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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啊,你的情況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學校的規定在這兒,董事會也討論過了,實在是沒辦法破例??!你爸捐的那筆錢吧,已經入了賬,并且開支出去了,總不能將其他同學的……”蘇洛道:“校長您放心,我今天不是來要那八百萬的?!?/br>安楚才明顯松了口氣,殷勤的招呼他落坐,笑容再度爬上眼角:“那你是……”蘇洛道:“我來報名參加入學考試?!?/br>“???”入學考試?入什么學?蘇洛坐到沙發上,抱著他的背包抱怨:“校長你知道的,龍泉高中公費生的報名好煩,需要就讀初中的推薦,所在單位的證明,完了還要進行好幾輪篩選,最后才來我們學校進行考試,比電視選秀還煩。而且如今初步篩選都已經完成了,我想正常報名也來不及了,所以只好來走校長您的后門咯!”他將背在身后的右手亮出來,晃著手里的酒瓶,擠擠眼道:“美國杰克丹尼……死貴死貴的,我好說歹說才賒給我半瓶……”半瓶……安楚才一頭黑線:真是好有誠意的來走他的后門!不過……安楚才猛地瞪大了眼:“你是說你要考公費生?”蘇洛嗯了一聲,嘟囔道:“不然呢?自費生學費那么高,誰交的起???本來準備先退學再報考,但是你們不肯,我只好直接報名咯!”安楚才氣的不輕,道:“先退學再考……你以為咱們學校的公費生那么容易,你想考就能考上?”你個異想天開的小東西,以為龍泉高中的公費生是什么?地里的大白菜啊,想吃了就能摘一顆?蘇洛聳聳肩道:“考不上就考不上,有什么關系?高中那么多,東邊不亮西邊亮,上哪個不是上?校長爺爺,你到底讓不讓我報名?”這是說,考不上就轉學?安楚才痛苦的撓了撓頭,最后干咳一聲,拍板了:“本來呢,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但是看在這瓶酒的份上,就給你破個例!等著??!”說完起身出去,片刻后抱了好幾張試卷進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鑒于你本來就是咱們學校的學生,所以什么證明啊,面試啊,都可以免了。但是私轉公,該有的考試是不能少的。這是我們學校今年夏天招收學生的試題,你把它做了,如果成績達標,就可以轉成公費生了?!?/br>蘇洛瞪大了眼:“現在做?”安楚才很有校長威嚴的點頭:“現在,就在這兒做!由于你是咱們學校建校以來第一個私轉公的學生,為了慎重起見,我親自監考?!?/br>蘇洛看了他一陣,將酒瓶放下,笑嘻嘻的過去考試。蘇洛安靜做題,安楚才在一邊處理公務,十多分鐘后接了個電話起身,交代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半個小時就回來,你給我老老實實的,不許作弊知道嗎?”蘇洛乖巧答道:“知道!”安楚才滿意的嗯了一聲,轉身出門,順手帶上房門。半個小時之后,安楚才準時進門,里面哪還有蘇洛的影子?桌子上試卷和稿紙分別擺放整齊,試卷上的字跡很漂亮,卷面整潔工整,但是……安楚才整個翻了一遍,氣的吹胡子瞪眼,罵道:“臭小子,抄就抄了,居然連作文都不給老子寫!”龍泉高中每年招生的考題都會傳的滿天下都是,哪個想考進來的學生不是練了一遍又一遍?安楚才直接拿夏天考過的試卷給蘇洛做,已經是明顯的暗示了,加上沒收走他的手機不說,還干脆躲出去半個小時,若是這樣都通不過,那就活該這死腦筋的孩子轉學走人了。看起來很不像話,但其實這也不算作弊,畢竟今年招的學生都已經入讀兩三個月了,那小子不會搶占任何人的名額,不過是變相的給他減免學費罷了。這是他提議,然后董事會討論通過了的——人家掏了八百萬來上學,結果上了半年就因為繳不起學費被退學,這叫什么事兒?本來還有點為難怎么開口才能不傷害這小子脆弱的自尊心,他倒自己送了個臺階過來。不過這臭小子也過分的很,就算看出來了,也該把事情做的漂亮一點??!好歹是考試,作弊就作弊吧,好歹態度得端正一點吧?結果這小子竟然但凡答案長一點的就懶得寫,本來四場加起來六個小時的考試,他小子半個小時就抄完走人了!不過這樣明目張膽的抄,反而說明這小子是領了情的,沒有矯情,沒有犯倔,沒有笨的無可救藥。安楚才放下試卷,再去看旁邊的稿紙,上面干干凈凈一個字沒有,倒是畫了一個大大的笑臉,小家伙畫技湊活,雖然著筆不多,卻能讓人一眼就認出上面畫的就是他本人。這是在變相的表示感謝呢!安楚才瞇著眼睛湊近了仔細看畫上的笑臉,半晌才嘆了口氣,如同一個真正的老人那樣,低聲碎碎念:“之前總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我嫌你哭的難看,現在倒是笑了,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啊……“蘇城啊蘇城,你這是造的什么孽哦!”他搖著頭,將試卷收好,讓秘書過來拿去找人批改存檔,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準備來嘗嘗那瓶死貴死貴的外國酒,結果又氣得跳腳:“臭小子,還老子的酒!”沒聽說拿來走后門的東西還興又順回去的!——走出校門的蘇洛,眼中的笑意漸無,等上了公交車之后,就連淺淺浮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轉了幾趟車,又上山步行了許久才到了目的地——一座占地不小的新墳,墳前的墓碑上是中年男人熟悉的笑臉。這里的墓地有些小貴,不過蘇城人緣很好,當他唯一的親人蘇洛還沉浸在悲傷絕望中不可自拔的時候,朋友們就湊份子給他辦妥了喪事,只是蘇洛賣掉別墅之后,將錢又一一還了回去。照片中男人的笑容和煦如陽光,刺的蘇洛眼睛一陣酸疼,于是默默移開目光,放下背包,半蹲下來。他從背包里取出酒和煙,煙點上,酒滿上,雙目空洞,久久無言。煙點上很快自己就熄了,酒滿上卻一直都還是滿的。不知道過了多久,蘇洛才終于開口,叫了一聲:“爸?!?/br>聲音很輕,語氣有些隨意,就像放學回家看見坐在沙發上的長輩后,開口打的第一聲招呼。然而開口以后還是不知道可以說些什么,于是又是長久的沉默。已經是深秋,太陽快落山的時候氣溫就下來了,風也涼,雖然不大,卻吹的蘇洛有些手腳發麻,于是打開背包,從里面取出一個筆記本——那個他上午才撕下來一頁用來寫欠條的筆記本。筆記本上有半本寫滿了字,每一行或兩行字后面就有各種筆跡的簽名或按的手印。蘇洛將寫了字的紙撕了一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