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貿然伸手去抓,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裴大人已經被人在腳上纏上了鐵鏈,拖進了水底。“那人用竹管之類的換氣,提前藏在水下,裴大人一入水就下手。鎖在裴大人腳上的鐵鏈上系著一根麻繩,麻繩穿過水底的一具石鎖,連接在河面的小舟上。這邊一得手,舟上的人就開始收緊麻繩……當有人發現裴大人不見了的時候,他已經被從水底拖到了石鎖所在位置。“此刻船上的人丟下繩索離開,可裴大人腳上的鐵鏈足有二十斤……裴大人水性原就不佳,且被在水底拖行了那么久,早就精疲力盡,連沖上水面求救的力氣都沒有,就那么在水底……含恨而亡?!?/br>“砰!”一只玉杯砸在竇承濟的膝蓋前,李淵的臉色難看之極:“朕不想聽你說他們是怎么做到的,朕只想知道,到底是誰做的!”竇承濟低埋著頭,心里對某個人的不滿更多了一層——若不是他一個人干翻了整個大理寺,這會兒至少還有人陪他一起挨罵,這棘手的差事也不至于讓他一個人擔著。“臣已經問過碼頭的人,因為下著雨,大家都低著頭來去匆匆,沒有人注意到事前有沒有人下水。而事發之后,整個碼頭上但凡是會水的都下去了,藏在水下之人混在搜救的人群中更不會有人注意,且他帶著竹管,也可以從水底潛到別處上岸……”竇承濟硬著頭皮說下去:“那條小舟事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可能是在無人處被鑿沉了。因為船上的船夫穿著蓑衣斗笠,隔得又遠,所以沒人看清他的模樣。不過那小舟的來歷有了些頭緒,三天前的一個雨夜,碼頭附近的漁村有一條漁船失竊,船主當時便報了官,那家的婆娘潑辣的緊,在村里罵了幾天了……臣正派人繼續調查。“碼頭上的人臣都扣押了起來,準備嚴加審訊,看兇手有沒有潛藏其中。同時也派人去四處尋訪,尋找河岸出現的可疑人……”李淵不耐煩的打斷道:“也就是說你查了半日,什么都沒查出來?”竇承濟噎了下,道:“還有一個線索,就是艞板。聽船上的人說,他們今天早上準備的時候,發現艞板上散發著nongnong的死老鼠、臭雞蛋的氣味,讓人聞之作嘔。那味道一時沖刷不掉,因恐唐突貴人,他們便在碼頭找到一塊備用的艞板,誰知道那艞板被人在連接處做了手腳,短時間用用還行,但只要找準地方從下面一捅,整個艞板就散了?!?/br>“因為船上都會自備艞板,是以碼頭上備用的艞板不多,那一個原是最大最結實的,放在碼頭一年半載也用不上一次,是以也沒人察覺到有什么異樣……不過裴大人離京是數日前才定下的,那艞板被人做下手腳應該也是這幾天的事,臣已經派人去調查,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br>竇承濟雖然話說的篤定,心中卻沒有半點把握:案發到如今,只知道兇手至少有兩個,可這兩個人一個從頭到尾藏身水底,連影子都沒出現過一次,一個只有一個戴著斗笠披著蓑衣的遠遠的背影,連高矮胖瘦都分辨不出,更別提形容相貌了——刑部雖然有不少探案緝兇的好手,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連一個腳印的線索都沒有,讓他們從何找起?再說了,那人既能在重重保護下,在幾百個人的眼皮子底下將裴寂拖出去慢慢殺死,他藏起的兩個連身形相貌都沒人知道的人,真的有人能找出來?最大的可能是那兩個人根本不用藏,這會兒該種地種地、該上工上工去了……他們自己不說,誰知道他們曾做過什么?雖然艞板和小船也是線索,可這是幾天前的事了,且一個發生在無人的雨夜,一個發生在人流密集的碼頭,加上這幾天大雨,什么都沖沒了,想從這上面入手破案,無疑是大海撈針。不過這案子……竇承濟看一眼身后的同僚,猛的抬頭,道:“此案雖撲朔迷離,要破案卻輕而易舉……”見李淵的目光猛地銳利起來,竇承濟窒了下,卻依舊說了下去:“兇手雖尚無蹤跡,但主使卻一清二楚——臣請捉拿嫌犯林……”“砰!”又一只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竇承濟卻依舊說了下去,語氣堅定:“臣請捉拿嫌犯林若!”“嫌犯?你憑什么說他是嫌犯?”李淵勃然大怒:“他是下水了,還是上船了?還是你自己無能破不了案,就想隨意抓人頂罪?”竇承濟道:“陛下,林若的書童小書死時,便身披二十斤的鐵鏈,而纏在裴大人腳上的鐵鏈,也正好是二十斤;林若送給裴大人的程儀是一段麻繩,而將裴大人在水底拖行的,也正是麻繩;林若送裴大人麻繩時說,匹夫一怒,流血五步,而后裴大人便死于麻繩鐵鏈之下……“還有,陛下可知臣是如何找到裴大人的尸體的?臣聽他們說案發時林若站在岸邊,便親自去探查,看見地上燃盡的三柱香和酒樽。臣發現這些東西是背對著河水擺放的,頓時大駭,令人從此處下水,果然撈出裴大人的尸體……陛下,以上種種,您真的覺得,這些統統都是巧合?”李淵冷冷道:“證據呢?”竇承濟道:“證據問一問自然就有了!”李淵大怒:“放肆!”竇承濟不敢再說,鄭國公李神通上前一步,道:“陛下到此刻還要袒護他嗎?林若在眾目睽睽之下,公然行兇殺害國家重臣,簡直是喪心病狂!此等窮兇極惡之徒,若是不將他明正典刑,國家律法何在?朝廷威嚴何在?臣請陛下,立刻下旨,捉拿林若!”此言一出,殿上十數人一起道:“請陛下立刻下旨,捉拿林若!”李淵坐在龍椅上,沉著臉一聲不吭,胸膛劇烈起伏,殿內一片寂靜。直到內侍的聲音響起:“陛下,秘書少監林博遠覲見?!?/br>李淵默然片刻后,方道:“宣?!?/br>第86章世界四大唐才子22原太子洗馬,如今的秘書少監林博遠,一個從四品的小官,擔任著整理典籍圖書的閑職,這樣的人,若不是有個名動天下的才子侄兒,很多人都不會注意他的存在,而知道他的人,對他的印象也是默默無聞、忠厚老實八個字。顯然具備這兩樣特質的人,在官場這種競爭激烈的地方很難出頭,林博遠本人也缺乏必要的上進心,于是越發讓人看不上。只是今日,他卻成了金鑾殿上眾人矚目的焦點,所有人都看著他,等著他說點什么。“臣聽聞眾位大人在此跪請陛下懲處家侄林若,阿若不過是一布衣百姓,沒有資格上殿,所以臣過來,想替他問諸位大人一句話?!?/br>在金鑾殿上對朝中大臣問話,不管是林若還是林博遠,都是沒有這個資格的,所以林博遠說話的對象,是皇帝李淵。李淵原本對林博遠沒多少印象,每