯得你們兩個有默契是吧?”冷礪冷笑道:“昨天某個人喝醉了酒,從三樓上跳下來,證明他摔不死?!?/br>“我靠……”安俊哲一拍額頭,伸手指向蘇洛,正要說話,卻聽蘇洛也冷笑道:“某個人看得高興,隨手打賞八百萬,完了一大早后悔了,搶回去當壓驚費了?!?/br>冷礪冷哼道:“更正一句,不是一大早,現在是下午四點!”安俊哲忍無可忍,拍桌子道:“你們兩個真是夠了!”一個比一個幼稚!蘇洛不說話了,起身倒茶,冷礪道:“空腹別喝茶,阿姨馬上就送飯上來了?!?/br>蘇洛嗯了一聲,仍舊倒了杯茶,放到冷礪跟前,又去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從他出院開始,他這位“主治醫生”就喜歡對他管頭管腳,他早就習慣了——當初借給他四百萬的時候,前提條件就是不許喝酒、不許吃海鮮、不許劇烈運動等等等等……因為冷礪的要求是快,所以阿姨做的是面,一碗色香味俱全,用料十足的三鮮面,還附帶幾盤小菜,幾碟調料。見蘇洛將辣子醬不要錢似的朝碗里倒,安俊哲忍不住道:“我說你放這么多辣椒,就不怕吃了臉上爬一地圖的疙瘩?”蘇洛抬頭,眼尖的發現安俊哲那張俊臉的三角區內有顆剛剛冒尖的小家伙,瞇眼一笑道:“痘痘這種東西啊,是很任性的。有的人呢,頓頓拿小尖椒當飯吃它都不肯上門,有些人呢,天天清湯寡水,它都愿意親近……這是沒辦法的事??!”氣的安俊哲恨不得將他打回原形——還不如之前那個溫溫和和、客客氣氣的蘇洛呢!吃完飯蘇洛又去一一檢查侍弄他的盆景和盆栽,冷礪和安俊哲你來我往交換了好幾個眼色之后,跟著他到外面暖房的藤椅上坐下。蘇洛停下手里的活:“怎么了?”安俊哲干咳一聲道:“有件事要跟你說?!?/br>“嗯?”安俊哲看向冷礪,冷礪假裝沒注意他的視線,安俊哲只得繼續說下去,道:“阿礪不是答應你跟裴明璐說清楚嗎,然后昨天晚上他就去了?!?/br>蘇洛點頭:“然后呢?”這么慎重的來和他說,是出了什么意外?安俊哲道:“那小丫頭看見來的是冷礪,就很激動,然后冷礪說他沒有喜歡過她,小丫頭就更激動了,于是就鬧了起來,然后冷礪就不小心被她推到水里去了……”除了最后一點,其他都是情理中的事……不過他沒怎么著急,冷礪和安俊哲都好好的在這里,說明昨天晚上誰都沒有出事。蘇洛道:“水應該不深吧?”學校的景致走的是雕梁畫棟、靜謐清幽的古典風,湖岸并沒有煞風景的裝上欄桿,正因為如此,為了安全起見,湖邊的水都不深,最起碼對于高中生來說不算深。安俊哲攤手道:“岸邊的水是不怎么深,可是沒等阿礪站起來,裴明璐就跳進去了?!?/br>蘇洛無端想起自己無辜斷掉的兩根肋骨,心里有點不詳的預兆,果然安俊哲繼續道:“那丫頭雖然水性不錯,可現在到底是冬天,她穿的雖然不多,可也算不少,尤其是還穿著晚宴上的魚尾長裙,不知怎么的,就撲騰到深水區去了……”蘇洛撫額,看了冷礪一眼:這個人到底是怎么把簡單的一件事,弄出這么復雜的場景的?冷礪低頭避開他的目光,暗地里咬牙。安俊哲繼續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反正最后好歹都上了岸,但形象肯定不怎么好,尤其是裴明璐,高跟鞋掉了,裙擺也撕爛了,外套也丟了,身上曲線畢露的……冷礪就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了?!?/br>蘇洛吐槽道:“你這還叫具體不知道呢?”安俊哲攤手道:“我這不是要跟你解釋,為什么阿礪會把外套脫給她嗎?”蘇洛無語道:“這種事還需要解釋嗎?”大冬天的,就算沒有曲線畢露這回事,正常男人都會給的吧?“好吧,是不需要解釋,”畫蛇添足了的安俊哲繼續道:“但這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水里的時候那小丫頭哭著對冷礪喊了一句‘早知道當初我就不該救你,讓你淹死在興寧湖算了……你把我的初吻還給我!’”安俊哲攤攤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